第三章 五歲的一樁怪事
因為我到來的不容易,所以在家中顯得彌足珍貴,就像身邊的一些東西一樣,你不失去它,哪會知道它的重要。
我從腦中有記憶的時候起,我的眼中就總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兒時童真,也不知道看見的那些究竟是什麽。
而我左眼上的那片印記,也在隨著我慢慢長大的同時,逐漸消散了開。
到最後竟然一點痕跡都沒剩下,就連陳婆都不敢相信,這塊覆蓋左眼上的黑色印記怎麽就平白無故消散了?
我爹當然是最高興的那個,這兒子不僅不是瞎子,還越來越健康,每天嘴邊上總是掛著一句,“也不知道上輩子走什麽運氣了。”
也可能是我爹這句話說的太多了,後來遇見的事還真是不知上輩子走了什麽運氣。
總聽我娘說起,我還在嬰兒時就總喜歡一人坐在那兒對著空氣傻笑,也不知樂什麽,能很聽話的坐上一個下午。
有次我娘去地裏給我爹送飯,回來的路上不小心崴了腳,用了很久才回來。
那也是為了我拚命走回來的,也是因為此,我娘的腳回來後像個蘿卜一樣浮腫,在家裏靜養了一個月才緩過勁來。
而我呢,我娘在忍著劇烈疼痛趕回來來的時候,我就坐床上,和走的時候一樣,也不知在樂些什麽,像是有人在和我玩一般。
那個時候我2歲,姐姐6歲,見我娘回來,姐姐朝我娘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娘,弟弟他傻了……”
說實話,我還真對那段記憶影響不深,至於說在笑什麽?
這可能又是一個後話了,讀到這裏,你們可能會心裏很憤怒,這個傻逼作者怎麽總賣關子?
沒辦法啊,事情就得一點點來說,就比如說你麵前放著一個赤**子,你是想一覽無餘,還是想一點點品味呢?
廢話少說,接下來就先說我總是坐在那兒傻笑的事。
……
時間一年年過去。
我也到了5歲,那時基本我眼上的印記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和正常孩子一樣。
姐姐上了學校,每天隻有我一人在家,雖說年紀小,話都說不利索,但是搗蛋起來,也是讓人可惡。
村裏與我同齡的孩子隻有一個,名叫陳剛,他比我長一歲。
二人每天到處調皮,陳家村地處偏遠,一般也沒有什麽外人來,所以孩子們都是放養的。
陳剛因比我大一歲,膽子大了些。在村子裏頭,年紀是按虛歲算的,就是比實際年紀要大一歲,為的就是能早些下地幹活。
那次,我和陳剛玩到了陳家村村後的林子裏,兩個半大的孩子,心裏自然是對什麽都不會畏懼,陳家村後的林子直通後山上,在這片後山上,有片陳家村的墳地,幾乎近幾代的陳家村人最後都會葬在後山墳地上。
也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人在林子玩耍著,不知怎麽地就走到了墳地那邊。
我那時心裏畏懼,朝陳剛說道:“剛子,咱們回去吧,一會天黑了就不好回了。”
“怕什麽?這地方你來過嗎?”
我搖搖頭,看著陳剛後麵那片陰森的陳家村墳地,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村裏的孩子早當家,那時候一個五歲一個六歲的兩個孩子,已經能滿世界轉悠了,對於這個世界,還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見天色已經灰暗,心裏也不想在此處多留下去,因為我在墳地裏似乎看見了一些東西,讓我心裏很是害怕。
我呼了兩聲陳剛,根本叫不回來他,說實話,別說是他,就是我對這片地方也是非常好奇的,要不是看到裏麵有些陰森的東西的話,我恐怕也會走進去看看。
一座座相連的墳頭,也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座座墳頭會有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見陳剛是叫不回來了,就自己往回走去,想用這種方法來迫使他回去,講道理,我還是一個很聽話的好孩子的,有些不該碰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去玩的。
我往前回走了幾步,一步五回頭,但是卻依然不見陳剛的轉意。
此時,正好太陽落到了一半的地方,隻留半個深紅色的亮餅在盡頭處的地平線上,時間應該是在五點到六點間的樣子,陰氣正是最重的時候。
我回過頭停下了腳步,眼看著陳剛走進了墳地中去,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副讓我整個身體都顫抖的畫麵。
一位身穿中山黑衣,麵色蒼白的人,在拉著陳剛往裏走,我很仔細的看到,那人走路腿是不動的!
這比我見過的任何東西都要恐怖,可想而知,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見到這樣的場麵會怎麽樣?
要不是我“天賦異稟”的關係,估計我會直接叫出來大哭,可是我沒有,屏住了呼吸,我出乎尋常的淡定,盡管額頭上小小的汗珠密布,身上貼身的衣物也濕了大半,我深呼吸了幾口氣。
頭也不回的拔腿就朝林子裏跑去,那是我人生中記憶中,所記得最長的一段距離,後麵似乎有一個再追著我的黑影,跑了好遠好遠的距離。
分明來時沒有這麽長的距離,我那時年紀還小,也顧不得多想,直到用盡了身上的所有的力氣。
天已經黑了,周圍都是黑暗,還好的是我跑回了村子裏。
因在村子找不到我和剛子,兩家人的父母還有村長在村子附近四處尋找這,我最先看到的是村長。
“武伯!”
村長名做陳武,我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叫他武伯。
武伯見我從林子跑來,神色就稍有變化,他朝我說道:“鬼娃,你咋跑那裏玩去了,把你爹娘急壞了。”
我還沒到武伯跟前,就說著:“剛子,剛子跟一個黑衣服的人進去了。”
聞訊趕來的我爹娘和剛子爹娘,還有些不知發生了什麽。
我爹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小子,你說什麽?剛子去哪了?”
旁邊的剛子父母也是急不可耐,“鬼娃,你說剛子跟黑衣服的人進去了?”
“話不能亂說,震子,我問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武伯很嚴肅的問我,他連我鬼娃的名字都沒叫,而是稱呼我震子。
我用力點頭,“你們趕快去叫剛子回來,我怎麽叫也叫不回來。”
當時的我還真是童真,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還絲毫沒有感到害怕。
剛子父母一聽,立馬就慌了,“村,村長,這深山老林的,哪會有什麽人來,剛子該不是跟……”
“放屁,哪有這麽自己咒自己孩子的。”能感覺出武伯的口氣中也有些慌張,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前頭林子的方向,嘴裏念叨著。
“那是埋陳家人的地方,剛子也是陳家人,老祖宗不會殘害自己子孫的。”
可是,說完了這句,我在武伯的臉上清晰的看見了一串流了下來,也就是我年幼無知,當時在場的所有人裏,沒有一個不害怕的,加上天色又黑,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