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惡相僧
方才說道,從棺材裏爬出惡鬼麵相之人與張清的話中,有著幾分讓人費解的意思,我自是不敢鬆懈。
我疑惑道:“你在說什麽?”
“嗯……哼.……哼…”那人盯著我發出異樣的笑聲,斷續不一,孑然有致,聽得直教人雞皮疙瘩兀起,渾身滿是不自在。
我自知麵對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險象環生,除非智取非力鬥不是對手。
“看來這小娃啥都不知,你不想說點什麽?讓這小娃走的也心安理得些,免得像他姐姐那般。”那人繼續吐言,這話應是與張清所說。
我越是不解,難道姐姐的事真與張清有關?
“你別得意的太早,誰走誰留還不一定呢。”張清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
她現身出來,與我所見有些不大相同,之前的紅衣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身白色素衣,看上去虛無縹緲,麵色之上也不在有那種陰暗深沉,而是一種光芒,額間還多了一個符印,我識不出那是一個什麽符號,七拐八繞,隱約中像是一個有很多瞳孔的眼睛。
“小娃,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今兒就借著著機會,給你講講。”那人佝僂在地上,看著我說道。
“惡相僧,你休要胡言亂語。”張清說。
此惡鬼麵相之人,被張清稱為惡相僧。
“嗬……你該不會是自己心虛所做之事,見不得人吧?”惡相僧反問。
我在中間一句插不上嘴,也不想多插問,這當中一定另有故事。
張清看著我說,“陳震,這惡相僧的話無半句真話,你要信我才能救的了陳妮。”
不知怎麽,我看著張清,忽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很是強烈,就像是……
就像是當你做出一個動作或者到了一個地方後,眼前的場景你會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我看張清,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從外觀上來看,張清應不再是以前的生魂,這與我的孤眼有絕大關聯。
“救你姐姐?小娃,你知你姐姐是被誰所害?你真以為是她老婆子能輕而易舉的除了陳龍?”
“那是誰?”我問。
“還能有誰?你姐姐是與陳龍借身還魂不假,這是我所做,可那老婆子跳神殺鬼的時候,隻要她張清出手留有一絲陳龍性命,你姐姐倒也不至於跟陳龍魂飛魄散的結果,所以說得,小娃,造成你姐姐的罪魁禍首是她,張清,現在你還要相信她嗎?”惡相僧指著張清說。
張清還是那副無所然的表情,看上去平靜異常,臉上沒有絲毫的紋動。
“怎麽可能,我還真什麽都看不見嗎?”我回應說。
“哼,不信?你自己問問她?”惡相僧出語相問。
“是這樣嗎?”我反問張清。
張清始不見任何一點反應,她隻淡淡的說:“陳震,你隻要信我說的,就能救回你姐姐。”
那惡相僧見張清這麽說,不由失心大笑。
“在我麵前,還裝什麽假慈悲?私心誰沒有?他陳龍是你大仇,魂飛魄散,恐沒有比你更想見到此的了吧。”惡麵僧的聲音像是在審判張清,粘連的聲音中還有幾分嘲意。
我繼續聽著惡相僧的敘說,他振振有詞道:“沒錯,那女娃就是我故意設計的,意就是要說明這不是鬼的生魂,實則也是與鬼並無二病,它們都是為己而私,張清她難道不知陳龍被那老婆子跳死的一瞬,那女娃也會魂飛離體,她非但沒有救那女娃,還做了什麽?”
惡相僧佝僂在地上,學了學張清,“靜至默看,她就站在院子外看著,瞪大眼睛看著,是眼睜睜看那女娃的死?還是看著一點點報仇雪恨的快感?”
“哼…哼…”惡相僧在笑著,怎麽覺著他像是在看一出好戲般津津有味,卻是駕馭在別人的性命之上。
此時的我像個丈二和尚一樣,張清讓我不要相信惡相僧的話,可他說的卻是句句有理般,讓我不得不的心生疑慮。
“怎麽?都讓我說對了是嗎?這天底下萬物都是一個德行,為僧我看的多了去了,一個生魂又能有何異樣。”惡相僧輕蔑的看了一眼張清。
也不知這惡相僧哪來的勇氣,自己都是一副比鬼還醜的模樣,還去輕視一個美貌如花的生魂,雖說看上去冰冷無比,但惡相僧的行為還是讓我心生厭惡。
張清沒有被惡相僧的話所動。
接著,惡相僧往起撩了下他頭上戴著的連衣帽,在月光照下,更加顯得讓人惡心,直看的是濃瘡滿麵,惡肉橫生,鬼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起碼是個鬼,而這位,當真不覺自己要比那惡鬼還要驚怖萬分?
“默認了不是?小娃,你且看到了,你姐姐是被誰害得你可明白?要想救你姐姐,就乖乖回來。”
“陳震,他手中的惡佛才是惡源,你要過去就連你也回不來了。”張清忽然拉住我,對我說道。
我這才瞧見那惡相僧懷中所抱的那尊惡佛,當真不是尋常之物,不說陣陣的黑色厲氣往外冒著,那佛像的一雙眼睛竟然是鬼氣森森的綠色,我從未見過有綠色眼睛的佛祖,這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我糾結起來,那時畢竟還是個孩子,麵對左右兩麵的誘惑而言,難以做出選擇。
“你不救你姐姐了嗎?”惡相僧相問。
“陳震,你聽我一句,這惡相僧懷中所奉是尊惡佛,他之前所做正是在為這惡佛開光,前麵萬事俱全就差你這一引子了,你若真過去了,可就釀成了大錯。”
惡相僧忽然打斷一下。
“你這生魂好不無趣,真以為找了個穩當的靠山?就翻臉不認人了。之前你與我也有數麵之緣,你暗自不語為的是什麽?要不是我,你還以為劉半仙會救你出來?哼…沒有陣法,你連生魂都不是,就是被困住的生魂,死魂一個。要不是我,我呸…不是我說,你這嘴眼鼻子變得流浪的巴兒狗都快,這小娃你是放也救不得,不放也救不得。”
我聽聞惡相僧這麽說,更加確定了他與張清的關係,隻是不知其中意有幾許,但絕非所見一般簡單。。
這正是“螳螂捕蟬雀在後,山外更有一山高,雌雄雙兔傍地走,撲所迷離誰能辨?”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