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撞見幽會
馮妙蓮抬頭看向拓跋宏,見拓跋宏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心中又多了幾分緊張,她清了清嗓子,才開始唱,“星宿獨看一河邊,天絲難纏難再續。素手拋梭明月璫,隻因秋期情不足。”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周圍的人因為她那清脆的歌聲吸引,全都盯著馮妙蓮。也莫說馮妙蓮是狐狸媚子,別人也是有著清脆的歌喉和別樣的才情才得到拓跋宏的喜歡啊!
聽這詩詞,翻開史書都未曾聽過,這可是別人即興做的詩詞呢!
馮妙蓮看向馮妙雪,合著她的舞蹈又繼續唱道,“今夜河水遙相隔,龍轅風駕鵲填石。翠帳流蘇星渚間,環佩無聲情如故。幸得郎意今始初,縱別離也思朝暮。”
聲音清脆而好聽,空靈而帶著天籟之音色,閉上眼睛聽的時候,似是身處曠野,如沐春風……
馮妙蓮唱完一曲,馮妙雪也舞完一曲。
兩人皆跪拜,“臣妾獻舞(曲)完畢,萬謝皇上厚愛傾聽。”
拓跋宏拍了拍手,“好一個‘幸得郎意今始初,縱別離也思朝暮’,朕聽之悅耳,甚喜。馮氏姐妹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歌舞才女,朕十分歡喜。賞。”
頓時,幾個宮女捧著賞賜的玉琉璃上來。
馮妙蓮和馮妙雪兩人立即拜謝,“謝皇上恩賜。”
眾嬪妃皆是羨慕不已,馮家姐妹……果然厲害!一番歌舞,不僅得到拓跋宏的讚美,還有賞賜!
高照容見馮妙蓮非但沒有出醜,而且還得了賞賜,知道馮妙蓮馮妙雪兩人現如今是姐妹同心,不可輕易擊破,便暫時收了心思,笑著給回座的馮妙蓮馮妙雪道賀。
馮妙蓮笑著簡單應了。
還有一些嬪妃想著要獻上一曲,但拓跋宏倒是已經擺手,“朕還有奏折需要批閱,眾位愛妃隨意罷!”
他起身,頓時,眾嬪妃都起身行禮,“恭送皇上。”
拓跋宏看了一眼馮妙蓮,轉身離開。
拓跋宏一走,自然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眾嬪妃相繼離開,馮妙蓮和馮妙雪也笑著一邊討論今晚的事情,然後也一同離開承乾殿,回了各自的宮中。
而各自回到宮中之後,眾嬪妃都在打聽拓跋宏點的誰侍寢,是否是馮家姐妹?是否是高照容又或者是鄭充華?
但,得到的消息是,皇上一直在禦書房中不曾出來過,沒有點任何人侍寢。
眾嬪妃聽著這消息,心中倒是有了幾分平衡,縱使某些女人在殿上表演獲得皇上稱讚又如何?還不是跟她們一樣都沒有被點侍寢?
當然,馮妙蓮不會去打聽這些破事,但半夏可是個包打聽的,她將皇上一直在禦書房中未曾點任何嬪妃侍寢的消息說給馮妙蓮聽。
馮妙蓮樂得忘了形,一拍手掌,“太好了,沐浴,睡覺!”下午的時候,拓跋宏竟然說今晚讓她侍寢呢!他現在不點任何人、就在禦書房中,多好!避免侍寢尷尬。
半夏和半墨小半晌才回過神,她們的小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啊!
但還是趕緊準備馮妙蓮沐浴的東西……
沐浴之後,馮妙蓮舒服地躺在榻上,抱著錦被就睡,誰知道一轉身,就看到了床榻邊上有個俊美少年。
馮妙蓮大吃一驚,忙從床榻上坐起來,“你,你何時來的?”
“何須如此驚訝?說了今晚你侍寢,朕便不會食言。”拓跋宏微笑,一手將頭撐著在枕邊,他輕拍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子。
“臣妾也說過,今日……來了葵水,恐不宜伺候皇上。”言外之意,老娘不侍寢。
“所以朕並未曾點你到朕寢宮,而是到你這裏來。”他說罷,也起身坐在床榻上。
馮妙蓮這會兒才注意到他身上並沒有穿龍袍,而是平日裏貴族子弟穿的便裝,他這意思是?
“說過七夕晚上帶你出去遊玩的,你忘了?”他笑問,“但,朕沒忘。”
馮妙蓮微微驚愕,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臣妾先換便裝。”意思是,你先回避一下。
但,馮妙蓮見他依然坐在床榻上根本沒有回避的意思,眼睛還一直往她身上瞄的時候,她臉色通紅,忙捂著自己。
竟然忘記自己原本打算睡覺、身上穿的裏衣都是極為單薄的,而且因為習慣裏麵不穿肚兜睡,裏衣裏麵可是空寥寥啊!
馮妙蓮趕緊背過身去,拿了自己的衣裙趕緊進了屏風裏,他不避諱,她躲開一些總行了吧?
三兩下將衣服穿好,馮妙蓮舒了一口氣,想走出屏風,一轉身,沒想到拓跋宏就站在她的麵前,“啊!”
馮妙蓮又是一驚,忙撫著自己的胸口,“你丫的無聲站在那裏幹什麽?想嚇死我?”
拓跋宏微笑,“朕站在這裏的時候,可是敲了敲你屏風的,你未曾察覺罷了。”
馮妙蓮聽著眼皮直跳,他的意思是,他早就站在那裏了,然後看著她換衣服?
靠的,這什麽男人?偷窺?
“朕隻是想看看你是否有需要,別無其他。”他臉皮倒是寬厚,稍稍轉身,抬起袖子拂走自己的鼻血。
他健步走到桌旁,拿了茶水喝了三杯,然後才轉身看著跟過來的馮妙蓮,他見她那盯著他喝水的眼神,淡然解釋,“口渴。”
馮妙蓮扶額,罷了罷了,任由他怎麽著吧!
“走,帶你到宮外看看。”拓跋宏已然恢複神態,牽起馮妙蓮的手。
“就如此正大光明地出宮?”
“當然不是。走這邊。”拓跋宏帶著她出了內殿,往偏門那邊走去,“今晚,朕與你隻是平淡的兩夫妻,無需君臣之別。”
馮妙蓮嘻嘻笑了笑,一抬手直接打了一下他手臂,“那我可以欺負你吧?”
他微怔,隨即臉色稍嚴肅,“先別鬧,此刻尚在宮中,引來他人,朕可不敢擔保你會怎麽樣。”
馮妙蓮趕緊閉嘴,他見著伸手點了一下她那紅唇,彎腰直接將她抱起,飛簷走壁,挑了最短最陰暗的路到了禦花園。
拓跋宏剛準備抱著馮妙蓮快速穿過禦花園然後爬宮牆出去,但沒想到他感覺被人扯了一下袖子。
馮妙蓮指著在他們西南角的一棵大樹下,一個女人似是跟一個男人正在那裏說話,兩人挨在一起甚是親密。
拓跋宏臉色一沉,這何人膽敢在這禦花園中談情說愛?而且那個女人是誰?宮女?又或者是他後宮當中的一員?但,無論是誰,這都是大不逆行為!
“找死!”拓跋宏聲音低沉,眸光冰冷。
馮妙蓮大驚,忙拉住他,“你想幹什麽?!”
“膽敢在此幽會,不知生死的東西!”他神色微怒,冷然啟唇。
“你敢!”馮妙蓮死死地拉住他,“今日是七夕,情人之間約會有什麽不好的?你跟我、你跟我也不是一樣嗎?你要殺了他們幹什麽!”
拓跋宏神色微頓,他盯著懷中的馮妙蓮,小半晌,薄唇彎起,“不等朕殺人,自有人殺他們。”
馮妙蓮想起當時馮府裏,舒氏和季管家在後花園中幽會被她撞見,但,自那以後,他們似是知道情況,又或者擔驚受怕了,那管家辭別府上不幹了走了,舒氏也消停了。
今日這禦花園中的男女雖然跟舒氏他們不同,但,看他們應該是一對恩愛情侶,怎麽好意思去拆散別人、還要殺了他們?
“總之,我不許你去傷害他們!要知道,傷害別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也會跟著跑的!”馮妙蓮繃著臉,是不是的都說了,“你看我的!”她推開他,躲在草叢中,用手捂著嘴巴,學起貓叫,“喵,喵,喵——”
拓跋宏有些驚愕地看著她,隻因為她的那一句“傷害別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也會跟著跑的”,他為天下什麽都可以拋棄什麽都可以付出,但,唯獨和她的幸福,他想著守候。
那大樹下的男女立即警惕起來,男的隨即抽出手中的長劍,而女的忙躲在他那身後,“三郎?”
“別怕,我會護著你!若是被人發現,你我共死我也願意!”男人劍眉入鬢,一手握劍一手拉著女子的手。
馮妙蓮看清楚了,那是個宮廷侍衛和宮女。
她想了想,又學了一聲貓叫,“喵——”
“三郎,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害怕。”女子說道。
“好,就此別過。”那個叫做三郎的男子看著左右,見無人了,他趕緊轉身抱著女子,然後親了一下女子的臉頰,“小女,你等我,我一定會找機會麵前太後娘娘,讓她將你賜給我。”
“你,你怎麽去麵見她?”
“這些不用你擔心,你現在先回去吧!我也走了。”男子輕輕地推開女子,示意她快離開。
女子含淚離開,男子看著左右無人,也趕緊離開了此地。
馮妙蓮見著他們,暗中記下了他們的臉,一個叫做三郎,一個叫做小女是麽?而且小女似是伺候馮太後的?
那她一定看看能不能幫他們。
這時候,馮妙蓮腰間搭上了一隻大手,她嚇了一跳,趕緊轉身看過去,不料到拓跋宏在她臉上落下一吻,什麽都沒說直接抱著她就往禦花園的後門跑去。
馮妙蓮攥著他的衣襟,偎依在他的懷中,“不要那麽快,好大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