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所做一切

  拓跋宏坐在她的身旁,等了會兒,但馮妙蓮還是在抱著恪兒不肯撒手。


  拓跋宏有些不耐煩,因為他現在隻想知道馮妙蓮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為什麽突然說病了就病了,而且還病得那麽嚴重。


  但是當看到她抱著恪兒一臉溫柔、愛意綿綿的時候,拓跋宏有些不忍心。


  馮妙蓮這時候抬頭看他,“怎麽了?”


  “朕有些話想跟你說。”拓跋宏低沉聲音道。


  馮妙蓮看著他,盯著他看了會,點了下頭,“稍等會兒。”


  她說著起身,然後將恪兒輕手輕腳地放到床榻上睡著。


  她很溫柔,而且也很慈祥,動作溫柔地將被子給恪兒蓋上。


  拓跋宏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笑容,心中都甜蜜化了。


  馮妙蓮命令秋風去內殿守著小皇子,然後才和拓跋宏走到外殿去。


  “朕已經聽聞你病了,怎麽回事?之前你的身子不是很好的嗎?怎麽突然就……”拓跋宏擔憂的神色看著她,他都已經不知道怎麽迂回去問她的病情,單刀直入地問。


  “大概是染了風寒,就是一點風寒。”馮妙蓮淡淡說道,她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不礙事的,皇上放心。”


  “朕怎麽放心?朕馬上讓太醫們來給你再診斷診斷,然後再調藥養身體。”拓跋宏執起馮妙蓮的手,“朕怎能忍心看你遭受如此罪責?”


  馮妙蓮輕搖頭,眼神盯著他,“拓跋宏,我會沒事的,你真的不要太擔心。”


  拓跋宏怔愣了下,她也極少直呼自己的名字,但像是現在這樣執起他的手,然後深情地和他對視又喊著他的名字——真的少見,而且,真的令拓跋宏心中的擔憂更重。


  “這段時間姑母病重,你衣不解帶地照顧,又還要批閱奏折,你辛苦了,而且,瘦了。”馮妙蓮抬手,撫上他的臉,臉上都寫滿了“癡漢”兩個字。


  她是真心愛他的,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從在軍營的那時候開始,心中就已經有了他。


  盡管後來發生很多事情……


  盡管他更愛江山。


  馮妙蓮看著他癡癡地笑著。


  拓跋宏看著她的翦水雙瞳,看著她癡戀的笑容,忍不住地將她重新抱進自己的懷中,“潤兒!”


  馮妙蓮也抱著他的腰,“我在。”


  拓跋宏閉上了眼睛他,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朕愛你。”


  “我也是。”馮妙蓮低聲道,“很愛。”


  拓跋宏喉中一酸,“朕,朕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馮妙蓮輕聲笑,但,這一笑,喉中一癢,立即就咳嗽起來,她忙推開拓跋宏,掏出絲帕捂著嘴咳嗽。


  拓跋宏看她咳得厲害,趕緊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潤兒?怎麽了?”


  “咳咳,咳咳!”馮妙蓮咳得整張臉都漲紅了,一直咳,就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一樣。


  拓跋宏看著驚訝、繼而驚慌、到最後他驚恐了!整個人慌張起來,跟往日那沉穩的拓跋宏大庭相徑!他朝著外麵大喊,“來人!來人!宣太醫,太醫!”


  他扶著馮妙蓮,另外一手忙輕拍著馮妙蓮的後背,讓她好受一些。


  馮妙蓮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一手用絲帕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搖揮著,示意拓跋宏不用擔心,不用去喊太醫。


  但拓跋宏哪裏肯聽她?他看著馮妙蓮,也趕緊倒了一杯開水到馮妙蓮的麵前,“潤兒,喝一口,喝一口緩緩。”


  馮妙蓮緩過來之後,將手中的絲帕收起來塞進自己的袖子裏,捧起拓跋宏給的開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臣妾無礙,皇上不必擔心。”馮妙蓮開口道,嗓子都已經被咳啞了。


  外麵候著的周福海聽到拓跋宏胡喊太醫之後,立即去喊,淳於衍很快提著藥箱子過來,“臣來遲,請皇上請娘娘恕罪!”


  “快!”拓跋宏哪裏去管他罪責,關鍵是治好馮妙蓮!


  馮妙蓮看著他們輕搖頭,“臣妾知道自己的病,喚來淳於太醫也無用。”


  拓跋宏皺眉看著她,他看到她嘴角被她用絲帕擦過之後,變得慘白,嘴唇也有幹裂的跡象。


  更甚的是,馮妙蓮放下的杯子邊上,有著紅色的血印。


  拓跋宏久久地盯著馮妙蓮不說話,馮妙蓮看著他,“皇上,怎麽了?”


  淳於衍已經在給馮妙蓮把脈。


  拓跋宏依然盯著馮妙蓮沒有說話,他看到馮妙蓮袖子裏的白色的絲帕,但,白色這種又好像看到一抹紅色。


  他一伸手,直接將馮妙蓮袖子裏的絲帕給拿了過去,馮妙蓮瞬間愣了。


  淳於衍也愣了下,他已經診斷完畢,行禮站在一旁,候著。


  拓跋宏攤開那絲帕,看到那絲帕上的血印,腦子裏一片空白。


  馮妙蓮看著他,慘笑了下,“皇上,你看什麽呢?咳嗽,當然可能會伴點血的,看著很可怕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嚴重。”


  拓跋宏看著她,臉色極為難看,那眉頭緊皺成疙瘩,盯著馮妙蓮,“你說不嚴重?你要騙朕騙到什麽時候?”


  馮妙蓮看著他的神色,擺手,“淳於太醫,你先下去。”


  淳於衍忙行禮退下。


  拓跋宏還是手中抓著那帶血色的絲帕,他看著馮妙蓮,“為什麽?”


  馮妙蓮看著他,倒是輕聲笑了,“皇上,你坐下來,聽臣妾說。”


  拓跋宏收了手中的絲帕,搬來了凳子坐在她的麵前。


  他像是被人抽去力量,又像是街邊被拋棄的小貓,“好。”


  那眼神滿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看得馮妙蓮都覺得是他在受苦受難,而不是自己在備受煎熬。


  馮妙蓮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笑了笑,“皇上,你隻要記住,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臣妾愛你,臣妾更愛我們的孩子,勝過自己。”


  拓跋宏喉中一哽,點了點頭,眼神柔情似水地看著她。


  “臣妾不想讓你為難,所以擅自替你做了主。你往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做一個明君。”馮妙蓮看著他,小手覆上他的手。


  拓跋宏心中一緊,他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心的手,冰冷,明明才九月底而已,也不不算很冷才是,可是她的手比上一年的冬天還要冷。


  “潤兒?”拓跋宏神色有些焦急,然後抬頭看她,剛想說話,卻被她的另外一手擋住了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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