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他的眼神還愛你
“小心。”
男人低沉的聲線在耳邊炸開,簡夕還沒反應過來時,腰就已經被人摟住,一頭撞進了一道堅實有力的胸膛。
鼻子上次傳來痛感,渾身都是霍盛庭身上清冷的氣息。
“盛庭……?”
簡夕在他懷裏抬頭,小手揉著鼻尖,眸光裏水光盈盈。
下一秒,就被霍盛庭有些不自然地推開了。
他指著夜闌,“剛剛她端蛋撻。”
“……不好意思夫人!”夜闌剛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愣在原地,也顧不上手上還有點燙。
此時聽霍盛庭這麽一說,嘴角牽起一個壞笑,“我懂,先生你心疼夫人怕她受傷。嘿嘿嘿!”
雲景炎聽得笑著搖頭,戴好手套從夜闌手裏將餐盤接過來,放在大理石上散熱的竹條墊子上,“你小心點。”
“哦,知道啦!”
夜闌咋咋呼呼。
“夜闌,你做的這個黑漆漆的真的是叫蛋撻嗎?”
“拜托那隻是黑了一點點好嗎!再說了蛋撻邊焦一點明明更好吃!”
兩個小年輕日常湊過去鬥嘴,這邊的空間就隻剩下簡夕和霍盛庭了。
簡夕看向霍盛庭,才察覺他也正在看著自己,雙目對視,兩人的身形都有些不自然。
“今天……謝謝你。”簡夕不太好意思,臉頰上有些紅暈,她對著霍盛庭眨眼,“我沒想到這個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
“不是我。”
霍盛庭的麵色愈發冷凝,“是以前的霍盛庭,不是我。”
可是,這不都是一個人嗎?
簡夕眨著眼,有些無措地看著霍盛庭。
好像自從無法不接受過往甜蜜的事實之後,霍盛庭就開始將自己和過去的一切割裂,試圖證明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借此來表達對簡夕的厭惡。
看著簡夕這副模樣,霍盛庭不知道為什麽,心軟了一下。
“既然是你的就是你的。”霍盛庭收回自己冷淡的眸光,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簡夕的表情,“簡夕,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全靠孩子聯係這著,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他是在提之前簡夕說過,至少為了孩子也暫時不能離婚的事情。
簡夕心中一顫。
咬唇,她握緊手心,“不是這樣的……”
這次,霍盛庭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轉身直接上樓。
他的背影冷靜而果決,簡夕定定地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門後,心中一陣抽痛。
“簡夕姐姐。”夜闌湊了過來。
剛才她和雲景炎都很識相沒有過來,現在雲景炎正在那邊嚐試她做的蛋撻,夜闌握緊簡夕的手心,“你不要難過,先生就是這樣的,口不對心。”
“我其實……呃,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覺得先生是愛著你的。”夜闌撓撓頭,絞盡腦汁想著形容詞,“就是他看你的眼神,是帶著愛意的,雖然是很壓抑的愛意。”
甚至於,這種愛,霍盛庭在自己都未曾察覺。
“簡夕姐姐,你不要放棄,我很看好你和先生。我都聽我叔叔說了,如果換做往常,先生才不會管這種小事呢,他肯定是愛著你的!”
夜闌一邊給簡夕加油打氣,“你也不要放棄呀!”
“謝謝你……”簡夕勉強揚起一個笑。
“我這不是安慰你啦,我說的是真話。”夜闌非常誠懇,“我覺得你還得主動一點,你知道的,先生這種性格很被動的,隻有當你明確表達你自己的愛意,他才願意朝著你走出一步。”
這番話,讓簡夕想起來前世的霍盛庭。
不……那時候的霍盛庭,對她的主動不屑一顧,甚至是冷漠的厭惡的。
簡夕眼裏滿含失落,她不再說什麽,轉身去照顧兩個小寶貝。
*
這樣低落的心情,一連持續了好幾天。
就連工作室的裝修現在都不用簡夕操心了,霍盛庭那邊早就安排好了團隊,裝修風格樣式也早已定板,簡夕看過也很心水。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霍盛庭在各個領域的天賦,真是好得讓人羨慕。
“哎呀,別想這些啦!”寧深深在電話那頭大大咧咧道,“出來,跟我喝酒!”
“不想喝。”簡夕懨懨回答。
寧深深歎氣,“出來嘛,就當是陪我。”
她語氣突變,簡夕頓了下,“你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不是……陸景深……”寧深深念他的名字時,都有些哽咽。
念了千千萬萬遍的名字,在胸腔裏震動,燙了一下。
“我馬上出來。”簡夕一聽陸景深的大名就如臨大敵,“我現在來找你。”
“我們去HOUS XX那邊碰麵吧……”寧深深實在是裝不出之前那副開朗的樣子了,吸吸鼻子,“夕夕,我真的好想你。”
“別哭,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簡夕在心裏先將陸景深那個王八蛋罵了一遍,這才一邊換衣服一邊打電話給季暖,問寧深深最近的事情。
問來問去也沒問出什麽結果,簡夕暗暗歎息一聲。
寧深深不是能藏住事情的性子,要是真遇到什麽不願意和好朋友們說的事情,那一定是很嚴重。
簡夕將什麽霍盛庭全都拋之腦後,立馬趕去赴約。
片刻後。
HOUS XX是一家夜店,之前還是電音酒吧,現在已經成了蹦迪的天堂之一。
剛一進去,裏麵嘈雜的聲音和迷亂的光線便交織在一起襲來,簡夕皺了皺眉,掃視一圈,很快上了二樓一個前座。
這個卡座被寧深深包了,地方大,就她一個人,畫著誇張的大濃妝,將原本那張清塵絕豔的臉悉數掩蓋了去。
她敢打包票,現在就算是她的骨灰粉在這裏,也認不出來她就是寧深深本尊。
“深深。”簡夕喊她。
還未走過去,就被寧深深一把抱住,抽噎著道:“夕夕,我真的好難過啊。陸景深為什麽又要回來招惹我?”
陸景深和寧深深的孽緣,也是說來話長。
男人那麽多,她也就偏偏栽在陸景深這個薄情人身上了。
“不要理他。之前他讓你打胎的事情不記得了?你現在理他就是自作孽。”簡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勸。
眸光掃見桌上一堆的酒瓶,愣了下,“你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