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突如其來
林軒的老家離雲海市隻有七十幾公裏,是一處平凡的小鎮,叫大戟鎮,鎮子裏的人大多數都是經營中藥為生。
看著麵前的小院子,林軒一片感慨,他是在這裏長大的,自己從小都不知道母親是誰,一直和父親住在這裏,直到十五歲父親因為工作關係搬到雲海市。
站在院子裏輕輕的撫摸著斑駁的門漆,小院簡樸而寧靜,歲月斑斕的白牆上刻畫的是年邁的裂痕。
當林軒推開了裏屋的門,空蕩蕩房間的顯得更滄桑了,生鏽的鐵柵欄,似乎輕輕一碰就要剝落。白色的牆早已發黃發黑,站在這熟悉的角落,總能勾起過去的回憶。
林軒指著一處房間對身後的尹柔說:“我小時候就睡在這裏!”然後走了進去。房間裏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
幾張貼在牆上的劉天王海報泛著暖暖的黃色,一張單人床擺在牆角,床上空蕩蕩的,一個老式的書桌擺在窗口邊,雖然布滿了灰塵但是依稀可見上麵刻了一個小小早字。
看著那個早字林軒就臉紅,那個時候剛剛學了魯先的一篇文章,走到哪都喜歡刻個早字,特別是在學校,那個時候沒被老師吊起來打真是太感謝了。
尹柔看到那個早字好像想到什麽,紅著臉調皮的對林軒笑了笑!
林軒一愣,對呀!尹柔和我差不多大,看樣子尹柔也做過同樣的傻事!
輕輕拉開書桌的抽屜,裏麵擺滿了很多小零碎,一個沒有扭正的魔方,林軒依稀記得當初父親說,隻要六個麵全部正確,就帶自己去吃大餐,可惜···
尹柔拿起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林軒接過來打開看,原來是自己的日記。
“日記,那個時候流行寫交換日記呢!那個時候傻傻的寫了一半才發現自己沒有交換的人”說著說著林軒就笑起來。
尹柔一把奪過日記抱在懷裏說到:“是我的了,我來寫!”
林軒點頭表示OK,然後繼續翻看著自己的櫃子,有幾本灌籃高手的漫畫,有早就忘記幹什麽用的卡片,一台被自己拆的亂七八糟的隨身聽,看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林軒感覺有種東西在胸口無法宣泄。
輕輕整理好抽屜,然後和尹柔走了出去。
“對麵的屋子是幹什麽的?”尹柔指著林軒房間對麵的屋子好奇的問道。
林軒掏出鑰匙打開門說道:“我父親住這裏!”然後帶著尹柔走進去。
這間屋子比林軒的屋子稍微大些,屋子裏的東西上都蓋上一層有些發黃的白布。
林軒輕輕掀開了白布,房間裏的一切和記憶中沒有變化,這裏的時間仿佛停在十二年前自己和父親一起離開時候的樣子。
林軒走到窗口前輕輕拉開窗簾,腦海的記憶回到十二年前,那個時候自己在樓下催促自己的父親快點,父親就是在這個窗口看著我的吧!
父親就是在這個窗口看著我···等等不對勁!林軒突然打了個機靈,臉色大變!當初父親和我一樣高,窗台的位置怎麽會齊到他的大腿?應該是在腹部才對!
“怎麽了?”尹柔擔心的看著臉色大變的林軒。
“尹柔,你現在下樓站到門口,你看下窗台的位置與我身上哪個地方齊平!”尹柔聞言就下樓了。
林軒可以保證自己麽有記錯,因為前天晚上自己送了一條皮帶給自己的父親,他親眼看到在樓上的父親身上的皮帶,後來父親下樓後自己還說配他的褲子醜死了。
“林軒在這個位置!”走下樓的尹柔比了比胸腹的位置。
林軒摩挲著下巴果然自己的父親不可能憑空高了三十公分,那麽···
他把眼光放在一直放在窗口三十多厘米高的小凳子上,然後踩了上去。
“現在呢?”林軒向下問道
“這個位置!”尹柔指了指大腿處。
林軒示意尹柔先上來!繼續沉思,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踩著板凳呢?
抬頭看著天花板,林軒站在板凳上伸出手輕輕頂了窗戶上方的一塊天花板。
“哢嚓”原本應該是封死的天花板很輕鬆的就被挪開了。
林軒挪開天花板,裏麵一片漆黑,雙手在裏麵探了探,摸到一個冰涼鐵盒子,雙手拉了一下,不重!
看著林軒輕輕拿下鐵盒子,尹柔一臉好奇。
鐵盒呈現方形,不大長寬二十五公分左右,鐵盒保存的很好,連一絲鏽跡也沒有。
林軒和尹柔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林軒輕輕打開鐵盒。
盒子裏最上麵是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拿起牛皮紙袋,下麵是一摞信封,一疊包在塑料袋裏的相片,以及一些零碎。
林軒伸手打開塑料袋,翻看起上麵的相片,第一張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和自己有八分像的男人合影,林軒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隻是太年輕了。
“咦,伯父去過巴黎?”尹柔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林軒定睛一看,媽個雞背景真的是巴黎鐵塔,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聽父親說過什麽出國之類的事,也無從想象自己土包子一樣的老爹,用浪漫的法語打招呼。
他見過父親做的最高雅的事情就是在村口和幾個老太爺摳腳丫下棋!其他時間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寫畫畫。
林軒翻過相片,相片背後寫著“與摯愛愛麗絲同遊巴黎!”
至於相片上的女人林軒保證絕對不是自己的母親,因為是個十分漂亮的金發異國女人!
林軒迅速看完手頭上的相片,不多一共三十幾張,全部都是不同的女人,相片背後全部都是“與XX摯愛同遊XX”
拍照的地點有紐約、東京、倫敦、聖彼得堡甚至有一張在美國北極科考站的,別問林軒時怎麽知道!那張相片上的女人床頭就擺著北極氣象報告
看完相片後林軒遠目,實在是看不出來自己的父親居然還有這麽一段令人羨慕的青蔥歲月。
在林軒的記憶裏,父親似乎是一個有趣的人,有時候會腦洞大開,而且與其說像是自己父親,更不如說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