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2章我要保護他
小魚兒聽了這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身子頓時都有些顫抖,金寒晨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抓著她手微微用力,想要讓她冷靜下來。
“有什麽發現嗎?”
姓何的警察搖了搖頭:“凶手手段非常殘忍,按照傷口的分布和深淺來看,凶手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最後之所以把死者如此殘忍地殺害,應該是想掩飾致命傷口所在,這說明凶手也是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
“那……那該怎麽……”小魚兒臉色慘白,難道凶手殺了人之後還不一定能抓到他嗎?
“我們已經在走訪附近居民,看他們有沒有在案發時間前後看見可疑的人。”
小魚兒無奈地搖搖頭。
凶手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說明他肯定是做了周全的準備的,居民區並沒有安裝什麽監控錄像,想要躲過附近人的視線並不是太難的事情,而且凶手大可以穿上偽裝的衣物,又有誰能分別?
小魚兒麵露憂色,但是她也不能現在就說找到凶手困難重重,那豈不是諷刺現在還在調查的警察?
“好,謝謝何叔叔……”小魚兒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金寒晨有些疑惑她怎麽沒有去找阿牛。
“不是找人嗎……”他碰了碰神色有些呆愣的小魚兒。
小魚兒抬頭,看著他,慘淡地笑了一下:“我,我不敢去……”
一想到不僅要麵對阿牛,還要麵對阿牛媽媽的屍體,她頓時便有些畏縮,並不是因為膽怯,而是害怕自己也承受不住那樣的悲傷,她從小到大還沒有親眼看見過人離世在自己麵前,自己的母親雖然現在沒有醒過來,但是好歹是活著的。
阿牛媽媽屍體運回來之後,便開始舉辦葬禮了,小魚兒知道自己再去阿牛家裏,等於是提醒阿牛他媽媽死去的原因,所以她也就沒有趕過去了,而是拜托胖虎子替她去照看一下阿牛和他爸爸。
胖虎子沒想到曾經那麽要好的三個人,現如今竟然會崩裂成這樣,阿牛恐怕再也不會原諒小魚兒了,縱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怪小魚兒,但是恐怕他也沒辦法好好麵對小魚兒了。
胖虎子無奈地離去了。
小魚兒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卻感覺手臂一下子被人抓住,她一扭頭,看見金寒晨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晨晨,怎麽了?”
“小媳婦說了要和晨晨一起看日落的。”金寒晨嘟囔著,神色似乎是有些委屈的樣子,仿佛在責怪小魚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小魚兒明白過來
,有些抱歉地拉了拉他的手:“對不起啊,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金寒晨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一把拽過小魚兒,然後衝著沙灘跑過去。
被陽光曬了一天的海灘暖烘烘的,小魚兒便脫掉了鞋子在上麵走著,她從小就在海邊長大,小時候來海邊玩耍都是不穿鞋子的。
看著小魚兒白嫩嫩的小腳丫,金寒晨忍不住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看著天邊逐漸下沉的夕陽,彼此都安靜地沒有說話。
這樣沉默的金寒晨還讓小魚兒有些不太習慣,她看著金寒晨的側臉,金色的陽光投在他輪廓清晰的臉上,暈染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纖長的睫毛也仿佛鋪上了一層金粉似的,整個人俊美如同太陽神一般。
小魚兒知道金寒晨很好看,但是有時候看著他,仍是會有些失神。
如果金寒晨不是智商出現了問題,喜歡他的人應該會很多吧……
他應該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自己吧……
想到這裏,小魚兒感覺心微微有些發堵。
但是很快她就拋開了這些情緒,她看向金寒晨,聲音輕柔:“晨晨在想什麽啊?”
有你在我旁邊,我還能想什麽,我當然在想你啊。
金寒晨在心裏說道。
“我在想,還是和小媳婦看日落有意思,以後再也不找易年看太陽了。”
小魚兒“噗嗤”笑出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人踏著夕陽餘輝慢慢走回家裏,阿爸勞作一天也已經回來了,看著一大屋子年輕人熱熱鬧鬧的,他不由得有些感慨:要是小魚兒能一直在家裏就好了。
之前小魚兒被白雪帶走了,他們兩口子就像心尖上的一塊肉被人割走了,每天回來看不見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心裏難受得不得了。
他們自私地希望小魚兒永遠都不要離開這裏,可是卻也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現實。
阿爸搖了搖頭,竭力把這些想法趕出腦子。
現在小魚兒回來了,好好陪她度過在這裏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晚飯之後,眾人都覺得有些無聊,易年打開了手機,進入一個小程序,然後拉了金寒晨一起下五子棋。
小魚兒:“……”
看著兩個大男人麵色嚴肅地下五子棋,容怡和小魚兒怎麽看怎麽違和,她倆便走出房間到外麵散步去了。
容怡走著走著,試探性地問小魚兒:“凶手的事情,有著落嗎?”
小魚兒搖搖頭:“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隻能希望警察能
抓住凶手拿到口供了。”
容怡有些憂慮地看著遠處的海平麵,頓了頓又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小魚兒沉默了好久。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待在這裏陪著阿爸阿媽,他們兩個年紀也已經大了,除了自己,他們沒有其他的親人,如果自己走了,他們老兩口孤零零地在島上生活著,實在是讓人不忍。
可是她不可以這麽做。
自己母親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車禍的事情也沒有查明白,金寒晨的病也沒有治好,金寒晨爸爸媽媽的事情也還沒個頭緒……所有的這一切,都讓她沒有權利去放鬆,她必須去承擔這一切。
正因為自己的丈夫現在做不了別的事情,才更需要自己去保護他。
小魚兒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需要承受這樣的壓力,小時候那個無憂無慮長大的小女孩,仿佛是一朵被人從溫室裏連根拔起扔到外麵的花朵。
她疲倦地笑笑:“先看看警察的調查結果,能抓到凶手是最好的,要是抓不到……”
是啊,抓不到該怎麽辦呢,就讓阿牛媽媽含冤而死嗎?
她緊緊攥住拳頭。
容怡有些後悔自己說起這麽嚴肅的事情,急忙止住了話頭,她想著說一些輕鬆的事情:“對了,我今天和易年去碼頭那裏轉了轉,還去島上新開的燒烤店嚐了一頓,口味還不錯。”
小魚兒笑著看向她:“你倆倒是混得蠻熟了。”
容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之前還總覺得他不是什麽正經人,現在看來,除了長得騷包了些、說話毒舌了些、脾氣自大了些,倒也沒有什麽特別讓人討厭的地方。”
小魚兒:“……”
好吧,她保證不會把這番話告訴易年的。
“對了,你出來這麽久,你哥哥不會擔心嗎?”
容怡一愣,忙笑著解釋:“不會的,我經常跑出來玩,就算這次沒有碰見你們,我也會去其他地方玩的。”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特地跟過來的吧。
兩人溜達了一圈,感覺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就走了回去。
回到家裏一看,易年和金寒晨竟然還在下五子棋。
小魚兒:“……”
容怡:“……”
不過看見小魚兒回來,金寒晨急忙一把甩掉手機,走過來拽住了小魚兒:“你怎麽才回來,害我隻能和這個男人玩。”
易年:“喂喂喂,過分了啊,什麽叫這個男人啊?我現在已經不配擁有姓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