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一朝入紫府
當初巫晝將煉魂鼎中的靈魂之力,全都給了杭天逸,非是他懷著什麽好心,而是要徹底毀掉杭天逸。
但卻是成為了杭天逸一樁不可估測的機緣,如今杭天逸醒過來,可那靈魂之力,還沒有完全成為自己的力量。
修行,乃是精、氣、神三個方麵的,肉身為基礎,氣味道韻規則,而神為元神力量。
儒家、道家、佛家三家,分別從不同的門道入手,成為了三大玄門正宗。
而從形態來看,元神、氣都是無形的,肉身卻是有形的,幾者之間的相互轉化,最後卻是殊途同歸。
煉魂鼎這件兵器神甚是獨特,煉化萬物生靈的靈魂之力,為它主人所用,如果不是、精氣神三者之間相通,這件兵器又怎麽會如此了得呢?
此時此刻,杭天逸的腦海中,不斷的有符文組合,這些符文,乃是所悟規則顯化,從無形到有形的過程。
當這些符文消失之後,又從有形到無形。
萬物的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這便是所謂的輪回。
但杭天逸知曉,輪回的概念,是佛家之說,而道家則是另外一種主張,順應天道,生老病死,一切,都是天道。
難道,所謂的輪回,與佛家有關?還是佛家發現這個秘密,而道家沒有?
自古以來,輪回就是傳說,神秘無比,但萬物生靈,卻又沒法子避開輪回。
此時此刻,杭天逸的雙眼中,泛著迷茫之光,身上的氣息,卻是在不斷變化。
越是往下去想,杭天逸的心間,就越是迷茫,不知道過了多聚,杭天逸像是被電擊一般,陡然間清醒過來,額頭上麵,豆大的汗珠子落下。
他體內的真氣、道韻規則、元神力量,卻都像是沸騰了似的,渾身上下,釋放出來莫名光芒。
接著,他眼睛頓然明亮起來,像是日月星辰一般,明悟與迷茫的瞬間,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力量相助,他竟然突破了紫府境界。
所謂紫府,從字麵意思上來理解,那就是神仙居住的鮮果、府宅,入了這個境界,禦空飛行不在話下,可謂是飛天遁地,紫府的真諦,便是在此。
修為之路,越是往上的境界,越是難突破,能夠入元胎境界,已經是高手,入紫府境界的,是這天地間的頂尖高手了。
當然,這主要是天地規則發生變化,歸仙境界,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了。
如果按著正常速度修行,沒有個十年八年,杭天逸是沒法子突破紫府境界的。
正如清塵上人所說,巫晝的靈魂之力,對杭天逸來說,是一場災難,但同時也是一場機緣。
今日觀海,借助對靈魂之力的感悟與煉化,終於成就了他杭天逸。
杭天逸神念移動,天地之力便隨之而動,那卷起的浪花,忽然間像是停止了似的,而後,又掀起幾十丈之高。
紫府境界,乃是規則的境界,但是如今,處在這個境界的修士,要發揮道韻規則的力量,卻也是那般困難。
杭天逸雖然能夠做到,但同時也感知到了天地之力的沉重,也許是天地變化之後才會如此的吧?
到了這個境界,杭天逸非但沒有覺得自己強大,而是覺得自己渺小了。
天地之大,不可估測,而他卻是滄海一粟。
感悟越深,知道的越多,自己似乎也就越渺小,而眼前的路,卻是越長,越難走。
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更上一層樓之後,便再難有進境了。
但杭天逸從來都不是那種看到困難就止步的人,前麵的路越是坎坷,越是困難,他越是要堅定前進的步伐。
非是他有多高的領悟,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往前走,遇到危險的時候,就隻能丟掉小命。
前世的時候,杭天逸本是有想躺平的心態,但卻是沒有躺平的資格,這一世,他不是沒有資格,而是躺平之後,害怕自己再也起不來。
在杭天逸這裏,似乎人生從來都是被動的。
思慮之間,杭天逸的神念再次移動,卷起的浪潮,一瞬間歸於平靜。
如此本事,的確是一念而山河動,顯然,杭天逸在紫府境界的本事,同境界中,除卻那些沉浸許多年的強者,其他的估計沒有幾個能與其相比的、
“大鍋你突破了!”柳若曦一臉喜色,她適才感知到杭天逸的變化,便站在一邊上什麽都沒說,生怕打擾他。
杭天逸輕笑一聲:“修行之路雖然艱難,但有的時候,機緣似乎也可以成為關鍵!”
從來到這方世界,杭天逸曾經以為自己是鬼馬歐皇,好運氣專門自己的身上湊過來。
但是經曆過這許多以後,他已經明白,所謂的機緣,其實不單單隻是機緣,福禍相依,是從來不變的真理。
如果不是他關鍵時候能夠挺住,哪一次的機緣不要命?
“機緣,誰還沒有一點點呢!”柳若曦笑著說道,小時候,在她的心中,杭天逸是無所不能的,長大了,她覺得自家的大哥,依舊是無所不能的。
“這清淨山,的確是處好地方!”杭天逸道。
柳若曦笑道:“地方是好的,比那些書呆子的地方好!”
這丫頭不喜歡讀那些經典之類的書籍,去青雲書院就是折磨,在這清淨山,想做什麽,就做證明,這才是她喜歡這裏的原因。
同時,也從側麵證明,柳若曦適合修行道家功法。
這個時候,杭天逸不得不多想,柳若曦修行太清無為經,是他的主意,這會不會也是被人安排了的呢?
也許,杭天逸覺得道祖這般安排,對他沒有壞處,隻有好處,但是被人支配的感覺,的確不是很好。
思慮之間,杭天逸此時卻是生出了要見一見道祖的想法,但是他明白,就算是入了紫府境界,也還不夠資格。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路雖然是被動的,但心中卻是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要變得強大。
“該回去了!”杭天逸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已經完全落在西山之後,天地間一片昏暗,潮水湧動,發出響聲,一切在白晝裏的東西,晚上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世間萬物,在變與不變之間,杭天逸心間,某一根弦,再次被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