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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7·保留,愛。

  對自己的這位遠方表妹白依依自然是知道的,不但知道,還曾經見過,但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具體的模樣已經記不真切了隻是記得一雙眼睛,異常的美妙。


  徐亞瑟大了她兩歲,但是卓安雅卻小了她十一歲,兩個相差十三歲的人,要結婚了……


  依依有點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腦子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為什麽是她?

  如果是任何人她都不意外,但是為什麽會是她呢?

  那樣的小,兩個人差的那樣的多……雖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終究還是要去的。因為一天之後,她也收到了一張來自卓安雅的母親的請帖。


  他們之間的確是親戚,隻是不怎麽聯係罷了,畢竟某些程度上而言,她隻是一個父母雙亡的遺孤,和香港的親戚們並沒有什麽聯係,但是也沒有斷的徹底。


  白家的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經常會告誡她說,依依,記得自己的母親,也記得你的外公是怎樣一個男人。


  他是白依依的祖父沒錯,但是當年清先生也隻有清微一個女兒而已。她的身上也有清家人的骨血,自然不應該將他們遺忘。自從白依依收到了那兩張請柬之後,蘇玲就高度緊張了起來。


  她是擔心的。


  雖然她明明就知道這本來就是白依依一直期盼的,但是她還是擔心她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她自己也是一個女人,自然更懂女人的心思。


  白依依和徐亞瑟之間雖然我白依依一手結束,但這是一回事兒,要讓一個女人接受曾經鍾情她十幾年的男人突然之間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兒讓了。更何況,那個人是徐亞瑟。


  她心中回想著白依依當年跟她說的那句話:“蘇玲,我要和他離開隻是因為我已經沒有辦法接受任何男人,你懂嗎,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當然懂,雖然她已經說的盡量委婉,但是想到她曾經的遭遇她怎麽還會不懂?


  她那個未曾見麵的堂弟,不知道怎麽對待過白依依……一個無法接受和人任何男人上床的女人,自然……也不敢再接受人任何男人。


  這就是一個最簡單最直接不過的答案,這就是白依依和傅煊徐亞瑟之間切斷感情的最直接的原因。他們兩個人任何一個都好,都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有男人能接受一個不能和他上床的女人嗎?

  她不相信。


  蘇玲沒有辦法去勸,也不知道要怎樣去說,隻是覺得,心疼,真的心疼。


  放棄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愛,隻是為了這樣一個理由……


  她看著白依依,她剛剛給她的兒子羅卿喂完奶粉,現在正看著兩個小家夥在地上爬來滾去,然後爭搶玩具。這一瞬看上去,白依依似乎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依依,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為什麽不問一下呢,或許……或許……


  白依依隻是轉身對她微微一笑,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低喃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蘇玲你想過沒,我已經自私了半輩子,應該為其他人想想了。我現在依舊不懂自己是不是愛徐亞瑟,更沒有辦法和他單獨共處,可是他卻需要最少一個孩子,一個繼承人,你說,我怎麽能夠繼續如此的自私下去?”


  她當時想,如果她愛徐亞瑟就需要放手,如果不愛徐亞瑟更需要放手,她沒的選擇。


  現在她有兩個孩子,就算沒有愛情,也必須為了這兩個孩子而活下去,可徐亞瑟怎麽辦,他的家人怎麽辦?

  隻是,她也沒想到徐亞瑟也能做到如此決絕的跟她就此分開。


  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見了對方最後一麵,在意大利,他半夜折返,帶著一身酒味來敲她的門,輕聲道:“依依,你能不能陪我跳支舞?”


  她是一個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們之間以舞蹈開始,以舞蹈結束真的沒什麽不好。


  他是她從未見過的她,金發披散,是少見的疏狂,藍眸灼熱的不容許她躲避,是錯所未有的貪婪,也似乎是最後的……癡狂。


  沒有任何舞曲,隻有兩個在抱在一起的人,輕輕的踏著步子,擁著對方,這,或許是他們最後如此無間的親密。


  白依依並不記得當初她的感受了,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不堪回首。


  她想也不想去想那一天,那個徐亞瑟,那最後的瘋狂。


  兩個人最後隻是相擁著,她被他抱的緊緊的,她能聽到他一點也不規律的心跳,能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也能一點一點的感受到到他的絕望。


  隻是,她連安慰他都不能做,隻能靜靜的被他擁抱著,心中說,對不起。


  対不起,我想過去學著愛你,隻是當我有這個想法之後就用永遠失去了愛上你的資格。


  対不起,我不能幫你生兒育女,甚至能給你的隻有擁抱而已。


  欠著你這麽多,這麽多,多到這輩子都注定無法償還,如果有來世,我會將這一生所有的虧欠在來生還你,隻是此生,真的對不起。


  有那麽一瞬,她希望那一晚上可以永遠不要過去,成為永恒,但旭日終究會從東邊升起來,夜晚終究會結束,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眼神最後一次凝望著她,對她說,依依,我愛你,再也不見。


  到最後,他還是愛著她。


  但寧願,永遠不要再見她。


  唯獨,不恨她。


  愛情,從來不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也不是你愛上了人別人別人就要還給你那份愛。


  愛上人讓痛苦,被愛著的人,就一定真的幸福?

  他一步一步的離開,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依依,我愛你。


  依依,再也不見。


  他說到了他說的那樣,徹徹底底的走出了她的生命,毫不留戀,而她,卻做不到心如止水。


  蘇玲是她的姐妹,她知道,自己的情緒波動是瞞不過她的,所以與其讓她碎碎念擔心個不停倒不如與其大大方方的承認。她本來沒想到自己會真正明白什麽叫愛上一個人的,盡管她曾經一直認為自己愛上了傅煊,愛著他很多年。那也的確是愛,會為一個男人複出所有不是愛是什麽?

  隻是,後來她就忘記了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了。


  某天,一覺醒來,她想起了那個金發拉藍眸的男人,那一瞬她才明白自己對徐亞瑟的感情,那已經是她從意大利回來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但愛又怎麽樣呢?她沒辦法給他想要的,寧可,學他一樣默默地守候著。


  或許是一年兩年,或許是十年二十年,或許會很快淡忘掉這個人,或許會終身後悔自己年少之時沒有發現這個好男人,但終究,會守著他的那句,江湖不見。


  蘇玲最後無奈的看著桌子上的兩份請柬,皺眉道:“那你到底去不去啊?那個卓安雅好看嗎?”


  白依依用心想了下,很想說,算了,我不去了。可都頭來還是有那麽一點不舍得,一絲不甘心。可見了又能怎麽樣呢?她何必自找沒趣兒呢?


  蘇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喲!


  “我聽到一個消息,徐家要先舉辦一場小小的訂婚宴,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你那個遠房表妹,不去參加婚禮,去看看這個總行吧?”


  對一個馬上就要三十五歲,並且曾經現在都豔冠京城,但是隨著歲月流逝,很有可能美貌不再的女人來說,徐亞瑟那個年僅二十歲還不到的小嬌妻是真的刺痛了她的神經。


  白依依抓過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她身邊抓起她的衣服往嘴巴裏塞的羅卿塞到她的懷裏,然後抓起了自己的兒子,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道:“你要是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不管,我是要去看看的,這樣好了,下午你跟我一起去選禮服吧!”


  說是商量,可蘇女王眉宇間哪裏有商量的意思?那簡直是你連衣服都不陪我買,我一定生氣給你看的意思了。


  於是兩個孩子都交給了保姆,逛到腳酸而回。蘇玲春風拂麵,白依依卻好像一點也不知道她這次到底是去看什麽的樣子。


  裝,我讓你裝,我就不信你沒有好奇心!可嘴角還是揚起,她知道,今天下午帶白依依出去逛那一圈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因為多了一個非婚生子的緣故,在從意大利回來之後,白依依就搬出了白家在玉泉山的大宅,她名下有不少產業,在離婚之後傅煊自然都還給了她。


  她從其中選了一個最適合居住的,像當年嫁給傅煊一樣,親自裝飾,不大的房子,卻比任何地方都像是她的家。


  蘇晏是一個很人喜歡的孩子,她回來之後,他已經一歲多了,被蘇南百般嬌慣,她看的一頭瀑布汗,哪裏還敢將孩子交給他帶?親自放身邊帶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母子親情的緣故,孩子倒沒有排斥他,反而喜歡跟她在一起。百般著給她起了一個名字,之後,卻也真的對蘇徵的事兒看淡了。、


  人已死,還能再想什麽?

  晚上羅卿小同學還是被自己的爹娘記掛著的,並不留在她身邊,所以當白依依收拾完之後,又去嬰兒房看了孩子,見蘇晏已經睡了才放心回房間。


  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她覺得今天的氣氛很奇怪,很奇怪。


  她雖然說不出來緣由,但也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這幾年的預感越發的精準了,可也因為這兩年經曆的事兒太多,反而有了一眾鴕鳥心態,唔,什麽都不去想就好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什麽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她起床洗漱之後,就發現似乎有點不對勁兒,保姆看向她的眼神有點欲言又止的。她有些驚奇的看著保姆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嗎?”


  保姆清清嗓子,這才小聲問:“夫人,您有沒有照鏡子?”


  她驚訝的挑眉,女人的天性讓她滴一瞬間拿起了一麵鏡子,拿起一看,她的鎖骨上被用放水眉筆上寫著:白依依,別動我的男人!

  她挑眉,眉眼帶煞,似乎,還真有人把她當成軟柿子了?


  隻是這事兒是誰做的,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一件事兒了。她想,但是我卻覺得來人的目的並不單純。她和徐亞瑟的那段過往,是瞞不住有心人的,但是現在他們兩個擺明已經分開了很長時間,誰又會來難為她呢?更何況,還是這樣直接又幼稚的挑釁。


  白依依覺得這件事兒並不單純,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被人羞辱了。


  她的家中,即使是個保姆那也是特殊部門退下來的,個個不一般,能在這種情況下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進入她的房間還在她的脖頸上留下這麽一句話,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麽?

  白依依的手是顫抖的,是抓狂的,沒人能懂她此時的心情,自從突然變成蘇徵的囚奴之後,她就對自身的安全重視到了一個相當的境界,當噩夢看似終於過去了之後,突然有那麽一個晚上,她發現自己的安全又有可能受到威脅,你說,她會怎麽辦?

  白依依,別動我的男人又是什麽意思?她最近跟哪個男人交往過密了麽?她的嘴角多了一絲冷意,她是白家的人,蘇晏是蘇家未來的繼承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他們兩個人的安全可能出問題,這是多大的事兒?

  她先是將那行字洗掉,然後和往常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一樣去吃了早餐,接著來喂兒子,等一切都結束之後,一邊等羅家的人把他們家小少爺送來一邊看報紙,可還沒看到標題,就先被照片上的人影吸引了眼球。


  那是久違了的,黑發的,藍眸的,徐亞瑟。


  他的頭發剪短了,清清爽爽,穿著黑色風衣從飛機上走下,麵無表情,但身後,卻有一個擁有一頭黑發看上去溫婉賢淑的女孩兒。


  靜靜的看了一段時間之後,依依才移開雙眸,看上標題——蒙特利爾家族和徐家的唯一繼承人,大婚終於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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