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玉佩
蒙恬蒙毅站在房間門口,看見大夫呆在房間裏麵幾個時辰了,一桶一桶的血水被端出來。
“這丫頭何必為了一包藥一塊玉佩拚命,那玉不過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買,何必賠上自己的命呢。”
“你閉嘴,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會饒了你。”蒙恬怒道。
“怎麽,你看上那丫頭了?你可是很少這樣動怒的。”蒙毅故做輕鬆狀態,其實心裏也為小月擔心。看到她的左臂血流不止,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守在這邊,你拿著藥先回去。要是那邊再出什麽問題我定饒不了你。”蒙恬皺著劍眉,遠遠看見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不時皺眉嘴裏叫著痛,痛。
從那天起第一次見到她,她為了她的奮不顧身當劍,在府上,她幫助傾城治病,這會兒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為了保護一包藥,一塊玉佩。從來沒有見到有人可以為了朋友而不顧自己的生命的人。
“大夫,她怎麽樣了?”終於看到大夫出來,蒙恬從來沒有如此緊張,即使他上戰場殺敵也沒有如此緊張。
大夫麵色凝重,“你怎麽這樣不小心,好在這姑娘命大,沒有割破動脈,要是將動脈隔斷,就是玉皇大帝也無能為力。”
“這姑娘以前是不是也受過傷,我看她胸口有道傷口。”
“前不久受過一次傷。”
“這姑娘身子很虛弱,又受過兩次重傷,元氣已經大傷,要靜心調養半個月才可以下床走動。”
“我會開幾副藥,先將病情穩定,日後在慢慢調養。”
蒙恬點頭答應,待大夫走後,他才進去。
原本就纖瘦的身子,如此顯得更加單薄,臉色慘白,嘴唇發青,頭發淩亂,嘴角還有血跡,左右已經用白紗布厚厚纏住,應該很疼!他曾經受過很多次傷,每次都痛得半死,而且這次來人凶狠,估計這刀砍得很深。
他心痛了一下,慢慢走近她,看見她眉頭緊鎖,口裏說著什麽,可是聽不清楚。
“你是不是想喝水?你想要什麽,我替你去倒水。”
夢中,她看見傾城吐血身亡,然後很怨恨看著自己,要不是她執意要她學這舞蹈,她就不會感冒,就不會得肺炎。
她萬般後悔,拉著傾城的手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你放心。”
“哼,誰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難道我瞎眼了嗎?他明明喜歡你,可是你卻故意要我在他的麵前出醜,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說完傾城吐血而亡,死的時候還惡狠狠看著自己。
“傾城,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是無意,你原諒我好嗎?”
看見她一直說著什麽,眼角不斷流著淚水。
蒙恬頓時手無足措,可是看見她的樣子,頓時心生憐愛,用習慣握著劍的手為她拭去眼淚,生怕弄疼了她,盡量將動作做到最輕。
小月隻感覺有雙手,她拚命抓住。
她害怕,孤獨,最怕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這些年來,她學會了樂觀,學會了要獨自麵對問題,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幫助別人,習慣很多很多,隻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別人可以幫自己,沒有人可以理解自己。
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習慣了一個人獨自療傷,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習慣了在別人麵前樂觀。
“爺爺,爺爺。我好痛。爺爺……我好痛。”小月隻覺得全身被撕裂般,夢裏麵記得爺爺經常半夜裏起來替自己該被子,早上她喜歡睡懶覺,爺爺每次總是替自己準備好早餐,然後自己會去晨練,看見自己沒有起床,也不會打擾,會將牛奶煎蛋熱了一遍一遍。
“爺爺,我好想你。爺爺……”朦朧中看見爺爺,慈眉善目摸了摸自己的頭:“紫曦,別怕爺爺在呢?”眼淚再也止不住。她隻想爺爺,隻要爺爺。
蒙恬看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全身不停地抽搐著,心下一軟,柔聲道“別怕。我在這裏。”
她好像安靜下來了一點,一直緊緊抓住自己的手,一會兒便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
“李大夫,這裏麵的人暫時就麻煩你照顧一段時間。我會多出幾倍的銀子,希望你可以用最好的藥,最好的大夫,盡量將這位姑娘的病治好。”
寶善堂可是鹹陽城出了名的藥店,這李大夫時常被宣召進宮替太後看病。
“蒙少爺,我盡量!隻是這姑娘傷得太重,能好還是不能好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不過,既然有人要行刺你們,這姑娘放在這裏恐怕不是很安全,我看還是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給這位姑娘養傷。“這李大夫平日裏樂善好施,不貪慕名利,可是醫術高明,能治各種疑難雜誌,很多人都慕名而來。
“隻是最近怕我政務纏身,怕沒有時間照顧這位姑娘。能不能麻煩李大夫照顧。”
“隻要是蒙少爺請求老朽的,老朽竭盡全力。”
當年,他隻身前來鹹陽,因為商人身份,加上人生地不熟,生意敗的一塌糊塗,不僅連本帶利賠的精光,還將家裏的全部積蓄全部抵押掉。正準備尋死了此一生時,幸虧蒙恬救了他,還給他一筆錢,替他買通了一些人脈,才有今日他的成就。
“我家後院正好一處廂房,如果不介意的話,可是在那裏。”
“交給李大夫我萬分放心。我可能要過幾日才能來去看望她。那就麻煩你了。”
蒙恬回到府上時,直接去了梨花院。
正好看見蒙毅從裏麵出來。
“她怎麽樣了?”
“哥,我不明白。既然不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將她從青樓裏救出來。你每次來這裏到底是什麽意思,連我這個弟弟都不明白。”
“這個你不需要明白。”
“她怎麽樣了?”蒙恬走進房間。
“這丫頭的藥確實有效,喝完後溫體溫下降了很多。剛才大夫過來看過,連他都佩服這丫頭的藥。”
“哥,那你打算怎麽辦?這分明就是呂不韋派人來的。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定要這個老賊死無葬身之地。”
“最近有大變動。大王交代我們的事情已經布置差不多。隻等他選妃大日將呂不韋一幹人一網打盡。”
“哥,萬一失敗了你打算怎麽辦?”蒙毅自幼天資過人,熟讀四書五經,孫子兵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天下估計無人能及過他的智慧。可是連他也知道這次奪權非同尋常,弄不好整個大秦就要改名換姓,到時候整個蒙上下幾百口人就要麵臨被殺的危險。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蒙恬將玉佩遞給他,這是他不久前從小月手中拿到的,她死死握住那塊玉佩,直到她哭得時候才鬆手。
“哥,這玉佩既然是她奪回來的,我送給她做個紀念吧。畢竟這次要不是她,我這條命可能就沒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