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無毒不丈夫
陳建新做夢也沒想到,靈祥縣公安局抓捕小組行動神速,竟然在他出國之前,逮住了他。
汪啟明冷聲道:"陳建新,你侵吞靈祥娛樂城基建款,我根據靈祥縣檢察院的的批捕命令,對你實施抓捕,跟我們回靈祥縣檢察院!"
陳建新絕望地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汪科長,我無話可說。靈祥縣檢察院既然掌握了我的違法證據,我隻有接受審判。"
張五從陶盾打來的電話裏,知道了陳建新落網的消息,他甭提多高興了,請他的那幫泥匠工友們吃飯。
不久,沈紅美順利分娩,生了個大胖小子,張五喜不自禁,想在老家辦酒慶賀一下,沈紅美表示反對,認為添丁大操大辦勞民傷財,有傷人德。小規模搞一下,既有意義又省錢,張五同意了。
沈紅美有文化,有頭腦,為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叫張勁鬆,希望孩子努力上進,像一棵傲霜鬥雪的鬆樹那樣,永遠挺拔威武,有風骨!
世紀小區六號樓305室裏,袁健、王安豐、王天雷、付春霞、鄧鵬遠聚在一起,商議劉恢、陳建新、陸永章的事。
袁健妻子楊小芹一邊為這五個人泡茶,一邊旁聽。
袁健說道:"劉恢、陳建新、陸永章先前不是咱們圈子裏的人,是外來戶,如今悉數被抓,直接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現在最擔心他們供出我們,你們說說怎麽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說著說著,爭執了起來,爭了半天,沒有統一意見。
王天雷說道:"這三人是外來戶,我們沒有必要死保他們。依我之見,想辦法讓這三個人吃一把老鼠藥,毒死他們,我們才安全!"
付春霞惡狠狠地說:"隻有毒死了這三人,我們才能安穩度日。"
袁鍵慢條斯理地說:"我本不想要這三人的命,但考慮到我們的安全,隻有丟卒保車了。這三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王安豐說道:"都在靈祥看守所,所長範長新鐵麵無私,軟硬不吃,我們怎樣讓這三人吃老鼠藥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了半天,想不出怎樣毒死這三人。
鄧鵬遠鬼點子多,終於想出一個辦法,結果劉恢、陳建新、陸永章。
是什麽辦法呢。
鄧鵬遠說道:"現在隻有動用靈祥黑幫了,靈祥黑幫老大茅和兵荒馬亂和袁書記交情深厚,讓這三人潛入靈祥看守所,伺機結果劉恢、陳建新、陸永章性命!前提是,怎樣將範長新引出看守所,讓看守所咱們的人做內應,實現此計劃。"
袁健說道:"引出範長新,毒死劉恢、陳建新、陸永章性命,我來操作吧。"
楊小芹在一旁道:"你們聽到了嗎?我老公為了大家的安全,情願豁出身家性命,也要保護你們。你們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保護好我老公!"
鄧鵬遠趁機拍馬屁:"楊副檢察長說得對,我們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能出賣袁書記,否則天打五雷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千古至理。
陽光下的故事,道不盡人間恩怨情仇。
這些狗男女議了好一陣子,終於達成一致意見:由袁健引出範長新,利用靈祥看守所裏麵的鐵杆朋友,一舉毒死劉恢、陳建新、陸永章,永絕後患!
靈祥看守所內,範長新帶著幾名工作人員,在來回巡視。
一名工作人員向範長新報告:"範所長,情況一切正常,明天早晨八點正,虹靈市看守所車子到這裏,把劉恢、陳建新、陸永章三人提走。"
範長新聽了,長籲了一口氣,徐徐說道:"過了明天八點,劉恢、陳建新、陸永章三人被提走,咱們也就鬆了一口氣。這二三個月,靈祥縣抓了不少貪官,你們很辛苦。過了明天,看守所的羈押犯處理了大半,你們好好休息一下。"
靈祥看守所副所長扈祥說道:"範所長說得對,咱們這二三個月,天天繃緊弦,該歇一下了。"
突然,範長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範長新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一看是靈祥縣委書記袁健的號碼,問道:"袁書記,有什麽指示?"
聽筒裏傳來袁健的聲音:"範所長,今天晚上八點正,靈祥縣政府四套領導班子召開緊急會議,討論下季度反腐工作安排。你作為列席代表,要準時參加會議。快過年了,腐敗分子肯定有不少動作,我們要提高警惕,防範於未然。"
範長新說道:"袁書記,現在看守所裏任務繁重,明天虹靈市看守所派人到這裏提人,其中有劉恢、陳建新、陸永章等要犯,我今晚八點到市政府開會,最遲十點,我要回看守所巡視,確保看守所安全。"
"範所長,我答應你的要求,今晚十點前,保證你回到看守所。"
範長新聽了挺感動,朗聲道:"謝謝袁書記!"
當晚八點過後,靈祥看守所內,扈祥來回巡視,在各個羈押室周圍反複察看情況。
他走到羈押陸永章那間房間,透過柵欄,"關心"地說:"陸老板,我曾和你喝過一次酒,明天你要到虹靈看守所了。你呀,貪的並不多,因為運氣差,才到了這裏。來,兄弟,咱倆喝一口。我保佑你到了虹靈看守所後,在虹靈中級人民法院召開宣判大會時,判個輕罪,早點出獄,到時呀,咱們兄弟好好喝口酒。來,幹了這一杯!"
陸永章聽了,頗為感動,一把接過扈祥遞過來的塑料杯子,感激地說:"謝謝哥哥,來,幹杯!"
二隻塑料杯子碰在一起,陸永章仰起脖子,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二人聊了一會,陸永章腹痛如絞,拚盡全身力氣,伸出右手幾個指頭,指著範長新,痛苦地說:"你,你好狠的心哪,竟然下毒害……害我,我,我到了陰曹地府,決……決不放過--"
話沒說完,陸永章往後一跌,摔在地上,嘴角流血,氣絕身亡。
不一會兒,羈押陳建新的牢門前,扈祥對陳建新說道:"陳董,你沒有跑到加拿大,被汪啟明抓到這裏,運氣太差了。來,我倆喝杯酒,暖暖身子。袁書記知道你情況後,特意打電話給虹靈市公檢法的朋友,讓他們在你到達虹靈市看守所後,想辦法保護你,盡量為你減刑。"
陳建新顫聲道:"謝謝袁書記袁大哥,我到了虹靈市看守所後,不管他們怎樣審問,決不供出袁書記和你們弟兄!"
扈祥聽了,點了點頭,低聲道:"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說二家子話。就為你這句話,幹杯!"
陳建新感激地說:"幹!"
二隻塑料杯子碰撞,沒有發出多少聲音,陳建新張大嘴巴,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
陳建新說道:"這酒好難喝,感到有一股剌鼻的味道,好苦好苦,辣辣的。"
扈祥低聲道:"烈性酒都是這樣的,陳董,你好好歇一會,我要到其它牢門巡視了,保重!"
說罷,扈祥轉過身子,徑自離開了陳建新的牢房。
望著扈祥遠去的背景,陳建新感到無比溫暖,多好的兄弟,為了減輕他的刑罰,想辦法為他開脫罪責,這樣的兄弟,下輩子也要在一起喝酒聊天泡妞。
過了幾分鍾,陳建新感到肚子裏一陣陣劇痛,他沁出豆大的汗珠,在地上翻滾。
滾呀滾,陳建新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分鍾,拚盡全身力氣,喊道:"扈,扈祥,你這個王八蛋,下,下毒害我!我,我到了陰,陰曹地府,變成厲鬼,也,也不放過--"
話沒說完,陳建新嘴角流血,死了。
關押劉恢的牢門前,劉恢站在窗前,唱《十八相送》:
書房門前一枝梅,樹上鳥兒對打對。喜鵲滿樹喳喳叫,向你梁兄報喜來。
弟兄二人出門來,門前喜鵲成雙對。從來喜鵲報喜訊,恭喜賢弟一路平安把家歸。
出了城,過了關,但隻見山上的樵夫把柴擔。
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艱難。
梁兄啊!他為何人把柴擔?你為哪個送下山?
他為妻兒把柴擔,我為你賢弟送下山。
過了一山又一山,
前麵到了鳳凰山。
鳳凰山上百花開,
缺少芍藥共牡丹。
梁兄你若是愛牡丹,與我一同把家歸。我家有枝好牡丹,梁兄你要摘也不難。
你家牡丹雖然好,可惜是路遠迢迢怎來攀?
青青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你願不願配鴛鴦?
配鴛鴦,配鴛鴦,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紅妝。
前麵到了一條河,
漂來一對大白鵝。
雄的就在前麵走,雌的後麵叫哥哥。
不見二鵝來開口,哪有雌鵝叫雄鵝?
你不見雌鵝她對你微微笑,她笑你梁兄真像呆頭鵝。
既然我是呆頭鵝,從今你莫叫我梁哥哥。
眼前一條獨木橋,
我心又慌膽又小。
愚兄扶你過橋去,
你與我好一比牛郎織女渡鵲橋。
過了河灘又一莊,莊內黃犬叫汪汪。
不咬前麵男子漢,偏咬後麵女紅妝。
賢弟說話太荒唐,此地哪有女紅妝?放大膽子莫驚慌,愚兄打犬你過莊。
眼前還有一口井,不知道井水有多深?
井水深淺不關緊,你我趕路最要緊。
你看這井底兩個影,一男一女笑盈盈。
愚兄分明是男子漢,你為何將我比女人?
離了井,又一堂,前麵到了觀音堂。觀音堂,觀音堂,送子觀音坐上方。
觀音大士媒來做,我與你梁兄來拜堂。
賢弟越說越荒唐,兩個男子怎拜堂?
離了古廟往前走,
但見過來一頭牛。
牧童騎在牛背上,
唱起山歌解憂愁。
隻可惜對牛弾琴牛不懂,可歎你梁兄笨如牛。
非是愚兄動了火,誰叫你比來比去比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