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求哥哥辦事
仁哥兒估摸著是察覺到了母親那噴火似的目光,幹脆一頭紮進了小姑母的懷裏,肉肉的小胳膊就跟焊在了範清遙的脖子上似的,掰都掰不開。
武秋濯見此也是真的敗了,隻能看著範清遙道,“小姑若是累了,便將這小子扔在床榻上,這小子皮得很,不怕摔。”
仁哥兒聽著這話就委屈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淚晶晶地看著自己的娘親,若不知情的,隻怕要當受了多大的非人虐待。
武秋濯的手就是開始癢了,臭小子,少跟我使眼神殺。
範清遙抱著仁哥兒晃了晃,“我們仁哥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都是舍不得放下呢,又哪裏舍得扔去一旁,以後我們仁哥兒長大了,必定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仁哥兒說小姑母說的可對?”
一瞬間,仁哥兒就破涕而笑。
武秋濯看著被範清遙哄得都是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兒子,是真的無力了,隻能坐在床榻上重重地歎著氣。
花豐寧笑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咱們家的孩子都跟小清遙好,姑母家的傾心一看見小清遙,眼裏哪還能裝得下其他人?”
武秋濯想了想,上次姑母帶著傾心回來時,原本祖父還抱得好好的,結果小姑一來,傾心瞬間就是不幹了,死命地從祖父懷裏掙下來,一直被小姑抱在了懷裏,才露出了笑容。
哪怕就是到現在,武秋濯都是能想得起來當時祖父的臉色有多黑。
範清遙陪著仁哥兒玩鬧了一通,小家夥總算是困了。
一眼沒照顧到,竟是賴在範清遙的懷裏閉著眼睛流起了口水,等範清遙把仁哥兒遞給武秋濯時,衣衫上一片一片的口水印子,就跟畫了地圖似的。
武秋濯是真的覺得,自己這張臉都丟在了兒子身上。
“小孩子正常。”範清遙不在意地笑著,見仁哥兒是真的睡熟了,便起身告辭了。
花豐寧連忙跟了上來,送範清遙出門。
“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是喜歡跟在我的後麵一聲聲地喊著大哥哥,大哥哥,沒想到一晃的功夫,都是要你這個喜歡粘著我的小丫頭,幫我哄兒子了。”站在院子裏,花豐寧是真的有些感慨。
範清遙笑著道,“我小的時候哥哥疼著我,如今哥哥有了孩子我自要疼回去的。”
花豐寧歎了口氣,走到範清遙的麵前,抬起手輕輕揉在了她的發頂上,就如同小時候每次她鬧脾氣,他便是這般哄著她。
一晃,時過進遷。
但好在,並不是物是人非。
“小清遙,辛苦你了。”花豐寧不是個喜歡煽情的人,但小清遙為花家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的。
這個家,正是因為有了範清遙才能走到現在。
就連祖父和祖母都常說,這個家若是沒有小清遙,怕早就是散了。
“應該的啊。”範清遙微笑的眼睛裏,藏著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酸痛。
她應該保住花家,她應該為哥哥鋪路,她應該讓娘親得到幸福,她應該讓姊妹們看得到未來的路該往哪裏走……
苦嗎?
苦。
但這都是她的債。
也是她應該做的。
“以後若有需要哥哥的地方,盡管開口。”花豐寧話是如此說,但心裏卻沒有抱什麽希望,他這個妹妹哪哪都好,就是太過強悍了,強悍到根本無需任何人伸出援手。
不想,範清遙卻開口道,“倒還真有一件事情要求大哥哥。”
花豐寧,“……”
就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段時間暮煙回府的時間愈發晚了,我問她什麽也不說,我就怕暮煙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事情。”
花豐寧擰著眉頭,“什麽時候的事情?”
範清遙道,“就這幾日。”
花豐寧想了想道,“正好我這幾日空閑,明日晚上我便去青囊齋看看。”
範清遙笑著點了點頭,卻在轉身時臉上的笑容也跟著一並消失了個徹底。
大哥哥既還會跟大舅娘私下裏通信,就說明大哥哥對大舅娘的感情仍舊是在的,這其實很正常,畢竟是養育之恩。
範清遙想著,以大哥哥的孝順,定是要私下裏給大舅娘送去銀子的才對。
至於芯瀅……
隻怕是嫌棄大哥哥送去的銀子不夠,才私下裏打起了暮煙的主意。
如果沒有大哥哥的放不下,芯瀅也不敢如此猖狂的管暮煙伸手,所以要想徹底斬草除根,大哥哥的決定才是關鍵。
狠嗎?
或許吧。
但就算是狠,這次範清遙也不打算再手下留情。
她說過的,這一世,誰都不能傷害了她想要去保護的人。
若還有天罰,她扛就是!
屋子裏,仁哥兒都是睡熟了。
花豐寧拖下衣衫輕手輕腳地躺在了妻子的身邊,卻是久久沒有困意。
小清遙的心性他是了解的,府裏麵的大事小情幾乎是一手操持著,若當真是暮煙有什麽事情,以小清遙的性子,隻怕早就是自己動手去辦了才是。
心裏裝著事情,花豐寧一夜睡得都不安穩。
等到第二天晚上,他陪著妻子吃了飯後,便是一個人出了門。
從西郊府邸到青囊齋並不近,好不容易看見了青囊齋的牌子,卻發現青囊齋早就是關了門,花豐寧忙走到門前仔細打量著,正懊惱著自己到底是來晚了,忽然就是聽見有陣陣對話聲,響起在了不遠處的巷子裏。
花豐寧疑惑地尋著聲音來到巷子裏,就看見巷子裏正停著一輛馬車。
此時的馬車裏,暮煙正是將幾張銀票遞給了芯瀅,“大姐姐,我現在隻能拿出這麽多了……”
芯瀅看著麵前的銀票,卻是不屑哼了哼,“主城誰不知青囊齋的名氣,幾百兩的銀票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鋪子也是需要銀子周轉的,而且這段時間我已經從鋪子裏麵拿了不少的銀子,我擔心若是太頻繁,隻怕是要被其他人發現的。”
“這鋪子現在都是你的,你還這裏跟我裝什麽?”
芯瀅也是偶然看見暮煙出現在青囊齋的。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暮煙竟是這青囊齋的掌櫃的。
芯瀅從小就是個要見尖的性子,如今見暮煙過的好了,她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便想著找暮煙出來嚇唬嚇唬。
沒想到暮煙也是個傻的,真的就是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