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陌生的百裏鳳鳴
“三皇子借機鬧事,不過就是想要潑髒水,沒想到被你鬼使神差的撿到了荷包,估計當時三皇子也是慌了,才會對你出手。”甄昔皇後皺著眉道。
百麗翎羽這才恍然自己被揍的原因,雖然心裏恨死了百裏榮澤,但生怕皇後娘娘再是為自己擔心,連忙笑著道,“不管三皇兄打的什麽主意,反正我都是活過來了。”
範清遙卻道,“現在看著倒是沒什麽大事了,但身體裏的毒素隻怕還有殘留,這段時間五殿下還是要在鳳儀宮好好修養才是。”
百麗翎羽一愣,“毒?什麽毒?”
範清遙本來也沒想到瞞著百麗翎羽,便是將他昏迷之後,雲月幾次三番的偷偷下毒想要殘害他性命的事情說了一遍。
百麗翎羽,“……”
把他的大刀拎來,他要去找百裏榮澤拚命!
百裏鳳鳴一眼撇過來,“你剛剛是怎麽勸母後的?”
“那能一樣麽?被人殺一次跟被人殺一百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現在倒是真的想衝到百裏榮澤的麵前仔細問問,我到底是怎麽礙著他的眼了,讓他如此不惜一次次的對我下殺手!”百麗翎羽是真的氣到了,連表麵上的稱呼都是給扔了。
範清遙看著百麗翎羽卻道,“你不但不能出現在三皇子的麵前,還得繼續裝病。”
百麗翎羽驚呆了,“為什麽?”
甄昔皇後明白範清遙的意思,“主城鬧事的事情還沒有查明,說白了,無論是三皇子那邊還是咱們這邊,都還在為了此事僵持著,若你這個時候醒了,就算你不出麵指認三皇子,以三皇子那邊的陰狠手段,怕也是要容不下你的。”
“難道就一直當縮頭烏龜不成?”百麗翎羽是真的躺夠了,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趙怡兒最近過得如何,他想要去看看她。
範清遙知道五皇子惦記著什麽,但現在委實不是討論趙怡兒的時候。
百裏鳳鳴一眼就看出了範清遙的心思,走到五皇子的身邊輕聲道,“若你現在就這麽出去了,你身邊的人又該怎麽辦?”
“皇兄你什麽意思?”
“你想想,三皇兄連你都敢下毒手,對你身邊的人又怎麽可能會顧忌?”
百裏鳳鳴這句話,可是說到了百麗翎羽的心坎上,想著在主城無依無靠的趙怡兒,百麗翎羽自然是不忍心讓她出什麽事情的。
眼看著乖乖躺回到了床榻上的五皇子,範清遙都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瞧著五皇子是個爽快的漢子,怎麽偏生就是生出了一個戀愛腦。
五皇子康複的事情,自然是要隱瞞著的,隻有如此才能暫且讓愉貴妃那邊掉以輕心,好在現在人是在鳳儀宮裏麵,有皇後娘娘裏應外合的照應著,想要瞞住此事也不是什麽難事。
範清遙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退了,百裏鳳鳴陪著她坐上了出宮的馬車,一直等馬車行駛出了皇宮,範清遙才是提起了趙怡兒。
“趙怡兒此人滿心算計,一心想要往上爬,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跟了五皇子,隻怕要引起禍端。”範清遙看得出五皇子是真的喜歡趙怡兒,但可惜趙怡兒那樣的女子眼睛裏裝著的除了權就是勢。
正是如此,範清遙當初才會那般果斷的讓趙怡兒自食惡果。
但若對象換成五皇子,範清遙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既然不知如何解釋,便永遠不要解釋就是了。”百裏鳳鳴道。
範清遙一愣,“難道就讓趙怡兒無緣無故的消失掉?”
百裏鳳鳴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可若是如此,對五皇子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
畢竟對於五皇子來說,趙怡兒平白無故的失蹤會永遠在他的心裏留下一個念想,而這個念想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徹底被遺忘,卻是誰也無法估算的事情。
百裏鳳鳴淡淡的道,“留下個念想,總比留下個惡名要好,人總是要靠著些什麽才能夠活下去的,若真的一無所有,才是最難熬的生不如死。”
這一刻的百裏鳳鳴聲音沉的猶如深穀鳴鍾般,空曠而孤寂,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眸也早已沒了原本的星光璀璨,剩下的是無邊無際的久遠和空洞。
這樣的百裏鳳鳴,是範清遙從不曾見過的。
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範清遙不知百裏鳳鳴究竟經曆過什麽,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但不管他經曆過什麽,她都不希望他繼續沉淪在其中。
這樣的他,讓她莫名的心疼和心慌。
察覺到有一隻微涼的小手鑽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百裏鳳鳴驟然回神,在對視上範清遙那雙擔憂的眼時,笑了笑,伸手將她摟在了懷中,“隻是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好在都已經過去了。”
範清遙枕在那沉穩跳動的心口上,輕聲道,“既然過去了便不要再想了。”
百裏鳳鳴微微垂眸,吻了吻那光潔的額頭,“好。”
“殿下,到了。”
馬車外麵響起了林奕的聲音。
範清遙支撐起身體,本是想要自己走下馬車的,沒想到百裏鳳鳴跟著她一起動了動身體,隨即拉著她的手,與她一同走下了馬車。
“回去好好睡一覺。”百裏鳳鳴抬手,將她散落在麵頰的碎發別在了耳後。
範清遙點了點頭,“你也回吧,不然皇宮該下鑰了。”
百裏鳳鳴嗯了一聲,才是轉身上了馬車。
範清遙一直目視著百裏鳳鳴的馬車消息在了夜色之中,才回了神,而就在她轉身的同時,看見了一輛馬停了下來。
而此時,坐在那馬車裏的正是曹家的少奶奶殷麗雅和曹樂姍。
殷麗雅怎麽也是沒想到,花家的人真的能如此的狠心,將她們母女二人仍在酒樓裏麵真的就不管不問了。
殷麗雅一向心高氣傲,當然是不會低頭的,但此番她帶在身上的銀子卻是有數的,這麽多天的胡吃海喝兜裏早就是沒了銀子,今日被酒樓攆出來的她,就算再是不想來花家也是不得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