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無可奉告
孩子？？？
方桂寶又是一震。
哪裏來的孩子？難道當初的女工人真的懷了方佑盛的孩子？
可是不對呀！上一世的假女兒根本就不是方佑盛親生的，怎麽會.……
趙莉莉也同樣驚愕，十年前的檢查報告，分明寫得清清楚楚，那女工人根本沒懷孕。
怎麽這會兒徐蓮花會.……
王軍此時麵露痛苦之色。
他低頭，抹了一把臉。
旁觀一切的蘇延將王軍臉上奇異的神色盡收眼底，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下意識摩挲。
“趙姨。”他悠悠開口，“可能李太太是女工人的親戚。”
“既然李太太認定了當年女工人是無辜的，那幹脆就趁今天李會長的生日會，跟大家公開說一下十年前的事情。“
“讓李會長明天帶著李太太，去法院申請翻案。”
“如果女工人當年真的被重判了，相信法院會重新給她一個公道的。”
“正好，”說著，他忽而停頓下來，偏頭觀察徐蓮花和王軍的神情，接著說道：“到時候我們也能知道，李太太跟女工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到他說要在生日會上公開談及此事時，徐蓮花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緊抓王軍的手，瞪著眼讓他製止。
沒等王軍開口，趙莉莉歎了口氣，“算了，沒必要把大家的臉麵搞得都那麽難堪。”
“李太太，如果你真想為女工人翻案，就去找法院。”
說著，拉起閨女的手一塊離開。
剛走了幾步，方桂寶卻掙了掙，低聲道：“媽，我是跟小哥哥來的，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又要凶小哥哥了。”
“那你.……”趙莉莉還想著問問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抬眼看了看蘇延，想到方佑盛那脾性，點了點頭，“好吧，我先出去支開你爸。”
“阿延，你看好她，別讓她跟李太太再起衝突。”
蘇延應下。
等趙莉莉走遠了，方桂寶拉著蘇延折回去，攔住正要會生日會的兩人。
“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她伸出手，擋在徐蓮花前麵。
徐蓮花冷嗤：“你一個臭丫頭，也敢攔我？！”
雙手抱胸，側頭對側後方的王軍斜了一眼，遞去眼神。
王軍麵露難色，嚐試勸道：“小妹妹，你媽媽已經走了，你該回家去了。”
殊不知，他這樣溫和的姿態，卻是惹怒了徐蓮花。
徐蓮花抬腳，高跟鞋的細腳鞋跟踩在他的腳背上。
他強忍得眉頭緊蹙，偏是一點聲都沒發出來。
這一幕讓方桂寶感到熟悉，剛剛徐蓮花扇了王軍一耳光，他似乎也是半點聲音都沒叫出來。
明明臉都被打歪了，如今臉上還有徐蓮花的五指印。
他這麽容忍徐蓮花，又是為了什麽？
再者說，這個王軍不是女工人的對象麽？
為什麽他現在會這麽聽徐蓮花的話？甚至任打任罵？
王軍雖沒吭聲，但還是把徐蓮花拉近，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話。
以致於徐蓮花聽後，臉色微變，瞪了方桂寶一眼，踩著高跟鞋，徑自一人回了宴會廳。
方桂寶想要追上去，卻被王軍攔下。
“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他說。
“問你？”方桂寶狐疑，“你會如實回答嗎？”
“我盡量。”
“那好，你跟徐蓮花是什麽關係？”
王軍眼裏閃了閃，說：“無可奉告。”
方桂寶：“.……”
這能算是“盡量”？？
她哭笑不得地撇嘴，“算了，反正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他蹙眉，盯著方桂寶的眼神裏多了探究和打量。
眼前的少女不過十幾歲，又能知道什麽？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草木皆兵了。
正要開口讓她別胡亂猜測，就被她眼裏的篤定給震懾到。
“我知道她就是十年前的她。”
他聽到方桂寶是這樣說的。
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軟，糯糯的。
卻如一道驚雷，擊得他半天反應不過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女像是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一身輕鬆地和少年離開了。
唯獨留下他還在原地，震驚錯愕得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回去的路上，方桂寶接到趙莉莉的電話，得知親媽在幫他們拖延時間，讓他們抓緊時間回去。
掛了電話，她才把自己的猜測跟蘇延說清楚。
“.……她剛剛情緒太激動了，一時忘記了掩飾，我一下子就聽出來她的聲音。”她心情愉快地說道。
蘇延依舊冷靜，神色如常，“就因為聲音跟女工人像，你就認定了徐蓮花是女工人整容的？”
“對啊！”方桂寶理所當然地點頭，“她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見她如此篤定，沉著如水的鳳眸多了一絲疑惑。
“桂寶。”他擰眉輕喚，“你為什麽會對女工人那麽執著？”
從一開始女工人出獄，她就變得非常地.……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帶給自己的那種感覺，像是她與那女工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達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以至於明明已經知道女工人早已火化入土，她卻還是將徐蓮花與十年前的女工人混淆在一起。
並非是他不願意相信她的話，而是這一切都隻是猜測，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能證明你徐蓮花和女工人之間，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難道真的要僅僅因為徐蓮花突然變得尖細的聲音，而去懷疑這樣一件荒謬的事情？
方桂寶看得出他眼裏含著的幾分匪夷所思。
要不是她經過上一世血海深仇般的仇恨，或許她也不會因為一個聲音，就認定了徐蓮花的身份。
老天讓她重活一世，就是要她將罪惡的人繩之以法，並守護她愛的家人們。
所以她，寧可認錯，也絕不放過！
“小哥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情嗎？”她沒有立馬回答蘇延的問題，而是側頭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昏暗的車廂內，水葡萄一樣的晶亮眸子閃著異光，蘇延忽而有些晃神。
他自是記得的，但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提及。
方桂寶見他頷首，便接著說：“我住院的時候，女工人拿了張造假的孕檢單騙我爸，要他負責，我爸不想失去我們這個家，所以打算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陽城。”
“後來警方帶她去做檢查，發現她根本沒懷孕，我媽去找她，她卻想要把我媽推下河裏淹死，還想再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