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跟說好的不一樣
安夏在醫院一住就是一個多月,出院那天鼻腔間呼吸到的終於不再是消毒水的味道,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也不知道玫瑰姐姐怎麽樣了,在醫院醒過來之後,就沒再見過她。
顧霆爵看她看的緊,不隻是禁止外出,更誇張的是她每次想要偷偷摸摸溜出去,那人總是會在下一秒出現,臉黑的跟包公差不多。
不過既然都已經出院了,那應該可以了吧。
“顧霆爵,我能去看看玫瑰姐姐麽?”生怕對方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安夏連忙補充一句,“就是在村子裏幫助我的那個孕婦。”
顧霆爵低頭,隻見小姑娘仰著頭,大大的貓眼定定的看著自己,忽然覺得手心有些發癢。
“可以,抓緊時間,有事。”
太好了!
安夏努力說服自己忽視在頭上作亂的大手,繼續問道:“有事?”
“嗯。”
“什麽事情?”
安夏等了好久,這廝緊閉著唇瓣,愣是不說了,可是上揚的嘴角卻昭示著他的好心情,頓時有些氣結。
這個家夥,擺明了就是吊她的胃口,真當她安夏有那種重的好奇心麽。
一偏頭,“哼,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我要去看玫瑰姐姐。”
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顧霆爵啞然失笑,“行,帶你去。”
說著便扯起安夏的手往身後的醫院帶。
“誒,為什麽要回去,我不要進去了,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了!”
“不看人了?”
“嘎?”安夏攀著路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玫瑰姐姐在這裏?”
“在你樓上。”
安夏:“……”難怪顧霆爵不讓自己出病房,是怕自己發現這個。
“那我們走吧。”
彈淨自己身上的灰塵,安夏像是沒事人一樣大跨步走進醫院。
“顧霆爵,這都是你安排的?”
安夏指著正在被護工照顧的玫瑰,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難辨。
“嗯。”
“為什麽?”
安夏不自覺的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以來顧霆爵對自己的照顧,除了擦身子之外,幾乎都是親力親為的。她不過是很渺小的一個人物,甚至連親生父親都厭惡她的存在。
她又何德何能承受這個天之驕子的寵愛?
顧霆爵看著安夏的表情,就知道對方肯定在亂想一通了,抬手在安夏臉上捏了幾下。
嗯……總算是長了點肉。
“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是應該的。她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幫你報恩是為夫我的責任。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我倒是不介意你以身抵債。”
要說前一秒安夏是感動的,那麽後一秒她就想捶爆這個男人的腦袋。
剛剛那個臭流氓是誰?
“你……”
安夏還想說什麽,卻被顧霆爵捂住嘴巴,“不進去了?”
“誰說的!”
“進去吧。”
顧霆爵拉著安夏推門走了進去,玫瑰一臉詫異的看著忽然闖進來的男人,而一旁的護工卻是戰戰兢兢的。
“五爺,您來了。”
“嗯。”
眼前的情況讓玫瑰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準備說話,驀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夏夏?”
安夏從顧霆爵身後走出來,仔仔細細、從頭至腳將人看了一遍,“玫瑰姐姐,你在這裏住的舒服麽?”
“嗯,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待遇了,還有些不習慣呢。不幹農活,長胖了許多。”玫瑰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有些圓潤的臉頰。
的確是比之前圓潤了一些,氣色也好了很多。
安夏咧開嘴,“玫瑰姐姐好漂亮呀,肚子的寶寶最近怎麽樣了呢?”
“他啊,最近實在是調皮,時不時踹我一腳。”
相比於之前,玫瑰的情緒不知道好了多少,安夏一直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夏夏,我能不能跟你打聽一件事?”
安夏點點頭。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玫瑰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雖然他會打我,但畢竟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
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安夏將視線轉到顧霆爵身上,對方在接收到她的眼神後,緩緩開口,“監獄,一年。”
長篇敘述被人總結為四個字,顧五爺你的話可真是金貴的很啊!
安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成想,這顧霆爵像是能夠預料一般,在同一時間看了過來。
“嗬嗬。”
安夏尷尬的笑了笑,“對了姐姐,你還記不記得關於你父母的信息,或許我可以……”話說到這裏,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連忙改口,“他可以幫你找一下。”
玫瑰愣了愣,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好多次,“我隻記得我以前住在一個街道那邊,那裏都是老房子,每次要去城裏都要坐好久的車。”
這是什麽地方啊?
安夏摸不著頭腦,關鍵時候求助顧五爺!
顧霆爵還沉浸在剛剛安夏的話中,結果就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回看過去,就看到小姑娘充滿希冀的看著自己,軟軟的問:“顧霆爵,你知道是什麽地方麽?”
難得小姑娘這麽崇拜的看著自己,回答道:“知道。”
“耶,玫瑰姐姐,你可以找到家人了!”
玫瑰聽了也激動極了,不住的跟兩人道謝,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姐姐,你別哭呀,馬上要找到家裏人,你應該高興呀,不要哭了,把臉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哦。”
安夏哄小孩子一般的話,讓玫瑰破涕為笑,“嗯,不哭了。”
“就是嘛。”
“玫瑰姐姐,我跟你講哦……”
兩人就這麽一言一語,說了好久。
“玫瑰姐姐怎麽了?”安夏正聽故事聽得起勁兒呢,麵前的玫瑰忽然停了下來。
玫瑰皺了皺眉,看了眼窗戶,是關著的呀,怎麽忽然這麽冷呢。
“沒事。”
不經意的瞥到不遠處的男人,對方滿臉的冷意,望著她的視線都攙著冰,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
“玫瑰姐姐,你怎麽了,你很冷麽?”
玫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夏夏,你這是找了一個什麽寶藏男人,活脫脫的移動製冷機啊。
“沒事。”
安夏鬆了一口氣,笑嘻嘻的說:“姐姐,那你繼續講呀。”
“夏夏,今天先到這裏吧,我有些累了。”再不結束,你男人就要把我凍死了。
聞言,安夏看了眼鍾表上的時間,的確是已經很久了,玫瑰姐姐懷著孕,應該需要多休息的。
“那玫瑰姐姐你先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玫瑰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改天不要帶這個男人過來,對孩子影響不好。
“玫瑰姐姐,我走了。”
兩人走到電梯那邊,顧霆爵發現小姑娘一直垂著腦袋,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麽了?”
“啊?”安夏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撒氣的皮球,腦袋再次垂了下去,“我感覺玫瑰姐姐知道我要走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顧霆爵回想起臨走前的對視,摸了摸低氣壓的小姑娘表示安慰。
那個人還不算笨,看出他已經沒有耐心了,主動將能夠治愈他的“良藥”送回來。
不過這些話顧霆爵是不會告訴安夏的,畢竟,誤會了更好。
“孕婦需要靜養。”
“那我今天豈不是打擾到她了?”
安夏眼巴巴的看著顧霆爵,對方沒有說話,眼神裏含有的內容卻很清晰,再次垂下腦袋,失落的說:“那我這段時間就不過來了。”
“我覺得可以。”
安夏一聽,抑鬱了。
走出醫院,安夏忽然想起來,貌似顧霆爵有急事要做的吧,都下午三點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連忙開口。
“顧霆爵,你不是有事情要做的麽,你趕緊去做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一起去。”
“我不去。”安夏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待看到男人黝黑的眸子,沒出息的補充道:“你忙你的事情唄,再說了,你生意上的事情,我幫不了什麽忙的。”
“這件事非你不可。”
說完話,扯著安夏鑽到不知在這裏等了多久的奧迪裏。
“五爺到了。”
“嗯。”
“下車。”這話是對安夏說的。
等到她走下車,大大的三個字差點閃瞎她的雙眼。
“民……民政局?”
扭頭看顧霆爵淡定的模樣,安夏心裏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顧五爺,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顧霆爵對著她挑挑眉,“你覺得能做什麽?”
這個動作雖然被他做的很好看,但安夏還是想一拳捶爆他。
他倆來民政局能做什麽,總不至於是離婚吧!
“五爺,戶口本不在我這裏。”
“有影響?”
安夏一聽,頓時樂了,嗬,連結婚要用戶口本你都不知道,真是個棒槌。
“當然有影響了,哎呀,你一看就是第一次結婚沒有經驗,結婚需要戶口本登記的。”
顧霆爵皺著眉,“你好像很有經驗。”
安夏被噎了一下。
“沒有影響。”
嗬,怎麽會沒有影響,簡直是笑話!
十幾分鍾後,安夏捧著屬於自己的紅本本,幽魂般飄出來。
她,就這麽結婚了?
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呢!戶口本呢!!
“老婆,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