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咒語
“我蹬誰的鼻子我到要問問您晟親王爺,若是您連著救某人兩次,某人不認之份恩情,處處刁難您,還將您打成重傷,更在質疑您的好心相救,是居心叵測。
這一次不知恩,也就罷了,次次如此,您還會開心嗎你還會對某和顏悅色嗎
想來依您晟親王的脾性,定會將某人大卸八塊去喂野狼了吧。”
“你”
獨孤晟瞪著姬瓏玥,她卻豪無懼意的迎視著他的怒火。
然,她充滿指責的目光,還真獨孤晟有些心虛。
姬瓏玥確實救過他兩次,而他對她,可畏是恩將仇圖了。
他清咳了聲,說:“本王沒有質疑何人,隻是就你說的要遣散血女一事,想親身試一下這藥血是不是真的不可用了,若真如此,本王自會放血女離開。”
姬瓏玥嫣然一笑,說:“話這樣說,到是中聽多了。晟親王以身試藥,到也能令某些人心服口服。”
她故意瞟了眼瞪著她的鬼青子,唇邊勾起一絲狡黠,又道:“晟親王試藥,藥不能對症再引發病情,會讓身體再次承受巨大的損傷,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你這是在危言聳聽。”鬼青子怒喝。
“那你這意思,是不顧晟親王的死活,非得讓晟親王試藥了。”姬瓏玥笑說。
“你,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明明是心裏有鬼。”鬼青子氣急敗壞的說。
“誰心中有鬼,誰知道。”
姬瓏玥看向獨孤晟,說:“其實我要說的是,試藥的方法很多,不必非要喝下去。
例如,可以用銀針刺破血脈,取小小的一滴藥血滴在血脈上,如果血脈感覺到疼痛,那便證明藥血會激起全內蠱蟲的躁動,這藥再不能服用了。
這樣,對身體不會造成傷害,晟親王也不必承受更大的痛苦。”
“好,那便依你說的做。”獨孤晟說著,擼起袖子。
姬瓏玥走過去,盒出銀針,刺在獨孤晟手臂上的粗壯的血脈上,立浸出鮮血來。
“厲铖,將藥血遞給我。”姬瓏玥說。
厲铖走去將藥血拿過來,剛轉身,手中的藥血被鬼青子奪過去。
“你幹什麽”厲铖冷聲喝斥。
“我要檢查這藥血,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腳。”鬼青子說著,打開了瓷瓶,仔細的聞了聞,又倒出來些點在舌尖上,咋巴著嘴品著。
“往往有害人之心的人,就總會擔心別人與他一樣”姬瓏玥笑看鬼青子說。
“你修要胡言亂語,我這是為王爺的安危負責。”鬼青子怒目而視著姬瓏玥說。
戚子嫻現委屈模樣看著獨孤晟,說:“晟,我兄長這些年一心為你的病憂心不已,你要相信他的一片赤誠啊。”
獨孤晟笑說:“他是你的兄長,我相信他,就如相信你一樣。”
“晟,你真好。”戚子嫻嬌羞的笑著,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懷裏,帶笑的雙眸看著姬瓏玥,隱含著一絲得意。
姬瓏玥不屑的嗤笑一聲,不以為意的將頭轉過去。
“我說,可檢查好了沒,是想讓晟親王的血流幹嗎”
聞言,鬼青子將瓷瓶塞回到厲铖的手上,目光陰狠的看著姬瓏玥。
厲铖將瓷瓶交給姬瓏玥,她打開來,將一滴藥血滴在被刺破的血脈上。
“呃”
一道尖銳的刺痛傳來,獨孤晟隻感覺整個手臂都痛到麻木,同時,心口有悶痛感。
“手臂很痛,心,心裏很不舒服。”
姬瓏玥見狀,抬手一針刺在他的手臂上,然後用力推拿著,將滲入血液中的藥血都擠出來。
心上的痛感漸漸的消失,獨孤晟撫著胸口長長籲出一口氣,他轉眸看向與他近在咫尺的姬瓏玥。
戚子嫻見獨孤晟愣愣的看著姬瓏玥,心下慌亂,一把抓住獨孤晟,說:“晟,你感覺怎麽樣,還痛嗎”
獨孤晟恍神,看向戚子嫻莞爾一笑,說:“剛才有些痛,現在好多了。”
“那,是不是說,兄長的藥,不能用了”戚子嫻說著,嬌美的麵容上泛著愁苦與失落。
獨孤晟緊握住她的小手,說:“青子一直為本王的病操勞,本王都記在心裏。此後,他終可放鬆的休息了。”
“晟,你這是不再需要我們了嗎”戚子嫻說。
“別說傻話,你是本王要一輩子守護的人,青子是你的兄長,自是本王的兄長,你們永遠是本王的親人。”獨孤晟說。
“晟,謝謝你,我就怕,會拖累你,會給你帶來麻煩,我”
“你這多愁善感的性子啊,總是愛胡思亂想的,你若再與本王說這麽生分的話,本王就要生氣了。”獨孤晟滿眼寵溺的笑看著戚子嫻說。
“好,我再也不說了。”戚子嫻握著他的手,開心的笑了。
姬瓏玥看著膩味的兩人,暗自撇了撇嘴,很快完成推拿,清理了血汙。
她撫去額頭上的汗,說:“好了,這藥能不能用,你們心裏都有數了,還請晟親王履行承諾,放了那些無辜的血女。”
“好,厲铖,這事你去處理,發放給她們每人二百兩銀子,放她們離去。”獨孤晟說。
“慢著,這些人放不得,若是王爺豢養血女一事傳出去,對王爺很不利,還是將她們殺了。”鬼青子說。
姬瓏玥瞪向鬼青子,說:“養血女練藥還不夠,還要殺人滅口,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憑你,也配做一名醫師。”
“我這是為王爺著想,那麽多血女被放出去,難保她們出去不會胡亂說話,不殺了她們,要不就下藥毒啞她們。”鬼青子說。
戚子嫻說:“兄長,子嫻知你一心為晟,可是,殺了她們和毒啞她們,有何區別,你不要這麽狠心了,這事晟已交給厲铖去辦了,厲铖辦事一向穩妥,一定不會有事的。”
“子嫻說的對,厲铖會權衡利弊,妥善處理的。”獨孤晟笑看戚子嫻說。
“那我這便去安排了。”厲铖說著,轉身走出寢殿。
“我煉藥房還有事,我也走了。”鬼青子說著,匆匆向獨孤晟一禮也走了出去。
“王爺即已守信將血女放了,那從明兒起,我便來為王爺醫病,好了,這也沒我什麽事了,我也走了。”姬瓏玥盈盈一笑,收起銀針包。
剛要轉身離開,她又回頭看向獨孤晟,說:“哦,對了,王爺剛病發過,務必要注意休息,太過亢奮會激發體內蠱蟲的蘇醒,王爺可是要遭罪的。”
說罷,她惡趣味的挑眉看向陰沉著臉的戚子嫻,愜意一笑,走出寢殿。
戚子嫻楚楚可憐的依在獨孤晟的懷裏,嬌聲說:“王妃這是在責怪我獨占您嗎”
“不許再叫她王妃,本王就是你的。”獨孤晟笑說。
“可是,我,我看著她為你醫病,你們兩人在一起,我,我心裏又酸又痛的,很不好受。”戚子嫻說。
“本王的子嫻這是在吃醋嗎”獨孤晟說。
“是啊,我知那樣想是不對的,可就是控製不住這種感覺,覺得好委屈。”戚子嫻說。
“這樣就對了,以後有什麽不開心的,盡管與本王直說,本王看著你懂事隱忍很心痛。
子嫻記得,做本王的女人,跟誰也不需要忍,你想怎樣就怎樣,一切有本王為你撐腰。”獨孤晟輕撫著她的臉頰說。
戚子嫻剪水秋眸中泛著淚光,含情脈脈的看著獨孤晟,說:“晟,有你在真好,你,娶我吧,好不好。成為你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心願,我怕自己的時間不多,這個心願若無法實現,我將死不瞑目。”
“本王想”
戚子嫻長長的手指擋在他的薄唇上,說:“不要再以身體為借口,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太自私,沒辦法,我就是想自私的和你在一起。
這世間醫術能勝過我兄長的沒有幾人,想來,姬瓏玥的醫術必是極厲害的,她一定能醫好你,所以,晟,你娶我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好,等厲铖安頓好血女的事,本王便讓他準備我們的婚事。”獨孤晟說。
戚子嫻撲進他的懷裏,帶著哭腔說:“晟,我好高興,我將是天下間最幸福的女人,如果可以,我想為你生許多孩子”
她說著,香軟的唇輕輕的附在獨孤晟的唇邊。
可獨孤晟腦中一遍遍的回響起姬瓏玥警告的話。
“務必要注意休息,務必要注意休息”
像咒語一樣敲擊著被欲望侵蝕的獨孤晟,他終是一個翻身坐起,撫著悶痛的頭,粗重的喘息著。
戚子嫻因為獨孤晟的突然停止,讓她很不悅的皺著眉頭,睜開眼睛。
當她看到獨孤晟神情痛苦的抱著頭,她連忙起身緊張的問:“晟,你怎麽了”
“頭疼。”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以為不會有事的”
“沒事,你不必自責。”
獨孤晟抱住她,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說:“沒關係,我們很快就大婚了,就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