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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屈打成招

  “不,不是的,朱大人,王妃隻是來看看我,她不是劫獄,不是劫獄”


  姬文澤看著大理寺卿,慌亂的擺著手說。


  姬瓏玥緊握父親的手,說:“父親,您且安心,女兒一定會想辦法還您一個清白的。”


  她給以姬文澤會心的微笑,然後站起身抬眸看向正氣凜然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本王妃來到你大理寺,一沒有傷你一兵一卒,二沒有帶著我父親離開這牢獄半步,你這劫獄的罪名,本王妃可是不承認的。”


  大理寺卿向姬瓏玥一拱手,說:“晟親王妃,不經本宮允許就擅闖大理寺,還衝進了關押重犯監牢裏”


  “本王妃知道大理寺卿執法嚴明,可我父未被確定罪名時,本王妃當有來看望的權利,皇上是最重孝道之人,若知本王妃所為,應該也不會怪責本王妃的。


  而有一事,本王妃到是要問問大理寺卿,我父這一身重傷,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姬瓏玥眸光冷戾的看著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了看姬文澤,那滿身的遍體鱗傷,他還真是有些不好交待,他清咳了聲,說:“對頑固不化,不據實交代罪行的重犯,都免不得是要用刑的。”


  “大理寺卿說的頑固不化是什麽,大理寺卿可否與本王妃言明”


  “自然是不配合審訊,不交待結黨營私的罪刑。”


  “哦,那把對我父審訊的卷宗拿來,本王妃要看看,我父有何事沒有好好交待的,本王妃也許能幫大理寺卿好好問問我父,可否做過違法之事。”


  “晟親王妃,你這要求實為無禮,審訊的卷宗怎可給與本案無關的人看。”


  姬瓏玥步步逼近大理寺卿,渾身散發著極寒之意,說:“大理寺卿,法規有言,在審理案情的時候,要先讓犯人陳述,把所有關於案件的情況完全說出來。再根據疑點發問,經過多次追問還欺詐隱瞞不認罪的,就要依法笞掠。


  大理寺卿是按此法規行事的嗎”


  大理寺卿有些不耐煩的將臉轉向一旁,冷聲說:“本官當然是按律行事,秉公執法。”


  “好,那麽法規律定拷打犯人不得超過三次,我父身上這層層新傷加舊傷,恐怕不止三次了吧,這就是你的按律行事秉公執法嗎”


  姬瓏玥再次逼近大理寺卿,他身邊的將士舉劍想攔下她。


  厲铖出手打落那將士手中的劍,虎目圓瞪:“膽敢對晟親王妃,找死。”


  大理寺卿看著逼近的姬瓏玥,那雙清澈的美眸讓他感覺到了絕然的殺意,嚇得他向後退卻著。


  “本官,本官沒有屈打成招。”


  大理寺卿抬起寬袖拭著額頭上的汗,他主管大理寺,自認是鐵麵無私,秉公執法的,可是這個案子,讓他著實犯難。


  這姬文澤一介文職官員,經查實,一直都是恪盡職守清廉為官,要把這種官員打成結黨營私的罪名,那就得屈打成招,無中生有一些罪名叫姬文澤承認。


  卻不想,一個文弱的書生,竟是一副鐵齒銅牙,用過各種刑罰都沒能讓他承認罪行。


  晟親王妃闖進牢獄中看到了受了重傷的姬文澤,對這位神醫,姬文澤那一身的傷,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狡辯的。


  此案是皇上交於他的,這個案子他必須辦得幹淨利落,現被晟親王妃抓住屈打成招的證據,他這大理寺卿也是不好交待的。


  想到此,他說:“呃,許是審訊之人一時失了手,待本官查實,定嚴懲不怠。”


  姬瓏玥冷冷看著大理寺卿,說:“我也相信大理寺卿不是濫施刑罰、殘害清官的酷吏,今日之事我先記著,若此後我父再受刑罰,我定要去討個說法。

  說我父結黨營私,荒謬之極,我會還我父一個清白,大理寺卿,你,好自為之。”


  姬瓏玥看向父親,說:“父親,女兒絕不會讓你白白受此冤枉的,您好好的,待女兒來接您。”


  “瓏玥呀”


  姬文澤看著神情堅毅的女兒,老淚縱橫,哽咽不已。


  姬瓏玥以絲帕小心給父親紅腫的臉上拭去淚水,說:“我走了,父親保重。”


  說罷,她站起身,一雙冷眸看了看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立垂頭恭敬一禮。


  姬瓏玥邁步走出牢獄,魅影與厲铖等人跟隨著離開。


  大理寺卿把晟親王妃送走,看著遠去的馬車,長長籲出一口氣。


  他自詡鐵麵無私,可是這個案子皇上硬塞給他,讓他去冤枉一位清官,他真的是非常的為難。


  他心中明白,這就是皇上與晟親王,這兩位兄弟的明爭暗鬥,他一小小的臣子,無力左右這場殘酷的皇權鬥爭,為保家小,也隻得做了違心之事。


  晟親王妃的馬車剛離開,又見一輛輜車停在大理寺門前,大理寺卿看到福親王從輜車上下來,他才舒展開的眉心又蹙起,急忙轉身。


  福親王下了輜車,便向大理寺招手:“老朱你等等本王,等等”


  他急急走上大理寺門庭,拉著大理寺一臉愁苦說:“老朱啊,你是不是又對姬文澤動刑了,哎喲,不是說了,你盡量別對他用刑的嗎你這邊一用刑,我兒也要受同樣的刑罰,我那小兒子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再這樣下去,定要死在牢獄之中了。


  你可救救我兒吧,別再對姬文澤用刑了。”


  大理寺一臉苦逼,心想,才走了祖宗,又來了催命的。


  “福親王啊,您很清楚,這案子是皇上要老夫辦的,這不用刑如何能讓姬文澤招供啊,這可好,剛剛晟親王妃闖進大理寺,看到了全身是傷的姬文澤,還責問老夫屈打成招呢,這,這,你們這皇家人都來逼老夫,這是不給老夫活路了。”


  “晟親王妃來了”


  福親王驚訝,他眼珠子轉了轉,說:“那,你就有理由不對姬文澤用刑了,皇上若問責你就說晟親王妃來的事說與皇上聽,然後你就這樣”


  大理寺卿聽著福親王耳語,他驚愕的看著福親王說:“福親王,你這出的什麽餿主意,您不如把老夫送上斷頭台吧。”


  他說罷,沉下臉一拂袖大步前行。


  “哎,老朱,這事本王想了多次,一定可行的,本王絕不會讓你為難”


  福親王在後麵顛顛的跟著大理寺卿,耐心的勸說著。


  姬瓏玥站於皇宮宮門前,看著攔擋著她的宮衛們,她沉沉一聲歎息。


  她真是傻,皇上想以自己的父親逼獨孤晟出手,又怎麽會讓她有入宮,怎麽會讓她有去敲那登聞鼓的機會。


  以往風光無限的她,此刻,她竟是這般的無助,獨立無援。


  就連她以為可以成為終生信賴依靠的獨孤晟,卻因為嫉妒,對她冷眼旁觀著,她頗為心寒。


  她身為醫者濟世救人,仁愛大善,可是,當她有難之時,卻無一人能用得上,她悲歎自己做人竟如此的失敗。


  但她不會屈服,父親,母親,弟弟,是她在這一世最為珍視的親人,無論如何,她會拚盡一切去守護著她們,為此,她會不擇手段,哪怕墮神成魔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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