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第 91 章

  關於情蠱之事,還被說書先生在瓦舍或者茶肆酒樓里改成故事說給大家聽。

  經由說書先生沉鬱頓挫的表達,這個故事更加細膩的呈現在大家的面前,其中蒲家女和程家女的苦楚,以及凄慘的紀老頭,大家都還挺心疼,至於故事中的仙師,說書先生不知名諱,全程都只是用仙師來稱呼。

  即便如此,也有那麼一些人覺得仙師做錯了,不該給紀家大嫂和紀老頭解情蠱。

  說是都已經嫁給紀家大哥兩年,這解了蠱,以後還怎麼嫁,還不如不解蠱,繼續過下去,反正都是過日子的。

  還有說紀老頭也娶了馮氏三十年,孩子都生了兩個了,現在把紀老頭身上的情蠱解了,這不是害他嗎?他下半輩子可怎麼活?

  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情蠱哪怕不會害死人,可用蠱來操縱感情實在可怕,沒有人願意被一隻蟲子去操縱感情。

  得知有些人竟還覺得是仙師的錯,鎮國公府的白氏都忍不住罵道,「什麼玩意,蠱沒下在他們兒女身上,他們不知道心疼吧,還怪仙師。」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知這東西害人不淺。

  池大老爺道:「你管他們作甚,仙師要不要再開一家養生堂,專門招呼男客的。」

  白氏那日回去后,就把這事兒跟池大老爺說了聲,池大老爺別的沒多想,就想著仙師能解情蠱,那開的養生堂肯定是真的,也想過去養生堂調養下身子。

  白氏那日還讓丈夫同公爹說,最好趕快把池松那家人送走,不然好不容易才算跟仙師講和,那池鑫鵬要是干出點什麼事情來,就怕仙師連著他們鎮國公府一起怪罪。

  池大老爺還不當回事,還同白氏說,「她雖能解情蠱,開養生堂,但也不至連我們鎮國公府的面子都不給吧?怎地還怕我們得罪她。」他就以為這仙師會的本事只有這些點。

  白氏心平氣和告訴他,「當初建寧侯府嫡子虐殺動物和孩子的因果,也是這位仙師看出來的。」

  池大老爺這才心驚起來,知道自己太過輕視仙婆,他不敢再多言,過去尋了鎮國公,把仙師之事告訴給鎮國公,鎮國公倒也不算太糊塗,聽過長子的話后,沉默片刻說,「我知曉了,放心吧,我會讓他們離開的。」

  鎮國公原本以為池鑫鵬喜歡的是個普通的民女,根本沒想到人家還是個仙師,聽長子那意思,人仙師對他半點意思都沒。

  鎮國公立刻讓人在北街買了個兩進的宅子,然後喊來了池松一家。

  池松一家四口都過來了,池鑫鵬還以為是他和他娘之前過來尋鎮國公,托鎮國公讓大夫人說親的事情有了眉目,池鑫鵬和吳氏喜滋滋的過去,池松還不知怎麼回事,見兒子和妻子很是歡喜,他也笑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兒?瞧把你們樂的。」

  吳氏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托鎮國公給咱家鑫鵬尋了個媳婦兒,應該是有眉目了。」

  池鑫鵬也以為自己能娶到沈糯,喜出望外。

  幾人很快到了國公府的院子,鎮國公把宅子的地契房契拿出來給池松。

  吳氏和池鑫鵬更是喜出望外,以為這是鎮國公送給他們的賀禮。

  池松接過房契,忍不住問,「國公爺這是……」

  難不成真是賀禮?那之前國公爺給的二百兩銀子,他可以拿去做些小生意,池鑫鵬也願意娶妻改正,以後一家人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不曾想,國公爺一開就是,「前幾日,你們托我家長媳去提親的事兒,她倒是走了一趟,只是人家姑娘拒絕了,所以同你們說聲,既然人家姑娘不願意,你們也彆強求,這是北街那邊的二進宅子,足夠你們一家四口住,之前給的二百兩銀子,阿松你就拿著去做些生意,以後在幫著鑫鵬尋個好姑娘,至於池鑫鵬之前說的姑娘,就莫再去打擾人家。」

  他撒了個小謊,只是讓池鑫鵬以為沈糯拒絕了她,省得說出實話,池鑫鵬還是賊心不死,再找別的媒婆去提親。

  而且兒媳也的確算走了一趟,只是並不是提親,是情蠱之事。

  鎮國公並沒有告訴他們,沈糯仙師的身份,沒得仙師首肯,他不能隨意亂說。

  可池鑫鵬和吳氏一聽,臉色都變了,池鑫鵬急忙問,「國公爺是不是弄錯了?她怎麼會拒絕。」

  有白氏去提親,這麼大的身份,沈家女怎麼可能不願意?

  池松忍不住問妻子和兒子,「你們到底讓國公爺去跟哪家姑娘提親的。」

  吳氏嘀咕道:「還能是誰,不就是你之前一直誇的那姓沈的閨女,她算什麼,竟看不上我們家鑫鵬。」

  鎮國公有些不喜起來,他皺眉道:「人家姑娘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什麼弄錯了,還是你以為你家兒子就非得所有的姑娘喜歡他不成?人姑娘自己有營生開的養生堂,幼弟也在碧江書院讀書,以後前程也不可估量,既都拒了,你們拿著宅子和銀子離開國公府吧,住久了也不是事,而且我也聽聞府中的小丫鬟們說的一些話,我亦不願同你們說些狠話,我待你們已是仁至義盡。」

  池松恨恨瞪了兒子一眼,他知道國公爺說的這是什麼意思,肯定是兒子老毛病犯了,對府中的丫鬟們動手動腳,嘴皮子花花,但其他事兒,他也知道兒子是顧忌國公爺不敢胡來的。

  鎮國公不願繼續與他們多言,說道:「我讓府中奴僕幫你們收拾收拾行李,現在就搬過去。」

  國公爺都開了這個口,池松也不是真的沒臉沒皮的人,對鎮國公道:「多謝國公爺這段時日的收留,國公爺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國公爺儘管吩咐。」

  鎮國公哪裡會有需要他的地方,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四人離開國公爺的院子,路上時吳氏忍不住埋怨道:「竟是買的北街的宅子,這是打發叫花子嗎,讓幫忙做媒的親事都沒成,還以為至少送的是西街或者南街的宅子,國公爺實在小氣了些。」

  北街住的多是些普通的平民百姓,雖之前他們打算買北街的宅子,可想到沈糯的養生堂如此賺錢,也希望買個西街或者南街的。

  池松回頭罵道:「國公爺不曾欠我們什麼,送了宅子還給了銀子你還想作甚,還有沈家姑娘的親事,既然人家不樂意,你們也別想了。」

  池松沒想到妻子和兒子已經去提了親。

  他雖也覺得那姑娘有點不知好歹,他們可是鎮國公家的親戚,可人家不願意,他就沒打算再強求,不過他沒料到,養生堂竟是沈家閨女開的,他有些意外,他住國公府這段日子,可是聽聞過府上丫鬟多次提起養生堂,說什麼那養生養調養身體的效果特別好,還說裡面很漂亮。

  他知道養生堂是個五層樓閣的大鋪面,這樣的鋪面哪怕是在南街都得好幾千兩銀子。

  沈兄當初不是說他家種田的嗎?怎麼有這麼多銀子讓女兒開養生堂?

  吳氏嘀咕道:「指不定國公爺就是敷衍我們,當家的,那沈家姑娘的確不錯,你與沈兄也是一見如故,其實我也挺喜歡她的,她生的貌美,也能管住鑫鵬,鑫鵬有了這樣漂亮的媳婦,以後肯定不會在外面亂來了。」

  池鑫鵬也立即說,「對,爹,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就想娶她做媳婦。」

  池松當然知道吳氏為啥改口滿意這門親事,因為沈家姑娘那養生堂罷了。

  但他其實也屬意沈糯做自己兒媳。

  兒子這樣的性格,除非找個非常貌美的怕是才能管住他。

  「可人家沈家閨女不樂意,我能如何。」池松也沒了法子,他說完又告誡池鑫鵬,「你可別亂來,這裡是京城,不是咱們老宅那小鎮子上,你幹得那點子事在京城是行不通的,萬一被官府抓了,那就完了。」

  大涼律法嚴,他很清楚,池鑫鵬以前乾的事情,都夠他發配邊城了。

  池鑫鵬皺著眉,他當然沒打算放棄,以前他在鎮子上,行的風流之事,還從未失手過。

  很快,池家一家四口回到自己院里,有奴僕幫著他們收拾好行李,再用馬車送他們過去北街的宅子上。

  鎮國公送給他們的二進宅子早就派人打掃乾淨,他們可以直接住進去。

  可是住進去后,吳氏怎麼都不得勁,待在國公府有小丫鬟伺候著,現在什麼活兒都要她自己做,她哪裡願意,跟丈夫商量,「當家的,咱家買兩個小丫鬟回來吧,不然這二進的宅子,我一個人可弄不好,還有洗衣做飯甚的,我哪兒做得完?」

  池松卻捨不得,「我手裡頭就剩一百多兩銀子,還準備做點營生,哪有多餘閑錢去買丫鬟。」

  吳氏氣惱,她知丈夫不會給她銀錢買小丫鬟,等丈夫離開,她拉著兒子道:「鑫鵬,你可一定要娶到那沈家丫頭,不然就你爹這德陽,那些銀子遲早被他敗光,到時候咱們娘三可咋辦,娶到沈家閨女,至少以後能享富裕日子。」她還是了解自己丈夫的,每日家裡有些銀錢就被他拿去做生意,都虧得血本無歸!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池鑫鵬道:「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娶到沈家女的。」

  想要在京城生活的無憂,他就必要娶到沈糯,反正以前的法子都成功了,他這次打算繼續用那法子。

  池鑫鵬知道這事兒耽誤不得,次日,差不多到了酉時,他就過去養生堂附近的巷子里蹲著了。

  他知道養生堂是酉時末就下工了,但裡面的夥計會把養生堂打掃趕緊才走人,沈家女也基本都是這個時候才跟掌柜鎖門離開。

  …………

  沈糯這兩日也有聽聞百姓們議論情蠱的事兒,她並不在意,於她來說,情蠱之事已結束,她的回春堂這兩日開了門。

  回春堂早上開門時間比養生堂的早,她都是先來回春堂坐診,就怕有病人急著看病。

  但是她想太多,在回春堂坐診了兩日,竟沒有一個病人上門。

  倒也有那麼幾個人帶著家裡的親人來治病,可進來瞧見是個年輕姑娘坐診,進來一問,「姑娘,郎中可在?」

  姑娘卻說,「我就是郎中,敢問孩子哪裡不舒服?」

  雖她每次都能看出病人是誰,但所有人聽聞她就是郎中后只有一個反應,「啊?」都覺得她是個女郎中,還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有很好的醫術,肯定是個庸醫,所以進回春堂的病人都離開了。

  整整兩日,沈糯一個病人都沒看過。

  她還打算招幾個小葯童,可有幾個人來葯堂裡面一瞧,是個女郎中,也是立刻就走了。

  沈糯無法,心裡清楚她的醫術在京城還是無名之輩,大家見她年紀輕,還是姑娘家,自然不信她,幾乎所有葯堂坐診的都是年紀半大的中年人或者老者。

  回春堂沒人,沈糯偶爾也會過去隔壁養生堂幫忙,回春堂有玉兒峰兒幫她看著,家裡的事兒都有秋兒和平兒。當初買下玉兒峰兒是迫不得已,再過幾年,等他們大些,肯定要把賣身契還給他們。

  現在沈糯也得為他們考慮,總要讓他們有個一技之長,所以帶在身邊,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學醫。

  有兩個孩子幫著看門,沈糯還能去養生堂幫著煮湯。

  回春堂沒客人,每天酉時剛到,沈糯就把回春堂關了,先讓小玉小峰結伴過去菜市買菜,家裡後花園還開闢出一塊菜園子,都是平兒秋兒弄的,說是種些小菜,平日就就不用買菜,現在後花園那些小菜長得挺好,有些可以吃了,有些才長苗,還得等上一兩個月才能吃。

  小玉小峰就是去買些葷菜回去。

  沈糯則等到養生堂關門才同喬掌柜告辭,回沈宅。

  每天離開養生堂時,都差不多戌時二三刻鐘時,天色早黑了。

  這天離開養生堂,路上商鋪差不多關了,現在宵禁沒結束,商鋪關的都早些。

  沈糯原先都還想著養生堂再找一批夥計,但現在每日巳時開門,酉時關門,一天五個時辰,而且空閑時候,夥計們也能去后罩房歇息歇息,養生堂又是調養身體的地兒,活不重不累,她們也都不想再讓東家多招批人,這樣她們的薪酬才能更高。

  所以沈糯也就沒繼續招人了。

  看著關了半條街的商鋪,沈糯想到宵禁,就忍不住想到邊城還在打仗的殿下,怕只有這場戰徹底勝利,殿下回京,宵禁才會結束了,到時候哪怕夜裡,集市上也會很熱鬧的。

  想到殿下,沈糯心裡有些擔憂,殿下到底收到她寫的書信沒?

  沈糯想著,待會兒回去再給殿下寫封信好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對面的巷子里。

  這條巷子是抄近路,但巷子很窄,只是條過道,連著白日里都甚少有人走,這個時辰更加沒什麼人。

  剛走到巷子口,沈糯腳步頓住,她的眸色沉了些,身後有人跟著她。

  沈糯繼續朝前走,身後的人也慢慢跟上,步伐雖輕,但沈糯還是能聽見,步子有些大,是個男人的腳步,難不成還是那池鑫鵬?

  沈糯冷笑了聲,要真是他,可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就莫要怪她了。

  走到巷子深處,裡面越來越暗,身後的腳步卻越來越重,顯然是不想在繼續隱藏自己。

  沈糯回頭,身後跟著她的池鑫鵬嚇了一跳,他也跟著停住步子,笑了聲,「沈姑娘,真巧。」

  沈糯冷冰冰問他,「你故意跟著我的?」

  池鑫鵬痞笑聲,「沈姑娘這話說的,我傾慕沈姑娘,正因為太仰慕沈姑娘,所以沒忍住,瞧見姑娘就跟了上來。」

  「我曾告訴你過,再有一次,我會讓你後悔。」沈糯語氣很淡,「你可忘了?」

  「噢?」池鑫鵬無賴道:「那我今日倒是要瞧瞧,沈姑娘要讓我怎麼後悔,其實不瞞沈姑娘,我想得到的姑娘還從未失手過,我傾慕沈姑娘,本想好好上門去提親,可沈姑娘卻拒絕了,我給你了這般大的臉面,請了國公府的大夫人去提親,你卻丁點面子都不給我,那今日我肯定得用些別的法子來讓沈姑娘同意這門親事了。」

  他說的法子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是讓人在外面傳些閑言閑語,說那些姑娘或者寡婦與他有染,他再死纏爛打一番,她們自就從了。也有個別不願意從的,他也尋了個晚點的時辰,在那姑娘回去的路上輕薄了她一番,之後他在上門提親,那姑娘自然就允了,只是後來老家生了蝗災,他們一家在老家快活不下去,不然他倒是差點跟那姑娘成親了。

  這種事情,沒有姑娘家願意說出去的,說出去毀掉的只是她們的名聲而已。

  所以做這些,他是輕車熟路。

  他平日里挑選女子都是些看著綿軟,或者本身名聲就不太好的,一直未曾失手過。

  在他看來,眼前的沈家女長的嬌美不說,性子瞧著也是很軟的,這種姑娘家,最容易哄騙,即使哄騙不了,那就往外傳些閑言閑語的,這裡是京城,他也找不到人幫他傳出去這些話,自然就只能用最下三濫卻最有效的招數。

  池鑫鵬本以為自己說了,眼前的沈家女該跟他求饒,但出乎意外,她很平靜,甚至問他,「你以前是不是用這法子逼迫過不少姑娘就範?」

  池鑫鵬不知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竟以為沈家女是吃味他與其他女子歡好,他笑道:「不管以前如何,我最仰慕的只有沈姑娘,是不是沈姑娘從哪裡聽來閑言閑語,知曉一些我以前的事情?但沈姑娘放心,只要沈姑娘願意嫁給我,其他的鶯鶯燕燕再不會入我眼,我也會真心待沈姑娘的,何況我爹我娘也都很喜歡你。」

  沈糯冷笑了聲,「怕是喜歡我置辦下來的家業吧?」

  池鑫鵬有些不耐煩起來,「沈姑娘,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嫁給我?莫要逼我使些別的法子了,我覺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留在成親那日比較好。」

  「做的春秋大夢去吧。」沈糯怒道。

  「這可是沈姑娘你逼我的。」池鑫鵬也沒了耐心,沉著臉朝著眼前嬌美的姑娘逼近過去,可這沈家女竟也不跑,池鑫鵬也顧不得多想,不跑是好事兒,這沈家女性子果然軟,等他走到沈家女面前,伸手就朝著她手臂抓去,卻不知沈家女怎地動了下,他都沒看清楚,眼前已經沒了沈家女的身影,背後突然就被人踹了一腳,他整個人朝著前面撲出去好幾米遠,還是臉朝下,順著地面擦了出來,臉上火辣辣的疼。

  有那麼一瞬間,池鑫鵬恍惚的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他痛得哀嚎一聲,翻轉過身子,看見遠處的沈家女,這沈家女什麼時候到他身後去的,難道是她踹了他?

  「剛,剛才是你踹我?」池鑫鵬驚慌道。

  沈糯卻懶得再同他多說,掐了個決,口中念出幾句咒來。

  池鑫鵬看不懂沈家女作甚,他罵道:「你這小賤人,你到底在幹什麼?神神叨叨的,信不信老子一會兒起來就辦了你。」

  沈糯念完咒,再不搭理他,轉身離開。

  這人,以後再無法人道。

  她最是厭惡這種逼迫女子的人,讓她忍不住想起當初的崔洛書。

  當初崔洛書不想與她和離,對她下藥,逼她就範,以為有了夫妻之實,她就不會和離,會同意他娶平妻,那時她沒有碰見師父,不懂這些玄門術法,只是把兩盞茶換過而已,讓崔洛書自食惡果。

  要是現在的她,直接下了個術,就能讓他再無法人道。

  可惜當初她還不會這個術……

  看著沈家女想要離開,池鑫鵬起身想追過去,可他不僅臉上痛,後背也痛的厲害,沈家女那一腳的力氣怎會如此大?

  池鑫鵬眼睜睜看著沈家女離開巷子,他躺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慢慢爬起來,這一動牽扯到後背,痛的他臉色煞白,冷汗直冒,實在不懂沈家女踹他的一腳怎麼還會比臉擦在地上還要痛?

  池鑫鵬痛的有些受不住,出了巷子叫了輛馬車先尋了個醫館。

  醫館的老郎中瞧見他的臉嚇了一跳,他卻喊道:「快,快幫我看看後背,我後背要疼死了。」

  老郎中解開他的衣裳,發現他後背什麼傷勢都沒有,「你這後背並無外傷,我幫你摸骨瞧瞧。」

  老郎中摸到池鑫鵬的肩胛骨上,還是沒發現問題,池鑫鵬卻痛得哀嚎出身,「郎,郎中,別摸我,我要疼死了。」

  「奇了怪了,你身上的骨頭也無恙啊。」郎中實在檢查不出他有什麼外傷內傷的。

  最後只能幫著池鑫鵬處理下臉上的擦臉。

  池鑫鵬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裡的驚懼差點逼瘋了他。

  等到回去家中,吳氏還留給他留著燈和晚食,瞧見兒子回,吳氏正笑盈盈的想問問事情辦的怎麼樣,猛地瞧見兒子臉上的擦傷,吳氏尖叫一聲,「鑫鵬,你,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受傷了,還傷到了臉。」

  池鑫鵬哭喊道:「娘,那沈家女有古怪!」

  吳氏驚道;「你說什麼?她能有什麼古怪的?」

  池鑫鵬把巷子里發生的事情同吳氏說了說,說他想撲過去時,沈家女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來到他身後,還踹了他一腳,那一腳力大無窮,讓他摔成這幅模樣。

  吳氏喃喃說,「不應該的啊。」

  那個沈家女看著嬌嬌弱弱,很好欺負的模樣,怎麼會這樣?

  池鑫鵬覺得沈家女有古怪,可他現在難受的厲害,只想先回房休息。

  次日起來,他臉上的疼緩解不少,後背的疼卻還沒見好轉,直到幾天後,後背才沒那麼疼了,臉上的擦傷也結了痂。

  看見臉上的擦傷,他惡狠狠的道,「小賤人,別被我抓住。」似乎忘記了沈家女踹他那一腳差點要了他半條命的事情。

  這幾天,他身上的傷好了些,直到次日晨起,他突然想到些事情,他這幾日一直沒有反應,他是重欲之人,從來不會這樣,池鑫鵬不信邪的折騰了一番,臉色徹底煞白,他好像不能人道了。

  池鑫鵬嚇得滿頭大汗,他還是不相信,又跑去葯堂尋了郎中。

  結果郎中一番檢查,也檢查不出原因來,只給他開了幾服藥要他回去喝。

  可幾服藥下去,還是不成。

  池鑫鵬徹底慌了神,可他不管是吃藥,還是偷了他爹的銀子去青樓,什麼法子都使上了,毫無用處。

  池鑫鵬仔細回想怎麼回事,一切的開端都是因著他想對沈家女行不軌之事,之後被沈家女踹了一腳,他又看著她翻動手指,口中念念有詞的,等他回去,第二天就好像不行了。

  難道真是沈家女做的?

  池鑫鵬毛骨悚然,那沈家女到底是什麼人?

  ……

  沈糯這幾日,每日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回春堂。

  都好幾日過去,還是一位病人都沒找她看過病,反正只要進來的人得知郎中是她這個十來歲的姑娘,不管多輕的病症,都轉身走了。

  連著周圍商鋪的掌柜和東家都嗤笑她,說她那麼賺錢的養生堂不好好守著,非要去開什麼藥鋪,很多藥鋪其實都不怎麼賺錢的,至少沒有別的商鋪賺錢。

  連著養生堂對面的玉竹客棧里的店小二們都在嘲諷沈糯。

  客棧里的店小二還跟夏掌柜打賭,「夏掌柜,你說這養生堂的東家為什麼想不開要去開家藥鋪?這藥鋪多久關門?一個月還是三個月?」

  夏掌柜幽幽說,「你們別忘記當初曾打賭養生堂多久關門,結果人家現在生意紅紅火火的。」

  他覺得沈東家開藥鋪,他們要繼續打賭的話,又要被打臉了。

  而且前些日子,大夫人還派了身邊的一個婆子個過來告訴他,讓他不必在盯著養生堂,以後養生堂如果有什麼麻煩事,能幫上的一定要趕緊去幫忙。

  夏掌柜聽了這番囑咐,心中很詫異,要知大夫人可是對養生堂勢在必得,能讓大夫人放棄養生堂,沈東家肯定不簡單的。

  雖不知沈東家到底有什麼連大夫人都畏懼她的地方,但夏掌柜也的確從那日再沒有盯著養生堂了。

  店小二忍不住,「可沈東家才十幾歲,醫術能有多好啊,還都敢開藥鋪了,藥鋪跟養生堂不同,雖不知那養生堂為何生意好,但至少不會出人命,幫人看病醫術不好可是容易出人命的吃官司的!」

  夏掌柜正想反駁兩句,身後樓上一陣慌亂,夏掌柜和店小二回頭看,見一婦人滿面驚慌的抱著個孩子衝出客棧,那孩子半點動靜都無。

  婦人抱著孩子衝出客棧,站在客棧門口瞧了眼,正好斜對面就是回春堂,婦人又哭又笑,抱著孩子就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沒有忘記男主!還準備讓男主露個臉的,沒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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