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 99 章

  看著書信,沈糯眉間眼角都是笑意,他對這份感情應該也是不安的,不然不會覺得自己會因為他身死而忘卻這段感情。

  看過書信,沈糯將書信收好。

  還有十日,她就能見到殿下了。

  十日時間轉瞬而過。

  攝政王大敗卑爾族的捷報讓京城所有百姓都欣喜若狂,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國更加繁榮,卑爾族屢屢來犯大涼,邊城戰事持續好些年,現在終於可以停戰,再也沒有戰爭,士兵也可回家跟親人團聚,京城裡有些不少人,家裡的男兒在邊城軍營的,雖不可能邊城所有士兵都會回,但會一批批的回家或者回家探親。

  還有不少人傳聞,說攝政王這次回京,以後會留在京城,不會再去邊城。

  對於攝政王的歸京,百姓們雖有些懼怕他,但也清楚,攝政王從不殺無辜之人,殺的都是朝堂上的貪官污吏,所以也是希望他能夠回京的,皇宮裡面的小皇帝到底太小了,有人輔佐著比較好。

  沈糯這幾日還是忙著養生堂和回春堂。

  養生堂一切都步入正軌,無需她操心什麼,不過養生堂每日的湯水都變成了各種糖水。

  天氣炎熱,吃些糖水比較舒服些。

  而回春堂病人不多,她比較清閑,殿下回京那日,她也能過去看看的。

  很快就到了殿下回京那日,不少人一大早就已經過去東街那邊。

  沈糯一大早起來,難得梳妝打扮,她穿了身桃花色軟煙羅團蝶百花的襦裙,她平日都是一身比較素色的衣裙,很少會穿如此嬌嫩的顏色,換上衣裳,沈糯又給自己梳了個髮髻,髮髻也不是大涼女子常見的裝扮,是仙虛界時學來的,師姐們稱呼它是雲霧髻,半挽著髮髻,其餘髮絲額間鬢角都垂下几絲。

  梳好髮髻,沈糯又塗抹些胭脂水粉。

  她平日裡面養護肌膚還是很上心的,每日梳洗后都會全身塗抹雪花膏,但很少上妝。

  今日要見到殿下,她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分。

  只是再好的粉都沒她的肌膚好,上了粉反而有瑕疵,所以沈糯只薄薄的在兩頰拍了一丁點的胭脂,唇上又塗抹上一層淡淡的胭脂。

  等她打扮好,外面的平兒秋兒來敲門。

  「姑娘,都準備好了,可以出門了。」

  沈糯應了聲,推門出去,外面站著的平兒秋兒都驚呆了。

  平兒結結巴巴道:「姑,姑娘,您今兒真美。」

  平日里姑娘都美,但今日精心打扮過的姑娘實在太漂亮了,霧鬢雲鬟,冰肌玉骨,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沈糯笑道:「走吧,趕緊先過去。」

  今兒只有她跟平兒和秋兒過去東街那邊,阿煥要去書院讀書,小玉小峰則是去回春堂守著,有什麼大些的病症,可以再過去東街的百年酒樓找她。

  東街有條很寬敞的道路,能並八輛馬車騎行,前面是一些大的商鋪,後面則是一些官衙林立,這條道路直通皇宮的東門,這條街上的商鋪也是最貴的,像沈糯那樣的五層大商鋪,價格至少要翻十倍。

  這裡開的商鋪,接待的也都是真正的勛貴人家。

  還有家酒樓名百年酒樓,具體誰是東家,無人知曉,能開在這種地方,背後的身份肯定不簡直。

  百年酒樓有六層高度,沈糯前幾日就定了三樓臨街視野最好的那間廂房。

  僅是預定的費用都要百兩,還不算裡面點菜點茶的價格。

  三人很快到了百年酒樓,這條商街真是人山人海,因為再前面就是各個衙門,肯定不會讓大家聚集,所有都是聚集在這邊的集市上。

  沈糯帶著帷帽出行的,到了三樓的包廂,取掉帷帽,點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和幾樣糕點。

  就這樣,又花了她一百兩的銀子。

  這都已經八月初,天氣更加炎熱,外面日頭火辣辣的,沈糯慶幸自己廂房定的早,不然她也得擠在外面曬太陽,弄的汗流浹背,就算精心打扮一番,她的妝容都得花了,哪裡還想給殿下看。

  沈糯半托著腮,露出半截雪白的皓腕,皓腕上帶著只顏色濃郁的墨綠鐲子,這墨綠濃郁的都快接近黑色了,帶著雪白的皓腕上,襯托的半截手臂跟上好的羊脂玉似的。

  平兒跟秋兒都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自家姑娘身上。

  這會兒已經巳時,沈糯倒了盞茶水喝著,視線隨意的望著外面歡喜的百姓身上。

  包廂外忽然傳來鬧騰的聲音,還有店小二的勸慰聲,「幾位小公子,這間包廂里真的有客人了,客人都已進去了。」

  今日因為殿下回京的原因,所以百年酒樓座無虛位,不僅樓下大堂滿了人,樓上所有包廂也全都滿了。

  而沈糯這間廂房視線是最開闊的,能把樓下集市所有的都一覽入目。

  也虧得她下手早,也是因她提前知道了殿下要回,其他人都是等殿下給宮裡遞了摺子,才清楚殿下今日回,比沈糯得信晚上好幾日。

  今天其實不少勛貴家的千金們公子們都想定沈糯這間房,百年酒樓的掌柜都直接說這件廂房已經被定了。

  沒想到還是有人不信,或者說還是知道裡面有客人,但還是想讓裡面的客人把這件包廂讓出來。

  「小二,這裡面是男客還是女客,可認識?」外面有個像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響起。

  店小二低聲道:「不是熟客,生面孔,是個姑娘家,帶著帷帽進去的,不知哪家的姑娘,帶著的兩個丫鬟也是生面孔。」

  外面幾人就懂了,應該不是東街這邊的勛貴,不然店小二肯定也認得。

  那公鴨嗓繼續道:「成了,那我們自己進去問問她願不願意把房讓出來,肯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價格。」

  有個清朗些的聲音道:「還是別了吧,能在百年裡預定包廂,人家應該也不缺錢,我們去對面的客棧瞧瞧,說不定還有房。」

  「客棧裡面有什麼好待的,又無酒又無菜,乾巴巴的站在窗欞下,怎麼欣賞攝政王的英姿。」

  「就是,池公子,我們這樣的人家,裡面的客人怎麼也該給我們幾分薄面。」

  那俊朗的聲音無奈道:「行吧,進去問聲,人家要是不願意讓,我們就去別處瞧瞧。」

  沈糯在裡面聽著,挑了下眉,外面應該是京城裡面的幾位紈絝子弟,有位還算是熟人了,鞭打過的熟人,鎮國公府的小世孫。

  自大沈小狐和紅狐暴露在眾人視線前,它們兩隻平日里還是不怎麼喜歡跟著沈糯出門,都是半夜三更自己出城溜達。

  所以今日,沈糯也沒帶著兩隻出門,不然這店小二跟外面幾人說一說,池翱肯定知曉裡面誰,鐵定不敢進來打擾她。

  包廂門被敲響,沈糯還沒應,房門就被推開。

  沈糯看見外面站著幾個年齡都在十六七八的少年郎們,身穿錦衣,頭戴玉冠,手上還搖著紙扇,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沈糯目光懶散的看向他們,幾個少年郎推門就見包廂窗欞下坐著個穿著桃花色襦裙的姑娘,容貌香艷奪目,窗欞外的陽台灑在她的身上,猶如九天仙女下凡,幾個少年郎瞬間啞了聲音,只有站在後面的公鴨嗓還未瞧見沈糯的容貌,嚷嚷開,「喂,這包廂我們要了,姑娘你開個價格,多少銀子願意把包廂……」他話說到一半,瞧見裡面的姑娘容貌,瞬間失聲,面紅耳赤起來。

  幾個少年都是臉紅心跳加快,只有池翱臉色發白。

  眼前的少女生的雲鬢花容,可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不就是一個多月前抽了他三鞭子的沈東家,那三鞭子害得他整整疼了七八日,最後等出了太陽,他曬了幾日太陽,身上的疼痛才緩解掉。

  想到少女另外層身份,池翱心裡叫苦,他其實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寵物都送走一大半,而且小皇帝還關了他緊閉,但今兒攝政王歸京,普天同慶,他就在幾位狐朋狗友的掩飾下偷偷溜出府,跑來看攝政王,哪裡想到,這裡都能碰見沈糯。

  沈糯懶散問,「你們想做什麼?」

  池翱嚇得一哆嗦,急忙說了句,「沈姑娘,對不起,我們走錯房間了。」

  剛說完,他立刻拉著幾位好友退出包廂,還把包廂門給關好了。

  等幾人退出包房,有人小說聲,「池翱你作甚,我們還沒問這位姑娘願不願意把房間換給我們,就算不願,也能問問這是那家的千金閨秀,結識一下,你匆忙退出來幹什麼。」

  池翱看向好友,一言難盡,「你們還是別肖想她了,她不是閨秀千金,她是養生堂的東家,連我母親都怕她。」

  他可是記得來他家打秋風的池鑫鵬,就因垂涎她,都自個去官府投案自首了。

  當然,那是池鑫鵬活該,但他就是莫名怕她,反正是不敢再招惹她。

  至於沈糯仙師的身份,母親曾言,最好不要對外亂言,所以他沒打算告訴幾位好友她的身份。

  幾位好友一聽是養生堂的東家,都嘀咕道:「原來是她,我家的母親還有姐姐妹妹她們,天天都往養生堂跑,不過氣色那真是一日比一日好,真沒想到,這位沈東家這麼好看……」

  那公鴨嗓也突然說,「池翱,是不是就是她前段日子抽了你幾鞭子來著?」

  池翱被養生堂的女東家抽了幾鞭子的事兒,傳的滿京城都是。

  池翱無奈,「行了行了,別討論這個了,我們還是去別處找找位置,一會兒人該更多了。」

  聽著外面的聲音離開,沈糯才又繼續把目光移到樓下。

  樓下集市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幸好有守衛攔路,不然怕是殿下回宮都要被堵在這個位置。

  快到午時,攝政王還是未回,沈糯點了幾個菜,讓平兒秋兒和她一起用午食。

  用過午食,店小二把東西撤了下去,又送了三份糖水上來。

  沈糯慢悠悠吃著糖水,忽聽樓下鬧騰起來。

  「來了,來了。」

  「是攝政王殿下回京了!」

  沈糯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蹄聲也不止一匹。

  沈糯探過身子過窗欞,朝著前面一瞧,大約十來匹駿馬由遠及近,最前方的黑色駿馬不正是奔羽和殿下。

  殿下還穿著戰甲,銀光閃閃,面容威嚴。

  很快,十來匹駿馬已行駛到百年酒樓的樓下,裴敘北忽地心裡快速跳動了下,抬頭朝著旁邊的百年酒樓望過去,在三樓窗欞旁看見個穿著桃花色襦裙的姑娘探出半個身子,正笑盈盈的望著他。

  姑娘肌膚瑩瑩,笑容燦爛,額角的一些髮絲被風吹動,青絲飛揚。

  正是他魂牽夢繞的人。

  裴敘北唇角微動,他想去見自己喜歡的姑娘,可此刻還要回宮復命。

  不少人都發現殿下表情鬆動兩分,還朝著百年酒樓那邊看了眼。

  「殿下在看什麼?」

  他們也跟著望過去,只是所有的窗欞幾乎都有半個或者好幾個身子探出來,一時也不清楚殿下在看誰,或者只是單純的掃一眼罷了。

  而沈糯也早在殿下回頭后,也把探出去的身子收了回來,她臉上盈盈笑意還沒散去,喊著平兒秋兒喝完糖水才說,「走,我們回吧。」

  她先讓車夫平兒秋兒送回沈宅,而她直接過去回春堂。

  殿下進到宮裡還得跟安安復命,晚上肯定還有宮宴,只怕今兒她和殿下還不能見面的。

  …………

  裴敘北一路來到皇宮前,宮門大開,他下馬把奔羽交給侍衛,這才一路走到御書房。

  小皇帝已經在御書房等著他。

  御廚房除了小皇帝,還有其他幾位重臣,穆閣老也在其列。

  裴敘北進到御書房,正想跪下行禮,小皇帝淚眼汪汪喊,「舅舅,你回來了,快給舅舅賜座。」

  裴敘北心裡一軟,笑道:「皇上,臣回了。」

  要不是還有大臣在,小皇帝都想撲到舅舅懷中大哭一場。

  這會兒大臣在,他抽抽鼻子問,「舅舅,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可有哪不舒服?我讓太醫院的太醫們都過來。」

  他貴為天子,其實不該再喊攝政王舅舅,君臣君臣,他現在是君,舅舅只是臣。

  裴敘北道:「不用,臣還有不少戰事要跟皇上彙報。」

  小皇帝急忙說,「那你坐著吧。」

  裴敘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謝恩后坐在了椅上,他身材高大修長,與對面坐在書案上還顯得小小的小皇帝實在是鮮明對比。

  穆閣老站在一側,看著高大年輕精力充沛的攝政王,心中擔憂,邊城至少數十年不用再擔心戰事,可以平安數十年,當初攝政王去邊城只是擔心卑爾族來犯,現已無憂,攝政王肯定不會繼續留在邊城,會待在京城守護小皇帝。

  若攝政王留在京城,只怕朝堂又會掀起腥風血雨,肯定有不少人希望攝政王不要留在京城的。

  裴敘北將這長達十個月的戰事的詳情回稟給小皇帝。

  裴敘北道:「裴校尉也在這場戰事中立下赫赫戰功,如今裴校尉已能獨當一面,邊城交給他皇上也能放心的。」

  小皇帝道:「自然,立刻宣聖旨,封裴校尉為鎮軍大將軍,鎮守邊城,既邊城有裴鎮君大將軍鎮守,裴愛卿就留在京城做朕的左膀右臂吧。」

  幾位大臣都未言語,穆閣老心底嘆了口氣。

  之後還有不少事情要彙報,等說完天色已暗,小皇帝道:「今日還有為裴愛卿設的接風洗塵宴,現在便啟程過去吧。」

  等裴敘北吃完宮宴已經是亥時。

  小皇帝想讓攝政王留在皇宮裡面睡覺,但裴敘北道:「皇上,臣有些時日未曾見到家人,想先回家一趟。」

  小皇帝想著的確如此,雖他也想念舅舅,但見舅舅平安,況且舅舅以後也會留在京城,有很多時日可以跟舅舅相聚,他也就不勉強了,「那舅舅快些回去看看家人吧。」

  裴敘北出了宮,騎著奔羽過去沈宅。

  沈宅夜裡時沒有門房守著,裴敘北敲了兩聲門,並無動靜,他遲疑下,跳過牆頭進了沈家大宅。

  已經入了夜,沈糯已經睡下,這個院子平日只有她和阿煥住,平兒和小玉他們都是住在後罩房。

  外面寂靜無聲,沈糯躺在床榻上忍不住想殿下這會兒在宮裡做什麼?

  是不是已經吃完宮宴準備入睡?或者哄安安入睡,他們舅甥兩也好久未見面,肯定都很挂念對方,有很多話想說。

  明日殿下也該回裴家看看的,說起來,她在京城也有大半年,但從未有聽聞過裴家人的消息,甚至連裴家女眷都從沒來過她的養生堂,特別低調,不知裴父裴母都是什麼樣子的人。

  正想著,窗欞外有些響動,沈糯一怔,她下了床榻,過去窗欞旁,推開窗欞就見外面站著個身材高大修長的身影。

  雖看不清黑影的面容,但身形正是殿下。

  沈糯楞了下,輕輕喊道:「殿下?」

  高大的身影應了聲,正是攝政王的聲音。

  沈糯忍不住道:「殿下怎麼過來了?」

  「阿糯不想我過來嗎?」

  沈糯笑道:「自然不是,以為殿下會陪安安睡會的。」

  身影沒再說話,沈糯道:「殿下快進來吧,一會兒怕阿煥起夜發現了。」

  身影遲疑了下,說道:「那我從正門進來。」

  沈糯失笑,關上窗欞,點燃油燈,過來把房門打開。

  有了油燈微弱的光線,沈糯看到門口男子風塵僕僕的模樣,雖一身風塵,但還是遮掩不住他周身的氣勢與相貌。

  裴敘北進到房內,關上房門,等他回頭,就見阿糯已經走到桌案上,倒了兩盞茶水,胳膊肘擱桌案上,半托著腮笑盈盈望著他,就如同晌午在百年酒樓看到的那幕一般。

  裴敘北走過去坐下,他握著茶盞沒有喝裡面的茶水,眉眼溫和的望著沈糯,「一直未曾給阿糯回信,阿糯可怪我?」

  沈糯鼓了鼓雪白柔軟的腮,「自然是怪的,殿下哪能十個月都不給回一封信,不知我多擔憂嗎?」

  裴敘北有些慌了,正想賠罪,聽見阿糯說,「殿下說任由我責罰,那我現在就要責罰殿下。」

  「好,阿糯想怎麼責罰?不若我每日都給阿糯寫封書信可好?」

  既彌補這十月阿糯的擔憂,他也想每日給阿糯寫封書信。

  沈糯噗的笑了聲,「殿下以後都會留在京城,我還要殿下給我寫信作甚。」

  到時候想念殿下了,直接去尋他就是,哪裡還用書信這般麻煩。

  「那阿糯想要做些什麼?」

  殿下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沈糯笑盈盈道:「殿下現在起身。」

  裴敘北站了起來,又聽見阿糯說,「殿下過來。」他又走到阿糯身旁,微微俯身,本想聽聽阿糯會說些什麼,只唇上突然一軟,是阿糯快速湊過來親吻了他的唇一下。

  裴敘北愣住,俯著的身子也未直起。

  這是沈糯第一次親人,平日見師兄師姐們親自己的道侶似乎很舒服,她親了殿下一下,殿下的唇很溫暖,她心裡也是酥酥麻麻,可唇上有什麼感覺實在太短感覺不出。

  沈糯想了想,抬高身子又親上殿下的唇。

  這次不是沾下唇就離開,她還抬手抱住殿下,慢慢與殿下親吻。

  她也不懂怎麼吻人,只是用柔軟的唇瓣一直挨著殿下的唇。

  「阿糯。」殿下的聲音有些恍惚又有些奇異,帶著灼熱的氣息。

  他似乎想要剋制,可又忍不住掐住了她的腰身。

  最後理智潰散,掐緊她的腰身,深深的吻了下去。

  沈糯慢慢瞪大眼,這才是親吻嗎?

  她學著殿下的樣子親吻他。

  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慢慢拉長,燭光搖曳,兩人的緊密貼在一起的身影也在搖曳著。

  不知親了多少,殿下忽地推開阿糯,阿糯杏面桃腮,眸中水潤潤濕漉漉的,唇色也殷紅不少,她看著殿下,覺得親吻的確很舒服,難怪師兄師姐們都很喜歡。

  沈糯還懶散的抱著殿下,不肯下來。

  裴敘北無法,抱著她坐在了椅上,小心的護著她的腰,以防她跌倒。

  沈糯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心跳很快很快,又忍不住抬頭啄了下他的唇。

  裴敘北生生忍住,握著柔軟的手道:「阿糯,其實我們要成親了才做這種事,現在我已經是在欺負你了,這不是君子所為,對你不好,阿糯若喜歡我,明日我就派人去水雲村同叔叔嬸嬸提親可好?」他現在所行之事非君子,他不能誘哄阿糯的。

  提親?

  沈糯眨了眨眼。

  她倒是沒想這般長久,眼下也只是喜歡殿下,想與殿下抱抱親親多接觸些,至於其他的,她還沒仔細想過,其實她還想緩個兩年,看看平日里與殿下相處如何,才能決定兩人的姻緣。

  不然就跟二師姐一樣,才與道侶相處一個月就帶回宗門成了親,結果不到一年,就與道侶和離了。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牽手抱抱親親了,洞房還會遠嗎!

  對,還,還有點遠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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