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境之夢
暗黃色的燈光,溫柔的照在我的臉龐,合上的眼睛,被一束束光線透過眼皮喚醒眼球,我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我記得的最後一幕是我和獨眼龍一起開車掉落山崖,可是這又是哪裏?
難道我穿越了?我嘲諷自己,環顧四周,都是由瓷磚圍成的,幹淨、潔白的讓人不寒而栗。
右手邊的走廊,隔著十米就有一道鐵柵欄,向裏麵望去,隻有最開始的五六米是被燈光所包圍的,往更深處看去,黑漆漆的一片,深邃更透著不安。
每一個鐵柵欄都是開著的,我有些不安的站在原地,在腦袋中思索著僅有的我認識的地方。
突然,咯吱一聲,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帶著絲絲回聲。飄到了我的耳邊。
我的思緒戛然而止,恐懼和不安油然而生。
腦袋裏一瞬間有個東西快速閃過,我知道這是哪了,青山監獄!
我怎麽會回到監獄了?我沒做夢吧?車子沒有翻?我被人救了?
我想了好一陣子,想想最近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我回過神,往出一看,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得站在了鐵柵欄的門口。
這不是押犯人的牢房麽,怎麽這麽安靜,平時當班巡邏的時候,可以聽見牢房中各種各樣的聲音,什麽稱兄道弟的,什麽出去以後打算幹什麽的,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我不經有些疑惑,順勢走了進去,習慣性的掏出了別在腰上的手電筒,打亮。
走廊安安靜靜的隻聽得見我“哢噠,哢噠”的腳步聲,靜的出奇。
越往裏麵越暗,我一直注意腳下麵,害怕自己摔個狗吃屎,手電筒一掉,在遇見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現在獨眼龍又不在。
嗖的一下,在一瞬間,一團黑影在不遠處閃過,我下的手一抖,手電筒滾到了地上,我連忙去撿。
就在我準備撿起來的一瞬間,我發現手電筒打亮的地方,正是朝著牢房裏麵,而牢房的門,竟然全部開著!
我攥緊手中的手電筒,順勢掏出了手槍,鼓起勇氣,向牢房裏一點點走去。
我的心裏現在何止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簡直就是一千萬隻獅子在心裏橫衝直撞,撕咬著我內心僅有的一絲絲勇氣。
我把手電筒的光向牢房裏探了探,更我驚恐的是,裏麵空無一人。
看見窗戶外麵透過的顏色,已是晚上,月光慘白的照在地麵上,靜靜地照在我的臉上。
犯人都去了哪裏?全部越獄了?那我的同事呢?
我的腦袋現在就像高速運轉的機器根本停不下來。
我想逃跑,可是這時候又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渾身上下已經完全不聽我使喚了,我拚命開始向牢房更深處跑去,每到一個牢房,都會站定,用燈光打進去,而我發現每一個牢房竟然都是門開著,一個人也沒有。
等我緩過勁來,身體開始由我自己支配時,我已經轉遍了所有的牢房,站在了牢房走廊的最深處。
這時,好巧不巧的手電筒快沒電了,一閃閃的燈光,我站在那裏幾乎瀕臨崩潰。
走廊的光亮處,傳來微弱的聲響,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咽了一口口水,隨即立刻關掉了手電。
遠處的黑影不斷靠近走廊盡頭,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在我的耳朵邊輕輕地滑落滴在了我的肩頭,微弱的聲音現在對於我來說都異常敏感。
走廊盡頭的身影漸漸清晰,而我在昏暗的這頭大氣都不敢出,也就這幾天一遇到自己慫的自己心裏都有一絲絲看不起的時候,心底會冒出一句話:葉歡,你是不是個男人。
不管什麽男人不男人了,我他媽的現在渾身上下就透露著兩個字:害怕!
走廊亮光處的人影,在我死死頂住的每一刻中都增加許多清晰度,直到我全部看清的一瞬間,腦袋嗡的炸開了,一瞬間,我有種想這輩子都失明的衝動。
走廊盡頭,三個人型出現,上半身都是好好地,可是下半身越往下越有了,對,是浮在空中的!
我感覺渾身上下有千百隻螞蟻在啃食我的皮膚,麻麻癢癢的,不寒而栗!
我往後退了一步,冰涼的牆壁貼著我的身子,涼的鑽進我的身體,侵占著我。我想繼續往後退,可是我感覺自己已經快和牆嵌在一起了。
現在的我,無處可逃,隻能看著前麵不遠處,慢慢飄近的黑影,恐懼讓我眼睛不斷地睜大,害怕一閉眼,我就一命嗚呼了。
怎麽辦,越來越近了,我扣著背後光滑的牆麵,手硬生生的疼痛感,讓我保持著僅有的理智,右手快把槍捏碎了,可是想起來,鬼魂什麽的怕槍麽,心裏無奈的想罵娘。
十米……五米……更近了,速度好快,我痛苦的瞬間合上了眼睛,雞皮疙瘩再叫喊著。
不管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我等了好一會,耳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周圍死寂一般的沉默。
我在心中開啟了禱告模式,念了千千萬萬遍的阿彌陀佛,死死閉著眼睛再也不敢睜開,感覺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
我有點納悶,怎麽沒聲呢?前幾次看見鬼魂都會說話的啊,這次是咋了,難道他們走了,沒看見我?
抱著一絲絲僥幸心裏的我,打算睜開眼看一看。可是心裏開始猶豫了,睜開眼睛不會還在吧,如果在我該怎麽辦呢,可是萬一不在呢,我就可以逃走,讓爸媽給我換份工作,管他什麽破不破警告的,老子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永遠的離開!
心裏猶豫了再三,我打算睜開眼睛,我肯定沒有想到這應該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睜開的一瞬間,一張猙獰的臉就在我的眼前被放大,老王,我的心裏像被無數東西碾壓了一般。
他的臉沒有前兩天那個鬼魂那麽像人,眼前的老王更像是帶著無數怨氣的厲鬼站在我的麵前要求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