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虛實難揣測

  “廢物，我憑白讓你感受了一下，什麽叫做強大，什麽叫做絕望，是嗎？如此的垂死掙紮，你且跟我說一說還有何意，能讓你死得更慘一些嗎——”


  夏侯輝從容異常，他壓根沒有要抵擋的意思，但話到一半，他忽然便頓住，生生無法往下說。


  他誤判了！


  所有人都誤判了！


  古歌那看似視死如歸，看似決死的一擊，居然隻不過是一個姿態，一個障眼法。


  他招數根本沒有使老，半途虛晃一槍，轉瞬便走，一下子不知道便去哪了。


  這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隨後，人們便不得不驚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古歌演繹得淋漓盡致，讓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即便神箭侯、南雀侯這樣的也不行。


  此真是驚人！

  眾人生出了如此感受，但夏侯輝卻不一樣，他的誤判，讓他有一種莫大的挫敗感，甚至羞辱感。


  “廢物，為什麽不敢出手，怕了嗎？怕再次失手，怕再次感知到我的強大，怕自己徹底絕望，所以你不敢了嗎？”


  古歌用手中那半截槍回答了夏侯輝。


  他突然出現在夏侯輝的正前麵，一槍對著夏侯輝的咽喉便捅了過去。


  這一槍依然是荊軻刺秦王，依然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魄和氣概。


  這一槍也生生打斷了夏侯輝的話頭。


  這一槍同樣是虛晃一槍，稍沾即走。


  夏侯輝再次誤判，挫敗感不由加深。


  “狗東西，你們家的水火蓮花槍，你當我不知道嗎？刺客式，這一式我洞悉分明，你還在我麵前賣弄！”


  古歌依然無動於衷。知道歸知道，但不見得能抵擋住。比如，黑雲壓城，雷霆滾滾，狂風大作，任誰都知道這樣的天象，即可傾盆大雨便就要來，可知道了誰又能阻止這一場大雨的到來？


  今日過後，便是明天。誰人不知道明天要到來，但誰人又能阻攔的明天到來？


  不能！


  水火蓮花槍第三式刺客式，同樣也是如此。這一式迅捷、詭異，每每出招便讓人防不勝，每每也猶如刺客突然發起刺殺。


  這一式蘊藏了古家先人智慧的結晶，能傳承下來，便早經曆過諸多考驗，得到莫大的肯定。所以，這樣的智慧的結晶，即便被人知道了，也不能將之徹底否定。


  古歌壓根不受夏侯輝的影響，甚至他心中狂喜。


  他所需要達到的效果達到了，夏侯輝確實是從水火蓮花槍對他做出評判！


  咻！

  又是一擊。


  古歌依然是之前的路數，轉瞬他又到了夏侯輝左側，半截槍朝著肋部直接捅過去。


  同樣的，這一槍與前麵的一般，看似是荊軻刺秦王，但又是虛幻一槍便走。


  如此往複，他如一小股軍隊，瘋狂襲擾夏侯輝的中軍，讓得夏侯輝不得安寧。


  他每一擊都是一樣，每一次都是決死一擊，卻每一次都是稍沾便走。


  每一次，人們也都覺得，他下一擊應該不是虛招了，必定是實招，但他們每一次卻又都誤判了。


  一下子的，這似乎成了耐性的比拚，但如此的結論得先問過夏侯輝，夏侯輝同意不同意。


  顯然，夏侯輝絕不同意！


  高手與高手之間的決鬥，耐性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一旦誰在耐性上輸了，那麽誰就會變成獵物，另一個則會變成獵人。


  可是，古歌並不是與他等同的高手，他何須如此！

  夏侯輝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是貓戲老鼠，此刻他戲弄不下去了，暴走便是！

  “本是看得起你，認為你至少是一隻老鼠，打算好好的戲耍你一番，好讓你做一個厲鬼！哪曾想你隻是一隻蒼蠅，嗡嗡作響不斷，我拍死你便是，省得勞累你扇動那可笑的蒼蠅翅膀！”


  不好！


  古榮、神箭侯、南雀侯他們駭然變色，古歌拖得太久了，已經沒有機會了。夏侯輝一出手，古歌之前醞釀的一切盡數崩潰，成為無用功，化作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