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柔情萬縷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瞅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陳天樂把她水汪汪的眼睛理解成了含情脈脈,“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英雄救美,你這眼神太有殺傷力了,海邊的時候,我也差點被你這樣的眼神傷到,其實,你不用謝我,這真的沒什麽,我又不是在幫你,隻是在幫我自已而已,跟他們這樣的人一起吃吃喝喝,如果我一本正經,那才會被他們看成另類。”
可馨的心狂跳不已,這麽說來,他不是喝了有藥的水才被誘惑,在她睜開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差點被自已電到了。
之前她的眼神是水汪汪,現在才真的是含情脈脈。“開始,你一直無視我的存在,我還以你真的不管我了,害我好害怕……還好,你後來一直在注視我,要不然,你也不會發現那個人想占我便宜,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隻要有你在,別人就不敢欺負我,因為你會替我出頭。”
她說完,對著他抿唇而笑。
她的動作,再次勾走了他的魂。
“呃,是……啊……不,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不不,真的不是……”陳天樂有些語無倫次。
他也不知道自已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麽意思,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已語無倫次什麽也沒說清楚,臉上頓起一片窘紅。
第一次見陳天樂這副模樣,可馨覺得他突然變笨拙的樣子實在是好好笑。
喝了酒以後,陳天樂那張原本笑起來溫文而有禮的臉真的好耐看,此時此刻,害她差點流著口水看他滿臉的無邊春色。
渾然不知已成禍水的他,不但沒有絲毫的發覺,還以為自已臉上有什麽髒東西,伸著手左一把右一把地摸著。
他的舉動更是讓可馨笑個不停,她那一雙勾魂的眼睛還不停地朝陳天樂眨個不停,越發將陳天樂弄得七葷八素的。
酒勁上來,陳天樂哪裏禁得住她這般眨眼,差點噴出一攤鼻血的他,在臉上摸了一把後,直接將手捂在鼻子處,心底大呼受不了,然後又要強迫自已必須冷靜再冷靜,絕對不能在她麵前失態,以免讓她剛有的好印象被破壞,再次被她打上下流的印記就完蛋了。
可無論他怎麽強迫自已冷靜就是無法做到。
天,她靠得那麽近,對他笑得又是那麽柔情萬縷……
受不了!
心猿意馬的他,當下就沉淪在受惑的快感中,也不管身在何處,隻想輕輕地閉上眼睛,然後不顧一切地好好享受眼前的女人就好。
可就在這時,在他的臆想間,分明聽見了必須遠離她的心音,這個突然升起來的心音,瞬間就將他的邪惡念頭給踢至天邊去了,不斷地提醒自已,陳天樂,你是一個有婦之夫,你不能再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終於,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再誠心地在她耳邊冠冕堂皇地說著。“你別再朝我眨眼,我現在又沒喝你加料的水。”
言下之意,他是在對可馨暗示,我是正人君子,我是堂堂東海市市長,正氣凜然的我豔色不侵,你眨眼也沒用。
“這話……究竟在騙誰呀?”可馨盡情欣賞陳天樂飄飄然的樣子,連他說出的話也是那麽的可笑之極。
“我在騙誰?”陳天樂喃喃,在可馨渾然忘我之際,他離她越來超近。
他那帶著酒香的氣息,也漸漸暖昧無比地紛紛撲到可馨臉上。
望著他迷茫的眼神,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暖昧氣息,總算是意識到什麽,這才發現陳天樂的眼神越來越迷離,越來越不對勁。
可馨嚇得後退了一步,心想,他不會想在大街上強吻吧?先前他還扛著她在大街上走,感受著他越來越急迫的呼吸,當他整個人朝她傾過來時,她不再退縮,而是抬頭挺胸抵著他的胸膛。“你怎麽了?”
她是怕他會跌到下去,所以才這樣擋上去。
瞬間,他感受到一團襲來的柔軟,他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在她張大驚慌失措的眼睛時,他火熱的吻還是結結實實地印向她的唇……
身後就是一垛牆壁,他將她掠到此處,柔情萬縷地吻了又吻,輕吻與深吻交替著,毫不費吹灰之力又將她的心再次給拐走了。
“上帝”之吻又回來了……
舌與舌之間火熱交纏,不分你我,她渾身戰栗著,堅持了這麽久的防線,在這一刻完全被攻破,輕而易舉地在他麵前舉手投降。
在可馨呆若木雞時,這個始作俑者吻夠後,將她放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再次傾過身來,似乎就要在這街角裏將她吃幹抹淨。
“你你你……你一直靠過來幹嘛?”可馨結結巴巴地直往牆角裏縮。“千萬、千萬別亂來啊,這裏可是大街……”
陳天樂沒有說話,硬是將她逼至死角後,然後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火熱的吻再次印了下去。
“你幹嘛?”可馨將臉一偏,伸手將他的嘴阻隔在半空中,心想,酒真是個害人的東西,他要不喝酒,一定不會這樣做。
原來,裏麵的酒後亂情也不全是狗血劇情,看著眼前不顧一切的男人,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酒真的能讓人亂情。
意猶未盡的他,在將可馨放到地上時,還是硬生生地落下兩個響吻。
可馨嘴角微微抽搐,黑著一張臉不再理他,萬般無奈地垂下腦袋,不敢去看陳天樂的表情,心說,男人是不是都會酒後亂情?
沁涼的夜風吹來,陳天樂似乎清醒了些,望著可馨那一頭被風吹散的頭發,“可馨,對不起,剛剛我……”
“知道就好。”可馨抬起頭來,再次對上他那雙灼灼的眼睛,她猜不出來,也看不透他究竟是酒後亂情,還是真情流露?
“我……我……真的是沒法控製住……”他結巴著為自已解釋。
這麽說,他是真情流露?
沒法控製住那就是發自內心的,他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達出來,證明他神智還是清醒的。
她似笑非笑。“是不是男人在見到心儀的女人都會控製不住?又或者是見到異性就會控製不住?”
“對你,或許是,但對別人,卻不盡然。”陳天樂誠實地回答。
他以為,自海邊一別,可馨的一眼一眉、或哭或笑都是過眼雲煙,沒什麽好記住的,可他就是牢牢地記住了她的一切。
身為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他痛恨自已這種記憶力,生命那麽脆弱,他不想因此而傷了曼琴的心。
可孤寂的夜晚又是那麽漫長,在回憶的深處,他覺得自已的心好沉重、好沉重……
他也想好好地愛一回,可他身不由已。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你得顧及到身邊每一個人的感受。
因為他別無選 擇,既沒得選,也沒法愛,心裏的痛苦也隻有他自已心裏明白。
現在,他徘徊在痛苦的邊緣,明明伸手可觸的女人,卻不得不放手。
因為他是男人,他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責任兩字不是人人都擔負得起的,而他,擔上這兩字,高大的身軀似有承重不堪之勢。
如他這樣的男人都會如此,常人又怎能做到坐懷不亂呢?
可馨淺聲輕笑。“這麽說,你還是個專情的男人?”
他不知怎麽回答可馨的問話,他不敢自稱為專情的男人,專情二字於他不配,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做為男人,他覺得自已隻配對得起責任二字,是因為責任,他才會對妻子不離不棄,是因為責任,他才會懸崖勒馬。
於妻子而言,他是覺得虧欠,雖然不是他的錯,是妻子的身體原因,可他還是十分地自責,恨自已沒辦法替妻子減輕病痛。
於可馨而言,他是覺得慚愧,雖然不是他的錯,是李曼妮將他和可馨設計進來的,可他還是十分愧疚,覺得是自已毀了可馨的清白,卻又不能給她幸福,現在還讓她懷上了自已的孩子。
矛盾似一盆火燃燒著……
他強迫自已不再用那種過於熱烈、且深懷企圖的眼神看著她。
月色太美!
眼前的女孩更美!
他在向後退著,祈求著自已放過自已,可他發覺,似乎沒有以前那樣有免疫力了,這種刻意的疏離讓他的心抽痛起來,與剛剛吻她那種甜蜜到難以忍受和抽痛糾纏在一起,讓他的心揪成一團夜色中的黑暗。
他的身體慢慢地蹲了下去……
“你怎麽了?”可馨關心地上前,想要拉他起來。
“走開,你究竟想從我身上撈什麽?”他將她推開一臂之遙,再迅速收回手。“別以為你將所有事情告訴我,我就會相信你,在我心中,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不是想整我下台就是想害我害破人亡,告訴你的主子去,我是不會上當的。”
他突然這樣說話,可馨微微一愕。“我撈什麽?真是笑話,我是向你要錢還是向你要什麽了?說到底,你就是個自私而又懦弱的膽小鬼,我知道你在怕什麽,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明天就去做掉你所害怕的東西,從此,我們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可馨果然中計,他如果不這麽說,這傻丫頭肯定會迷失進來,隻有狠下心來傷害她,她才肯遠離自已。
分離來得竟是那麽的措手不及,絲毫不給人半點防備的時間,他以為可馨還會指著他的鼻子罵個狗血淋頭,沒想到,她幾句話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飛離而去。
他極力壓下心中的悲傷,強忍著心底的揪痛,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他想來個痛快的解脫,卻還是沒能成功,可馨是被氣走的,而他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盡力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隱忍著疼痛的他,向遠處伸出手,想要抓著什麽似的,結果什麽也沒撈到,他受不了地一拳拍向堅硬的牆壁,想到可馨說明天就去流掉孩子,他的鼻子再次一酸,受不了地再次在牆壁上拍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