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豔福不淺
張誌偉嘿笑著。“那錢隻是暫時借用而已，等我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她。”
“還？”陳天樂從上到下打量著張誌偉。“你拿什麽來還？就你那點工資，以後還得養家糊口，除非你也走歪門，要不然，憑你一直跟我這樣混，怕是沒辦法還了。”
經陳天樂這樣一提醒，張誌偉突然想起什麽似地，一拍腦門，“哦，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婚禮上的酒席費用，謝寶權的堂姐全退給了我，她把錢裝在一個大大的牛皮信封裏，剛開始，我也沒發現，是回家後才發現的，她還在信封裏留了張紙條，說是酒席免費，我一想不對頭，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然後就和黃娟一起把錢給她送回去了。”
“一定是謝寶權在拉攏你！”陳天樂盯著他。“你這送回去不就是直接拒絕了謝寶權，你以後會後悔的，跟著我這樣的人沒什麽大出息，你難道就沒動搖過？”
“不對。”張誌偉搖了搖手。“陳市長這回就猜錯了，那錢是謝寶珍自已的，她原來跟我爸媽也認識，據說還是好多年前就認識的老朋友，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相談甚歡，看樣子，謝阿姨十分喜歡我，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還說跟小時候長得一點也不像了。”
“哦，居然有這麽巧的事？”陳天樂沉思起來，會不會是因為謝寶珍思子心切，看到年輕小夥子就恨不得認下當自已兒子，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看來，在你小時候，她就認識你？”
“應該是！”張誌偉點了點頭，“感覺她比我爸媽對我還要關心，你看我們家雖說是農村的，可終究還是隻有我這麽一個兒子，平時我的工資每個月都有郵回家，這唯一的兒子娶媳婦應該破費一點吧，我爸媽真是省心省事，酒席不辦不說，甚至連給兒媳一件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送過，反而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謝阿姨，她居然給黃娟送了一個金鐲子，當時就非得給黃娟戴上，說是她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這麽說你爸媽對你不好？”陳天樂有意無意地問。“還是你根本不是你爸媽親生的？”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最後證實一切都是我多想了，我的確是爸媽親生的，我媽生我的時候還是在大醫院生的，難產剖腹，差點連命都丟了。”張誌偉十分肯定自已的身份。
“這麽說，那就是你爸媽和謝阿姨以前關係很好，要不然，她怎麽會出手那麽大方，、據我所知，她也不是特別富有，在灶香人家也是替人做事的，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受謝寶權所托，想要挖我的牆角。”陳天樂替他分析道。
“這事跟謝寶權沒關係。”張誌偉搖頭。“我們去灶香人家的時候，刻意去前台問了問，賬本上明明寫著我們的酒席錢已經結清，而且還有謝阿姨打八折的簽名，所以才找去問謝阿姨原因，剛開始，我也擔心是謝寶權所為，結果那錢真是謝阿姨自已墊出來的，她取了自已的錢退給了我。”
“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好事？”陳天樂盯著張誌偉認真的看起來，發現他的眉骨間確實有些跟謝寶珍相似，心說，難道張誌偉也是謝寶珍的孩子？
這麽說來，我們家亦雲和張誌偉有可能是親兄弟。
“是啊，我也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張誌偉接口。“我爸媽知道謝阿姨的堂弟是謝副書記時，他們極力讓我經常和謝阿姨走動走動，說是能讓我前程無憂。”
“你爸媽真這麽說？”陳天樂盯著他。
“嗯。”張誌偉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爸媽還去謝阿姨家住了幾天，謝阿姨還請假專門陪著二老將東海逛了個遍，走的時候，大包小包都拿不下，聽說都是謝阿姨給他們買的，看來，他們以前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到這個時候，陳天樂心裏已經肯定張誌偉就是謝寶珍的孩子，當年，她是無可奈何才將孩子們都送了人，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
上次灶香人家的事又在腦海浮現，看來，謝寶權說的沒錯，她隻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悄悄為自已掙錢，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聽說她身體不好，既然她是你爸媽的好朋友，那你得經常去看看她。”陳天樂囑咐道。“上次灶香人家的風波，你也知道，她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丈夫死了這麽多年，還一直不改初心，繼續侍奉著婆家二老，對了，周末亦雲要回來，我們一起去鄉下走走，順便看看你謝阿姨的公公婆婆怎麽樣？”
“這樣不合適吧？”張誌偉問。
“你媳婦收了人家那麽大的禮物，你不投桃報李下好意思嗎？”陳天樂戲說。“你們小兩口，還有我們一家三口結伴郊遊，就當去農家樂玩一樣，正好，我們大家都出去散散心，最近負麵新聞太多，怕影響到孩子，總比悶在東海讓亦雲聽風言風語的好。”
“那行。”張誌偉設身處地為陳天樂著想，認為是陳天樂不想陳亦雲受風言風語的影響。“回頭我讓黃娟準備禮物，我下午先去打聽打聽謝阿姨婆家確切住址。”
這天，陳天樂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當然，陪他一起加班的還有張誌偉。
臨走時，張誌偉訥訥地說。“陳市長等等再走，我去喊司機送你回去。”
陳天樂連忙製止道。“都這麽晚了，你還去把人家司機從床上叫起來，合適嗎？”
“那我們一起出去攔輛出租車。”張誌偉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他真想把司機叫起來，送陳市長的同時也順便把自已送回家。
“我們走走吧，順便嘮嗑嘮嗑！”陳天樂還在想謝寶珍的事情，心說，這世界真是小啊！
轉來轉去，居然都是一家人。
如果亦雲是張誌偉的親弟弟，那張誌偉就如同自已的孩子般。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幽深的街道上，漆黑一片，加上兩人的皮鞋聲更增添了恐怖氣息。
大街小蒼靜悄悄的，街道兩邊樓房裏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甚至還能聽到路邊房間裏傳出來的各種呼嚕聲，斷斷續續，依稀可聞，陳天樂笑著打趣。“這麽晚回去，媳婦不給你開門怎麽辦？”
“那我就去市長家借宿。”張誌偉嘻笑了下。
兩人走著走著，前麵的發廊玻璃門突然開了，裏麵走出一個熟悉的麵孔。
陳天樂和張誌偉皆是一驚，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副市長齊正山那張臉顯得春光無限。
他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陳天樂和張誌偉同時出聲，平時也看不出齊正山好色。
後麵玻璃門裏還探出一張漂亮的臉蛋，她衝回過頭的齊正山做了個飛吻。
太不象話了！
齊正山也抬手回了個飛吻。
陳天樂當時就要上前去質問，齊正山是自已的部下，要是在這種事情上被人抓住把柄，他陳天樂也無顏麵，而且還是這種地方的女人，也不嫌髒。
張誌偉拉住了陳天樂，對他搖頭。“別！”
看了看張誌偉，想了想，覺得還是等齊正山離發廊遠點再打招呼，要是驚動到裏麵的人，再出來把自已和張誌偉都拉進去，再或者，人家集體上來圍著他們，明天一定是頭條新聞，東海正副市長晚上出來嫖娼的消息一定滿天飛。
待齊正山走遠一些，陳天樂這才迎上去，“齊副市長，這麽晚了，你還在這種地主流連往返，說出去你就不怕有失臉麵？”
齊正山嚇得差點跌到地上，他後退一步，手抓著路力的樹杆才沒跌倒。
他從明處走過來，還不太適應這黑暗處，雖然看不清險天樂的臉，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的。
真是出鬼了！
好不容易出來偷個食，居然也能被陳天樂發現。
同樣是男人，我的命咱這樣苦啊？
齊正山心裏叫苦連連，剛剛的春光滿麵已經嚇得麵如死灰，顯然，陳天樂是看見自已剛剛的舉動了。
待他慢慢適應黑暗，再仔細一看，不隻是陳天樂，還有張誌偉也在場，他顯得列加驚慌，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回答對方的話出來。
陳天樂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你這是在自掘墳墓，這種地方也是你該來的？”
“我、我為什麽不能來？”齊正山看到陳天樂這樣對自已，他想到陳天樂和徐可馨的事，立即理直氣壯起來，“難道陳市長是隻準州官點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什麽意思？”陳天樂以為對方是說自已也這麽晚在此轉悠。
“沒什麽意思！”齊正山扳開陳天樂的手，整了整衣領。“什麽意思，陳市長難道不明白？現在，上上下下哪個不知道你和那小院長的糗事，你要是不知道，可以去打聽打聽，全市人民茶餘飯後的津津樂道都你市長的豔福不淺。”
“你……”陳天樂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呢，其實也就是饞了出來覓點不傷大雅的野食，比起陳市長來說，那還是差太遠了。”齊正山無不譏諷地挖苦著。“所以說，不管是當官還是做人，我這個副職永遠都無法超越你陳市長，就算是嫖娼也無法企及陳市長的水準與條件，因為我這個人不善於利用手中權利為紅顏謀私利，所以找不到陳市長那種級別的紅顏知已，也隻配到這種東方找找樂子。”
“齊正山，你還越說越有理了！”陳天樂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真是人心難測，以前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的副市長瞬間變成這副臭不要臉，真想一拳打扁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