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自食惡果
謝寶權對於吳平太過靠前有些不滿,不僅擋住了他的視線,也妨礙他的聽力,更加越過了自已的權力地位,還是習慣吳平跟在身後點頭哈腰的樣子。
謝寶權扯了吳平一把。“你站那麽前去幹什麽?”
吳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書記,你別多心!我、我隻是想聽得清楚些,好快點去將凶手抓回來,你看,這在我地盤出的事,我這不是有點心急嘛.。”
“你急他不急有什麽用?”謝寶權朝遲遲還沒開口的兒子指了指。
“爸,你說我為什麽會是你的兒子?”謝軍突兀地說一句。“如果不是,我的一生是不是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謝寶權輕輕地拍了兒子一下。“你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你說你不是我謝寶權的兒子又會是誰的兒子?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將會過得很慘。”
“會比現在還要慘嗎?”謝軍眼裏黯淡無光,仿佛生無可戀一樣。“媽媽瘋了,爸爸也變了,我也受了傷,你說,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吳平不知道莫少分瘋了的事,他聽得滿臉驚訝,張著嘴想要說什麽,卻又閉緊了嘴巴什麽也沒有說,現在這種時候,他吳平說什麽都不會討好。
“你這孩子瞎說些什麽呢?”謝寶權開導他。“不要這麽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爸爸,你媽的病也會好起來,爸也沒有變,還是那個疼你愛你的爸爸,你的傷也是會很快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又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謝軍苦笑著搖頭,“不會有了。我知道你不愛我媽,可她畢竟是我媽呀,爸,我的心好痛,痛得不能呼吸,看到我媽那個樣子,我恨不得替她得這個病。如果,你對我媽好點,她一定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真的,媽不是那種貪心的女人,她要的也不多,哪怕你隻是在她麵前刷下存在感就會讓媽媽感動。”
謝寶權喝斥道。“夠了!讓你說東你去說西,盡說些無關的事做什麽?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對於無法挽救的事情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吧,你也別把責任都推我身上,你媽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今天也是意料中的事。現在,我們父子一定要團結,別再責難對方了,再去糾結一些過往也於事無補,隻能是傷我們之間的父子情。”
吳平後退了一步,心想,這關係越來越複雜啊,家事要再摻雜些別的什麽隱情,他這個所長就難辦了。
搞不好,還是費力不討好的事,這種事還是少請命的好,否則會弄巧成拙。
謝軍說。“我不是糾結著過去,而是說現在,你為什麽就不能多去陪陪媽媽?別說你工作忙沒時間,這下班那麽多時間,怎麽沒見你晚上去陪陪她?”
“這不你在家嗎?”謝寶權說。“再說,你媽在醫院有那麽多人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的,你放心好了,等她清醒些,我會多抽時間去陪她的。”
“嗯。”謝軍點了點頭。“你說的啊,以後一定要多去醫院陪陪媽媽,她太可憐了!”
謝寶權點了點頭。“好啦,說說你被打的事,有什麽說什麽,千萬不要替某些人開脫。”
謝軍的身體動了動,他試著想要坐起來。
謝寶權趕緊伸手過去幫兒子,幫著他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坐起來感覺要好些,他清咳一聲之後說。“我今天去過幸福養老院,在那裏見過除院長,還見到她和一個女孩打架,之後我就一個人走了出來,我在大街上走著走著,突然被人從背後偷襲,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頭上已經被人套了條麻布口袋.……"
“你說什麽?”謝寶權聽到這裏打斷兒子的話,他想起苗小妙交待的,讓那兩個混混帶條麻布口袋去。
“爸,我就是被人在背後套了條麻布口袋在頭上,然後又被兩個人拖到車上,我拚命地掙紮,可那兩個人坐在我身上,完全使不出一點力來,他們開著車走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然後拖我出來就開始踢我,踢了一陣又是不停地拳打腳踢,後來我就被打暈了,醒過來就在醫院。”謝軍訴說著。“所以說,這事肯定與徐院長無關,絕對不是她。”
謝寶權臉色蒼白,他喃喃自語。“對,絕對不會是徐院長,一定不是她!”
聽完兒子的講述,謝寶權已經明白是誰了。
是苗小妙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將兒子打成這樣的,謝寶權氣得要吐血。
而且還是自已幫著苗小妙一起將兒子打成這樣,這真是報應啊!
很顯然,那個和徐可馨打架的女人就是苗小妙,一定是她在徐可馨那裏受了氣,遷怒於兒子了,所以苗小妙才會對自已兒子下手。
謝寶權的思路清晰起來,看來,苗小妙這個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就好比用自已手打自已的臉,這要是傳出去,他謝寶權真要去買塊豆腐來一頭撞死算了。
這也算是自食惡果吧!
吳平拍著胸膊保證。“書記放心,在我地盤出的事,我就是將整個地盤翻一遍也要將凶手找到。一定會還你家少爺一個公道,我這就去查案,先從幸福養老院查起,途中有那麽多紅綠燈路口,我就不信電子眼裏沒有留下證據。”
謝寶權深吸一口氣,看了吳平一眼,手一擺。“算啦,這事還是我自已來處理吧,別驚動大家,畢竟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我兒子被打成這樣,指不定躲在背後看笑話的那些人,恨不得揪著此事做文章呢。”
吳平驚訝地張著嘴。“難道這事就算了?”
謝寶權說。“不算了還想怎麽樣?好在並沒有傷筋動骨,現在正是風頭浪尖,有些事能忍則忍。”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吳平打抱不平地說。“此事在我地盤上,書記您放心,我會妥善處理此事,絕對不會連累到書記您,隻要我找到凶手,就是打不死我也得讓他脫層皮,太可恨了,居然敢下如此毒手!今天要不是有人報警,時間久了,凍都凍死在那裏。”
謝寶權又哪裏咽得下這口氣,隻是,這個人查出來也沒用,是他謝寶權的野女人苗小妙。
要是苗小妙到處亂說,豈不更加坐實了他謝寶權出軌找人打兒子的事。
要是聯係上莫少芬的瘋病,那就是掀起了千層浪,一浪比一浪來得凶猛。
人的大腦都十分發達的,他們再把所有事件聯係起來,稍稍加下工,就變成一個狗血的家仇情恨故事版本,兒子被打,一定會被說成是替母討公道,加工到最後,才是最發光的亮點,那就是他謝寶權這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居然不顧兒子的死活,聯合野女人一起將兒子打成重傷。
謝寶權相信,隻要真相出來,肯定會全城嘩然,畢竟狠毒的父親還是曲指可數。
暫時,謝寶權還不想成為狗血故事中的男主角。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要當故事中的男主角,他希望故事中的女主角是李曼妮,那樣的話,也算是還原了故事的真實性,至少,李曼妮是他心中認定一輩子的女人。
而苗小妙,最多就是他謝寶權生理發泄的工具,她這樣的女人還不配裝在他心中。
謝寶權扭扭脖子、整整嗓音。“吳所長,這裏沒你什麽事,去忙你的吧,今天這事我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將謝軍送來醫院,他真是凶多吉少。”
吳平懵逼了,他不知道謝寶權到底是在褒揚他,還是貶低他呢?
謝寶權的話真是難以琢磨,性情也是變化多端,他鼓足了胸膛氣對謝寶權行了一個大大的軍禮。“是,聽從指揮!我現在就帶他們回所裏去,書記也不要說什麽客氣話了,送謝軍來醫院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有什麽需要協助調查的,打電話告訴我,我吳平一定不辱使命、徹查到底。”
“你去吧!”謝寶權無力地揮手。
看著吳平離去後,謝寶權起身去把門關好,回來站在床邊仔細地查看兒子頭上的傷口,一邊看一邊交待。”你這頭上的傷怕是幾天難恢複了,估計你還得在家裏多休息一些日子,你要是實在不想考研,爸也不逼你了,畢業回東海來,灶香人家的生意交給你打理。”
謝軍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不用考研了?”
謝寶權歎息一聲。“算了,我知道你不是那塊料,從小都是笨鳥先飛,你的吃苦耐勞我一直都知道,因為你不是特別聰明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總是重複考試,高考也是重考才考上的,考研也是考了一次沒過,罷了,不用再考了,看你這腦子又受了重傷,隻求別留下什麽後遺症就行了。”
“謝謝爸!”謝軍如釋重負地說。“我終於可以自由了。”
用謝寶權的話說,不是讀書的料,非逼著去讀書,真的很辛苦,那種苦隻有經曆過才知道,所以,謝軍他寧願早點出來工作也不想讀書。
以前,老爸給他兩條路選,一是出國留學,二是繼續考研,他不想離家太遠,在省城讀書,想家了可以隨時回來,所以才會選擇繼續考研。
不是他不努力,是努力後也沒效果,說明他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隻要不逼他讀書,讓他回來接手灶香人家也行,反正創始是媽媽,雖然各個分店的法人代表都是自家親戚,可他清楚,實際上,分店還是自家產業,那隻是為掩人耳目而設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