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賊喊捉賊
陳天樂的話猶如給了謝寶權當頭一棒,萬萬沒想到這事又弄巧成拙。
如此說來,那兩個蠢貨弄出來又得費神了,心頭不由得大罵起吳平來。
好一個賣友求榮的吳平,你他媽不是貪財嗎?有兩隻肥羊在手裏,居然舍不得賣了?
還把這事捅到陳天樂麵前去了,果真是過河拆橋的白眼狼.……
謝寶權自已沒把實情告訴吳平,他隻按部就班地推行自已的想法和計劃,難免不出意外。
要是吳平知道實情,肯定不敢自作主張向陳市長稟明。
更何況,還有人出錢來贖豬頭和猴子,吳平沒理由不給謝寶權麵子,一舉兩得的美事,肯定會笑納贖金,然後再向謝寶權邀功。
本來嘛,謝寶權隻是讓他們走走過場,做做樣子,給兒子一個交待就完事。
沒想到事情會到這般無可收拾的地步,要是再讓陳天樂查出這事又與苗小妙有關,那個女人又會罪上加罪,想再弄她出來就更不容易了,她出事,他也不得安生。
謝寶權現在才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以為送上門來的美女不睡白不睡。
這下好了,睡出一攤子爛事,還讓兩個兒子受了這麽多傷害,他卻有口難言。
之所以要請命去協助查苗小妙,那也隻是裝模作樣走過場,在外人麵前擺擺樣子罷了。
當然還是做得逼真些,哪怕是雷聲大,雨點小,這過場還是得親自去走一走,至於到底有沒有查出來,這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謝寶權本身就是賊喊捉賊,怎麽可能將自已給抓住?
就算是隨便找個替罪羊,也不會把自已給暴露出來。
他隻想著苗小妙不能落到陳天樂手裏,卻沒想到另外兩個家夥又被陳天樂給盯上了。
謝寶權最後,隻得再次騙陳天樂。“陳市長,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家醜不可外揚啊……”
見謝寶權欲言又止的樣子,陳天樂問。“謝副書記是有什麽隱情嗎?”
謝寶權歎息一聲。“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非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可後來我才知道,是謝軍那小子始亂終棄,才會惹來這頓毒打,事後發現惹了不該惹的人,他們才說願意賠錢私了。”
不得不承認,謝寶權編故事的水平一流,瞬間就給謝軍身上那些女人鞋跟印有了最好的解釋。
始亂終棄?
李曼妮也瞪大了眼睛。“老謝,你這兒子像誰啊?據我所知,他媽媽可是一個守婦道的女人,難道他這是隨你?”
謝寶權苦著一張臉。“李總,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我都覺得丟人死了。近來,家中禍事不斷,先是莫少芬瘋了,兒子回來看她又被瘋女人砸傷了腦袋,舊傷未好,又是全身新傷,我看著都心疼,雖然他也有錯,可罪不至此啊?作為過錯方,我也隻能是息事寧人,既然人家有誠意私了,我不可能再去挑起事端,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隻好忍氣吞聲了。”
陳天樂靜靜地審視著謝寶權,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不過,他的解釋又無懈可擊。
說到莫少芬的瘋病,李曼妮忽然有些愧疚,那女人是因為將她和謝寶權捉奸在床才會誘發病情。
莫少芬出事後,她的別墅一直在裝修,謝寶權約她好多次都被拒絕了,原來他家最近出了這麽多事,真是難為他了。
畢竟兩人在一起二十多年,就算不愛他,也沒必要看他笑話,或者說是落井下石。
為了表示自已的通情達理與愧疚之情,李曼妮也替謝寶權說話。“是啊,天樂,我看謝軍這事就算了,確實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當事人雙方都願意私了,你何必去趟這混水?再說了,年輕人的愛恨情仇,我們這些人也不懂,就是懂也未必能管得了他們,隻要沒出大事就算了吧。”
陳天樂也不敢斷定了,他和兒子也隻是推測來肯定謝軍也是苗小妙所為,卻沒有確切的證據啊。
謝寶權連兒子的隱私也講了出來,他還有什麽理由去為難謝寶權?看來,這案子到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
就算吳平現在抓了那兩個替罪羊,到最後也查不出什麽,陳天樂沉默之後開口說。“那也不能就這麽便宜他們,把人打成那樣,這醫藥費、損失費怎麽個賠法?謝副書記啊,我們是這麽熟的人,既然你也沒把我當外人,連你兒子始亂終棄都告訴我了,我也不能不為你著想,這事你不好開口,讓我去找他們算清楚點,絕對不能讓謝軍這打白挨,你說是不是?”
“這個就不麻煩陳市長,又不是什麽大事,吳平就能代勞。”謝寶權雙手朝陳天樂拱了拱,“工作上那麽多事,忙都忙不過來,這事還是不勞陳市長操心了。”
謝寶權越是阻止陳天樂介入此事,他心裏越是覺得有鬼,陳天樂隻好先按兵不動,極其委婉地說。“那行,我不管你們這事就是,不過,苗小妙和現場抓的幾個歹徒,還有我和所有當事人還得一起去錄個口供,不能因為我身份不同就例外,這個,我跟雙龍派出所說過,一會你們倆先去醫院,我得去一趟派出所。”
謝寶權和曼妮同時說好,他們的心早就飛到醫院去了。
看他們倆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陳天樂也沒多想,隻當他們一個是為了去醫院看謝軍,作為父親,他能理解。另一個急著去養老院看老人,這是作為老板最起碼的責任,順便再去看看亦雲。
都是要去醫院,謝寶權趁機邀請李曼妮與自已同行,順便和曼妮說說話,這些日子沒見她,還真是有點想她。
不過,陳天樂猜想,徐可馨是謝寶權和李曼妮都不想見到的人,所以,他在看著他倆出去時,趕緊給可馨打了個電話,讓她到醫院的後門等他。
可馨全身的疼痛,在他精心調理下,天亮時已經好很多,早上他離開時可馨還說要出院,是他非讓她多住兩天,因為他知道可馨一回去就會不要命地投入到工作中。
他是心疼可馨,才讓她繼續住院。
為了不讓人說三道四,陳天樂還給李曼琴打了電話,讓曼琴叫上幸福養老院的李嘉欣一起去派出所錄口供。
當他們在雙龍派出所集合時,也沒人會起疑心,隻當他們就是來錄口供的。
吳平十分討好地說。“其實,你們不用親自來一趟,在電話裏說是一樣的,我絕對相信你們,而且,眼見為實嘛,都在現場看到了,還有什麽口供好錄的?折騰你們又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吳所長,你可不能因為我而忘了該走的程序和環節,省得你也不好辦事。”陳天樂對他說,“你們分頭進行吧,省得以為我們串供就不好。”
“好。”吳平領命而去。
錄完口供出來,陳天樂又向吳平提出一個要求,“吳所長,你看看,這兩位美女臉都被他們打腫了,是不是也讓她們去抽他們兩耳光出出心中的怨氣?”
這話不僅讓吳平一愣,李曼琴也愣住,天樂怎麽說出這樣沒水平的話?
可馨的臉紅了起來,昨晚上,陳天樂抱著她說過,他要給她和嘉欣一個特許,讓她們去打幾個歹徒出出氣。
原先以為他是口不擇言說出來誆自已的甜言密語,沒想到他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出這麽個荒唐而又可笑的要求,總覺得這跟成熟穩重的他有點不搭調。
李曼琴見吳平遲疑,她對陳天樂說。“這樣恐怕不好吧?我們還是別為難吳所長了。”
吳平瞬間轉過彎來,不停地說。“不麻煩、不麻煩,走,大家請跟我去。”
接著,吳平在旁邊引路,其他人都跟在陳天樂身後。
在進去時,他們聽到兩個不停喊冤的聲音,陳天樂問。“是什麽人在一直喊冤?”
“還能有誰?當然就是那兩個打了謝副書記家少爺的兩位,他們說賠了錢為什麽還不放他們走?”吳平為難地說。“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賠了錢?”陳天樂停住。“有沒有說賠了多少錢?”
“據那個叫豬頭的交待,好像是在醫院那裏押了六萬塊錢,說是當醫藥費。”吳平說。“謝副書記一直沒任何反應,估計是還不知道他們押金在那裏的事,可能要等結賬才會知道。”
“那吳所長你看他們說的是真話嗎?”陳天樂試探著問。“他們說打錯了人,你認為這事有蹊蹺沒有?”顯然,謝寶權已經知道賠錢的事,都在他麵前說了,卻為什麽還沒有告訴吳平?
“這個也有可能,畢竟他們是從身後用麻袋套上去,又不是從正麵。”吳平說。
可馨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當時,在她快要受辱時,她搬出後台想要嚇嚇他們,她聽到他們說過豬頭的名字,難道他們的豬頭就是打謝軍的人?
昨晚,陳天樂明明也肯定地告訴她,說謝軍就是苗小妙找人來打的,現在聽得她有些糊塗了,卻又不好開口。
“依你這麽說,隻要謝副書記說這事可以私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無罪釋放?”陳天樂繼續問。
吳平點頭。“差不多吧。他們兩個說了,還會另外再賠受害人一筆錢,如果雙方同意,就隻能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