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盛情款待
事情解決了，陳天樂不打算進屋，他對楊百萬說。“這事我會查個水落石除。”然後對張誌偉說。“張秘書，我們也打道回府吧！”
楊百萬急了，伸手攔住陳天樂。“那怎麽行，一定得留下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得嚐嚐我這真正的果園雞不是？”
“楊百萬，你這什麽意思？”陳天樂不無憂慮地說。“你要是開了這樣的頭，以後來你這裏大吃大喝的風氣怎麽收場？市場經濟條件下，都把權力變成要吃要喝的現象，我看你以後怎麽應付方方麵麵的人和事？”
楊百萬討好地說。“大夥都知道陳市長是什麽樣的人，要是換了別人，我才不會這樣做！”
“是啊，陳市長，百忙中好不容易來一趟，那就讓楊總盡盡地主之宜，嚐嚐這果園雞的味道，以後也好給我們打打廣告啊？”張大爺瞬間換了角色，好像他現在就是果園的園長了。
“就是啊，陳市長，你要是吃了覺得真的好，以後就多給我們推廣推廣。”楊百萬不管陳天樂答不答應，自作主張地吩咐隨眾。“柱子，你交待下去，馬上殺幾隻雞，我今天得當著陳市長的麵向張大爺賠罪。”
“賠什麽罪……”張大爺的話還沒說完，他看到楊百萬不斷地向自已擠眼睛，他明白了，楊百萬是想留陳市長吃了飯再走，雖然這個時候早不早，晚不晚的，他還是配合地說。“是啊，陳市長，你一定得留下來，我那個合同你看著簽才放心啊，萬一以後這楊總不給我養老怎麽辦？我這無兒無女的，你說是不是？”
陳天樂怕老人家不放心，隻好留下來，事情就差這最後一步了，雖然什麽都說好了，但沒親眼見他們達成協議，怕這以後鬧起來又得找自已麻煩。
當他看著楊百萬與張大爺的合同簽了之後，楊百萬將腦袋湊到陳天樂麵前，意味深長地說。“陳市長，聽說某些人要上位，可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怕到時候，人家會以權謀私，那樣的話，我這養殖場就慘了！”
“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當初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他開出的條件那麽誘人？”
“條件誘人就可以毫無底線？”
“陳市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初是我出爾反爾，在關健時刻倒向了他，其實，我這心裏是向著您的。"
“向著誰並不重要，還得有道德底線。”陳天樂說。“當初，我也是念在你一心為大家著想，所以才沒有追究那麽多，要不然，我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損人利已的小人！”
“是是是。”楊百萬不停地點頭。“陳市長說得對。”
……
聊著聊著，喊吃飯了。
這裏燒的都是柴火，火力足，做菜做飯都非常快。
到飯桌坐下一看，這頓飯並不簡單，果園自養的雞鴨魚肉和蔬菜上了一大桌子，大碗大盤子整得五彩繽紛，上上下下碼了兩三層，涼的熱的一起上來了。
整個一土豪請客，陳天樂不由批評道。“楊總啊，你這搞得也太多了，我們幾個人能吃這麽多嗎？雖然你現在是大老板，可也不能鋪張浪費，要是以這樣的標準接待下去，我保證你的果園雞會一隻都不要想賣了，方方麵麵的人都會找借口來你這裏蹭吃蹭喝，我看你以後如何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那不會！”楊百萬一邊說一邊給陳天樂倒酒。“我這人還真不賣那些貪官的賬，也隻有你陳市長才配我盛情款待，在我楊百萬心裏，是非由直還是分得清的，別看我上次做了那樣的決定，我都是有掂量過的。”
張誌偉站在陳天樂身後，做出準備替陳市長擋酒的架式。
陳天樂招呼他。“張秘書，你坐下！”說完，又讓楊百萬的手下去把司機也叫來一起吃。
楊百萬也說。“是啊，在酒桌上，沒有上下屬之分，從多吃起來才熱鬧。”
張誌偉隻好坐到桌前，陪著大家一塊吃。
陳市長是沒有想要留下來吃這餐飯，為了做事不留尾，隻好留了下來，現在也隻得端起酒杯與大家碰了碰，沒辦法，身為官場人，他必須得適應這種國情的應酬和吃喝。
……
在經過鬧市的時候，陳天樂看到檔口排成長隊在買什麽，他抬眼一看，是賣肉夾饃和手抓餅的檔口，這兩樣都是他愛吃的，以前想吃了，曼琴還會做給他吃，現在，曼琴成了植物人，就沒那口福了，想著買兩個回去明天當早餐吃。
他讓司機停車，本來想讓張誌偉替自已去買兩個過來，可又怕張秘書不要他的錢，就兩個餅的事，誰也不好意思接這個錢，於是，他隻好自已下車向那個檔口走去。
看人那麽多，他又回轉身，在車窗上敲了敲，待司機搖下車窗時，他說。“不用等我了，你送張秘書回家，現在到點下班了，我在這附近隨便轉轉。”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吃車前麵的時間顯示，果真是下班時間了，想到這裏離陳市長家不遠，也就沒有強求什麽。
看著車子駛出去，陳天樂這才慢悠悠地向長長的隊伍走去，老老實實地排隊，看著前麵那長長的隊伍，心說，這味道一定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等著買。
趁排隊的空檔，他拿出手機低頭看起來，好在有手機，排隊也不會成為煎熬。
終於，等到他的時候，當他對裏麵忙碌的人說。“我要一個肉夾饃、一個手抓餅。”
正在低頭忙活的可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來。“是你？”
“怎麽是你？”陳天樂也大吃一驚，“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是失業了？”
可馨將他要的餅和饃打包好，然後遞到他手裏。“我在這裏幫忙。”
“幫忙？”他疑惑地看著她。“開店的老板你認識？”
可馨在東海幾乎沒什麽朋友，能讓她來幫忙的，關係應該不一般，他心裏好奇起來，這開店的是男還是女？
正這樣想著，徐燕端著兩框做好的餅和饃出來，用力地放在工作台上。“就這些了，食材都做完了，賣完這些就可以休息了。”
可馨朝陳天樂背後的人看了看。“啊，就這些呀，怕是不夠賣？你看還有那麽多人等著買。”
徐燕抬頭，一眼看到陳天樂，“陳、陳……”
陳天樂對她擺手，讓她不要叫出聲，省得後麵的人聽到陳市長不好，他可不能在這裏被人圍住，要是遇到別有用心的人再拍張照放到網上，他與可馨在鏡頭中，又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淨。
他付錢後，徐燕推讓著不肯收。最後，他還是自已把錢給扔了進去。
可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徐燕說。“那你站最後的崗，我先走一步。”
徐燕笑嘻嘻地說。“沒問題。”
可馨拿著包追了出去，她張眼一望，沒發現陳天樂的身影，心想，怎麽走得這麽快？有些失望地走著。
突然，身後響起陳天樂的聲音。“怎麽？你是在找我嗎？”
她回頭看著他，“才沒有！”
陳天樂笑了笑，“介不介意一起走走？”
可馨搖頭，然後又點頭。她急著追出來，就是有事要問他。
可馨有些窘態，低著頭一邊走一邊問。“李醫生，她怎麽樣了？”
“你也聽說了？”陳天樂問。
“嗯。”
“她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我能去醫院看看她嗎？”
“為什麽不可以？”
“我怕給你帶來麻煩。”
“有什麽好怕的？”陳天樂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隨後，可馨跟著陳天樂一起去了醫院。
看著李醫生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可馨抓著李醫生的手輕聲呼喚起來。”李醫生、李醫生，我是徐可馨，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隻要你能睜開眼睛，我會答應你的囑托，你睜開眼睛啊……”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徐可馨，為什麽是你？”
陳天樂和可馨同時回頭，他們看到陳亦雲站在病房門口。
“亦雲，你怎麽回來了？”陳天樂驚訝地問。“你才回學校幾天，時間，又跑回來，這會影響你畢業的。”
“我媽都醒不過來了，那個畢業證拿不拿有什麽要緊？”陳亦雲快步走到可馨身邊，上上下下打量著可馨。“徐可馨，你是不是很高興啊，看到我媽這個樣子？”
“亦雲，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可馨？”陳天樂看著兒子一身外放的怒氣，以為兒子一定是聽信了李曼妮的話，專門回來找徐可馨麻煩來了。
“爸，你對得起我媽嗎？”亦雲怒目瞪視著陳天樂。“看你，在我媽麵前，可馨、可馨的叫得多親熱，我這個兒子都替你感到臉紅，她可是和你兒子一般大小？”
陳天樂的臉色變了變，“你怎麽這樣說話？”
“爸，當著我媽的麵，你說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陳亦雲傷心地看著陳天樂。“你還是那個曾經讓我驕傲的爸爸嗎？”
“你是不是又聽你小姨胡說八道了？”
“不需要別人胡說八道！”陳亦雲冷冷地說。“我有眼睛，自已能看！我在家裏看到你和媽媽的離婚證了，我真的沒想到因為徐可馨，你們會走到今天。”
“亦雲，你聽我說，可馨她是無辜的……“
“夠了！”亦雲大喝一聲。“她是無辜，那我媽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