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要得太多
“這種事情沒有絕對,有可能是謝軍搞錯了,一模一樣的東西多了去。”陳天樂說。“一個師傅打造出來的手工藝怎麽可能是獨一無二的?”
“謝軍說是真的,他小時候天天在媽媽懷裏玩那個耳環,那個斷痕就是因為他淘氣弄壞的,那次他還被媽媽打了,後來又陪著媽媽一起去找橋頭手工作坊讓金店的老頭給接上了,那個接痕也是一模一樣,你說手工可以一樣,為什麽接痕也一模一樣?”亦雲也十分納悶地說。
“會不是是他媽媽不戴了又便宜賣掉了?”陳天樂試探地問,他要將每一種可能都試想一遍。
“那更不可能,謝軍說那是他外公給媽媽的陪嫁,即使後來有了許多漂亮的首飾,他媽媽還是一直珍藏在首飾盒子裏,曾經有幾次他還在裏麵看到過那對耳環。”
“那這麽說來,他應該是想查清楚耳環的來龍去脈。”陳天樂突然問了句。“他租的房子在什麽地方?難道真不打算搬回家跟他爸一起住了嗎?”
下午,陳天樂有跟亦雲通過話,知道他們今天在做什麽。
“爸,你猜猜看?”亦雲笑望著老爸,心說,真是太巧了,他就租住在可馨的對麵,以後,老爸要是悄悄去可馨那裏,他可是會發現情況的哦,嗬嗬。
“我哪裏猜得到?”陳天樂走到門口,將手搭上兒子的肩膀。“走,我們過去坐坐!”
“他就租住在可馨對麵,是李雪的婚房,方少華受不了李雪總是天天跟他吵鬧,總說方少華眼裏隻看得對麵的狐狸精,兩人剛過完蜜月回來就吵架,李雪跑回娘家一直不回來,方少華隻好在曼寶集團附近租了套房,再把他們的婚房租出去。”
“那也真是好巧。”陳天樂說。“這樣也好,省得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李雪那丫頭不是省油的燈,方少華都跟她結婚了,還有什麽好吵的嗎?明知道可馨住在對麵,她還要接受李曼妮的贈送,這怪得了誰啊?還不是她自找的麻煩。”
“確實。”
“李雪是活該!”
亦雲比陳天樂要高,他將老爸的手取開,再將自已的手摟過老爸的肩膀,那一瞬間,他猛然發現老爸頭上有了零星的白發,心疼地叫起來。“爸,你怎麽有白發了?不行,明天得給你買些補腎的藥,人家說腎好就不會長白頭發。”
亦雲這話說得陳天樂漲紅了臉,他自已並不知道有了幾根白頭發,又不是長在前麵,他自已也看不到,其實,他現在這樣的處境,白幾根頭發是正常的,可偏偏兒子說他是腎不好,這可就真是讓他難為情了,最近確實要可馨要得太多了,難道真跟這個有關?
再一想,不應該啊?他都幾十年沒在女人身上發泄過,身體裏的能量應該滿滿的,哪裏這麽快就腎不好了?
“哈,爸,你居然臉紅了?”亦雲在和老爸一起坐進沙發時再次驚叫起來。“看你這個樣子,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爸,你很可疑哦?”
“可疑個頭啊?”他伸手爆打了兒子腦殼一下。“你呀,盡拿你爸尋開心!你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說說你們的打算,辦公室怎麽裝修?需不需要給你們提供好的裝修隊伍?”
不想和兒子繼續討論這腎虛的問題,還是盡快轉移話題不會那麽尷尬。
“先找人設計裝修圖紙,我們一致要求簡潔風格,不需要太複雜的裝修,整體來說,大局不會動,年前就搞好,年後就能開工了。”亦雲十分憧憬地說。
“為什麽要這麽趕?”陳天樂說。“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去哪裏找人給你們搞裝修?就有工人,那工資也是平時的幾倍,不如過完無宵再搞,那時的工價也會低很多,不要以為賺到了錢就亂花,得開源節流才行,以後公司運作起來也需要資金周轉。”
“他要這麽趕我有什麽辦法?”亦雲聳肩攤手。“他爸也是個怪人,之前還好好的,那天簽完合同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誇公司名字取得好,第二天改變主意了。”
“哦。”陳天樂警惕地問。“為什麽突然變了?”
“鬼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又不讓謝軍開公司了,還說讓他把公司轉給我來開,非要逼謝軍去國外留學。”陳亦雲歎氣。“他比我還要大,再去留幾年學,那不變成小老頭了?再說了,留了學回來還不去給人打工,有謝軍自已創業好嗎?真是腦子有問題,不會給謝軍媽媽傳染了吧?”
“謝軍有說他媽媽的病情嗎?”
“他想留在東海,就是為了照顧他媽媽,我想留在這裏,和他想法一樣,我也想多陪媽媽,隻是,他有個霸道的爸爸,哪裏有我這樣的老爸通情達理。”亦雲一下又將手放到老爸肩膀上去了。“我比他幸運多了,也比他幸福多了。”
“你小子,分明沒說真話。”陳天樂指點著他。“你比他幸運我相信,有給你自由的父母,可你並沒有他幸福啊,我記得你以前總是覺得自已爸掙不到錢,總是讓你手頭拮據,人家爸同樣是當官的,卻可以有很多錢任他揮霍。”
“爸,過去的陳年舊事你還提幹什麽?”亦雲打了幾個嗬欠。“不行,我好困了,你得去睡覺了。”
說完起身就往他房間走,澡也不準備洗了。
“呃,你不洗澡啊?”陳天樂急得直招手。“先洗澡去,你床上都是剛換的幹淨床用品,瞧你這一身風塵仆仆的,回頭又得害人家徐院長給你洗被子和床單。”
“不行了,我得先睡覺。”他可能真是犯困了,要不然,他肯定會打趣老爸心疼可馨不心疼他這個兒子了。
陳天樂搖頭,心說,這孩子還真是個孩子性格,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的直率,從來不含含糊糊。
他洗完澡出來,到兒子房門口聽了聽動靜,屋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兒子睡著了,回到房間將門關起來,再給刑偵處處長方誌遠打電話。
方誌遠正在床上烙大餅,這當著那麽多領導立了軍令狀,一個星期要是找不到新的證據和突破口,就以劉雪梅為縱火案為凶手結案了,這一個星期還是陳市長為他爭取到的。
最重要的突破口消失了,找了一整天都沒有找到沐醫生的媽媽,整個東海都找了,就是沒有那老太婆的蹤影,他就納悶了,這老太婆既沒有回自已家,各種大大小小的酒店和招待所都找了,就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正在苦思瞑想的時候,陳市長的電話來了,他毫不遲疑地接了,還故作輕鬆地說。“領導這麽晚還來電話來,是要下達什麽命令嗎?還是要問沐陽媽媽的情況?”
“你這麽晚還沒睡著,肯定也是為沐陽媽媽的失蹤而苦惱吧?”陳天樂十分了解地說。“就知道你睡不著,本來想要明天早上通知你的,想想還是現在告訴你,要不要行動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隻負責將消息告訴你就成了。”
方誌遠一下來精神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陳市長,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但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了。”陳天樂說。“今天,謝軍租住的房子裏收留一個老人家,據亦雲描述的模樣,和沐陽的媽媽十分相似.……”
“真的啊?”方誌遠大喜過望地截斷陳天樂的話。“那我現在就帶人去找她回來,要是讓謝副書記搶先一步知道的話,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麽急幹什麽?”陳天樂十分淡定地說。“人家現在都睡覺了,又不會跑,在天亮之前行動都不會有事,你聽我說我,還有些細節要告訴你。”
“你說,我現在洗耳恭聽。“方誌遠不再急躁了。
陳天樂將孩子們如何跟那老人在街頭相遇,然後又把謝軍為什麽要留下她的理由講了出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我估計是,從她的言行舉止和那耳環來看,是她沒錯。”
“原來她躲到別人家裏去了,難怪我們翻遍東海住宿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人,她家裏也一直有人守著,目前,她是不敢回家去了,她跑出來,我估計是她不相信自已的兒子已經死了,始終認為她兒子隻是被追債的追得躲起來了。”
“所以,你現在更不能嚇她。”陳天樂說。“得讓心甘情願地向你開口,別逼她!”
“那我先帶人把她找回來,得保證她的安全,不然,她也被人殺了滅口就慘了。”
“你明天問問她耳環從哪裏來的?”陳天樂說。“我估計那是沐陽從謝寶權家裏偷的。”
“好,我知道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得讓人去精神病醫院查查,莫少芬的病情,在沒有沐陽的治療後,病情有所穩定,那就是說,有沐陽這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治療,反而會更加嚴重。”陳天樂慎重地囑咐他。“讓人去秘密查案,不要打草驚蛇,也可以派一個生麵孔的女警去當護士。”
“陳市長,你給我的這些信息太重要了,謝謝!”方誌遠激動地說。“我一定盡快將凶手繩之以法,還幾位死者一個公道,絕對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