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心血來潮
第120章心血來潮
??可經崔舟這麽一鬧,賀煙忽然發現自己對曲安然母愛變質,她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三觀忽然崩個稀碎,連強力膠都粘不回來。
??究竟是什麽時候呢?
??賀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去客廳後才發現曲安然緊閉的房門。
??曲安然需要安全感和隱私,如非必要,賀煙不會進他的屋子,也不會看他的手機,兩人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線,誰也不打擾誰的事。
??不過剛經曆過一遍深度剖析靈魂的慘烈壯舉後,賀煙好奇心也強烈起來,竟然去推開了曲安然的門。
??原本經常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將自己蜷成一個蝦米,躺在床上。他床單深黑,隻有幾條白色的豎線,看起來就像一個平麵的牢籠。
??賀煙心顫了兩下,喉頭滾了滾,站在門口問道:“怎麽了?生病了?”
??曲安然動也不動,將腦袋埋進枕頭裏,聲音悶悶的:“沒有,我想睡會兒。”
??睡會兒?
??賀煙忽然想起這廝在曲家別墅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副德行,明明高燒三十九度,仍冒著被燒傻的風險說隻是想睡一會兒,要不是賀煙及時發現,這孩子逆天的腦袋就要暴殄天物了。
??賀煙走過去,準備用手背試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卻被曲安然躲開,他將自己挪到床的另一邊,看起來要跟賀煙之間劃開一道長河。
??這小毛孩子,還鬧脾氣了?
??賀煙這人強,不信邪,扒上他的床非要去一探究竟。
??“你讓我看一眼,看一眼不就安心了,捂這麽厚的被子,不熱嗎?”
??話音未落,被子裏的人忽然朝她生撲過來,曲安然精準無誤的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將手按到她頭頂,賀煙躺著他的床,身上是曲安然本人,可以說被男孩的氣息霸道的包裹起來,心髒被壓迫感嚇得劇烈跳動。
??曲安然癡癡地看著她,一聲不吭,賀煙想起來掙紮時,他忽然迷離地叫了一聲:“賀煙……”
??賀煙皺著眉,曲安然手勁很大,手心特別燙,灼得她生疼:“你先放開我。”
??曲安然沒動,繼續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又叫了一聲:“賀煙……”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聽起來近乎祈求。
??賀煙心也跟著軟下來,掙紮的動作放緩,剛想說幾句話緩解尷尬的氛圍,她下巴猝不及防地被抬起,那人俯身,將她壓在身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一個灼熱的吻忽然印在她嘴唇上。
??奔流而下的河水,終究衝垮了堤壩,湮沒萬物。
??賀煙腦子一片空白。
??她被曲安然的氣息包裹著,竟由心底生出一股羞恥的安全感。
??見她愣住,曲安然膽大包天,秉著早完晚完都會完蛋的破罐破摔心理,舔開賀煙柔軟的嘴唇,笨拙的在她口腔劃了一遍,掃過了每個他能觸碰的角落。
??他沒有經驗,隻看過一些為數不多卻流傳甚廣的小黃書,真到真刀真槍上場的時候,反倒有些慫了,除了親,倒是忘了後續的事。
??賀煙被刺激的有些發麻,她也沒幹過這種事,震驚好大一晌之後才反應過來,猛地將曲安然推開。
??她手指尖都被曲安然挑逗的發麻,坐在床上深呼吸。
??曲安然嘴唇被唾液染得透明,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等待自己最後的審判。他知道自己八成要離開這個屋子了,賀煙給他留的小房間快要不屬於他了。
??而賀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像其他女孩子扇他一巴掌大叫一聲流氓?還是捂著自己的嘴嚎啕大哭說媽媽我不幹淨了?
??好像每一個都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因為她竟然在那個荒唐的吻中品出了一絲大逆不道的甜意,不得不說,這孩子舌頭有點軟!
??於是,在一個詭異平靜的氛圍下,賀煙從床上起來,一聲不吭的走到自己房間,將自己鎖了起來。
??曲安然臉色巨難看,欲泫欲泣,好似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可憐狗狗。
??他設想了最壞的結果,不管賀煙吵他打他,甚至報警把他抓起來都想過,可是他獨獨沒料到賀煙是這種反應,就像對他失望,徹底放棄了他。
??曲安然心理防線在慢慢崩潰,他去敲了敲賀煙的房門,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賀煙應該也不知道該怎麽打他吧?曲安然心想,若是聽賀煙說出類似什麽以後形同陌路,或者分道揚鑣之類的話,不如自己先離開,這樣也能留一寸幻想,留著以後久別重逢。
??等賀煙自我反省一通,將破碎的三觀重新粘上之後,她一打開房門,竟然發現曲安然房間空了!
??空了!
??站在他臥室門口,賀煙腦內風暴不停,胸口忽然悶得慌,這算什麽,提上褲子就跑?
??這兔崽子真是長本事了,撩別人就算了,竟然撩到她頭上,等遇見他,非得讓他看看什麽叫教訓!
??之後的幾天曲安然都沒有給賀煙打電話,也沒有來找她,半個月過去,到期末考試了,曲蔚藍忽然帶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那就是他的實驗成功了。
??聽說原本半身癱瘓的小白鼠應用了他們的技術之後直接康複了,跟正常老鼠一樣,能跑能蹦,完全不影響正常生活。
??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把賀煙半個月一直籠罩在愁雲裏的思緒給吹散了。
??她無比期盼自己回家的一天。
??曲蔚藍還帶來了曲安然的消息,他說:“也不知道他怎麽回事,跟爸提出住校,爸覺得學校環境不好,他就說爸從小沒管過他,現在裝什麽關心他,你也知道我爸暴脾氣,安然也強得很,倆人鬧了一天,我爸終於妥協了。”
??賀煙有些驚詫:“去住校?他一個社恐,去住什麽校,吃飽了撐的嗎?”
??曲蔚藍聳了聳肩,安慰賀煙道:“我覺得挺好,最起碼證明他能自己生活,不用讓別人擔心了。我去學校的時候經常去看他,他雖然不怎麽說話,但周圍學生對他也沒太大的看法,他不會受委屈的。”
??“誰擔心他受不受委屈了!”賀煙被氣得夠嗆,那崽子親過她後就跑,連個招呼都不打,是打算永遠不見她了?
??曲蔚藍審視著賀煙氣急敗壞的樣子,總覺得這倆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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