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繡技解難 1
群山環抱的地方有一大片屯子，彩雲家住的大林屯是最大最有名氣的。緊挨著大林屯就是一個很大的鎮子。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哪個朝代有個皇上微服私訪來這裏住過一段時間。曆史無從考究，但大林屯多美女，鎮子很繁華也就不奇怪了。就在鎮子的邊上有個裁縫鋪子，一個小院子不算大的門臉兒。在都掛著國營招牌的街道上，這裏一塊隨風飄搖的布幌子下麵兩個民營字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彩雲弄不明白這裏邊的區別，就是感到自家的裁縫鋪子有些寒酸。
??一起來的還有大哥和三哥，二哥下不了炕，小哥要忙著地裏的活。花瓶媽昨晚跟彩雲公主討要糖豆豆無果，鬧騰的早晨都沒起來做飯。彩雲也很疲累，漂亮的公主府怎麽跟著自己來的，她還沒有搞明白，隨意的回去那裏給花瓶媽拿糖豆豆一樣的丹藥，也就根本辦不到的事情。花瓶媽像個小孩子慪氣，彩雲鼓搗了大半夜也沒能夠回到那裏。搞的現在精神頭都不是很好的跟在大哥身後走進了自家裁縫鋪子裏。
??鋪子裏昏黃的燈泡還亮著，掛在頭頂上叫彩雲公主很是稀罕，光源是從哪裏送過來的呀？
??“小妹，這燈泡你每次來都要研究半天，開開關關的當樂子玩兒。這次三哥可是不管了，等一下我就要去上班，晚了領導可是要拍桌子罵人。“昨天晚上幾個哥哥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協議，早晨起來誰都不提以前的事兒了。這會兒林海看著還和以前一樣跟燈泡較勁的彩雲笑著說。
??”就知道你們一定會過來看看，怎麽還把我老閨女給帶來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損失，幾個老主顧的衣服賠些錢就行了，重要的是鎮劇團的演出服麻煩大了。閨女，坐著乖乖別亂動，爸 一會就去給你買肉包子吃。“林爸一臉的疲憊，看著兩個兒子說到，至於老閨女說了她也聽不懂。等對麵的包子鋪子開門了，幾個肉包子就能叫老閨女一天都樂樂嗬嗬的。
??”爸，閨女我可不是來吃肉包子的，耗子把咱家的衣服都咬爛了不成，難道就沒有補救的辦法了？“彩雲看著被爸分類過的衣服說到。她看出來爸顯然是一夜沒睡，衣服被分成了兩大部分，一堆亂糟糟怕是被咬的沒救了。一堆疊放的還算整齊，紙袋子上麵都用布條條做了記號。
??”啊！“林爸震驚的啊了一聲跌坐在了凳子上，這話分明是老閨女說的，怎麽跟做夢一樣，老閨女何時能說這麽一長串的話出來，還說的條理分明。難道是一晚上沒睡覺見鬼了不成。
??”爸，小妹忽然開竅了，細情容後再說。不是說昨天統一時間滅鼠，怎麽耗子都跑到咱家鋪子裏開會了？“林海看著一臉疑惑的林爸問到。
??”還不都是那個小徒弟的事兒，昨天他本來在鋪子裏，投放老鼠藥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吃過了午飯不知道什麽事兒，也沒跟我說一聲就走了。結果投放老鼠藥就比別人家晚了，那些半死不活的耗子就都跑到裁縫鋪子裏鬧騰，等我發現的時候，衣服被咬壞了好多，死耗子我也是忙了大半夜才弄幹淨了。“林爸嘴裏說著，眼睛還跟著翻弄衣服的老閨女。
??”爸，什麽徒弟，還不是在你這套弄點手藝，然後就去服裝廠做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小領導。要我說這徒弟收的憋屈，以後這樣的事兒別幹就對了。“
??”老三，這話別隨便亂說，爸也不容易，還不是為了守住祖傳的鋪子，每年不都是要為服裝廠代培一些工人。“林嶺也走過去和彩雲一起規整衣服一邊說著。
??”你快去上班吧，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麽忙。“林爸無奈的催促著三兒子說。
??”爸，這些衣服有的隻被咬壞了一個小洞洞，可以在破洞的地方繡上花兒，即遮擋了破的地方，也叫衣服更好看了。“彩雲撿出幾件顏色鮮豔的衣服說著。
??”閨女，哪裏去找會繡花的人啊，就算是找到了還要給人家工錢，這麽一算也是賠錢的事兒。再說了女裝好辦男裝咋辦，也不能都繡花啊。“林爸壓下心裏的疑惑，跟著說起衣服的事情。
??”爸，男裝可以嚐試著多加個口袋，或者手工縫補一下子。閨女看這些都是粗棉布的料子，按照經緯修補一下子看不出來的。當然了，畢竟是被耗子咬壞的衣服，加工費我們少要一些就好了。這樣我們自己的損失也就減少了，多少也能挽回鋪子的聲譽。“
??”老閨女，你說的有道理，咱家隻有你奶會繡花，爸不知道能不能說動你奶幫忙。這幾套都是老主顧家裏辦喜事穿的，能繡上花還是喜上添喜的好事兒。“
??”爸，老閨女我現在就會繡花，這幾套衣服包在老閨女身上就好了。“彩雲公主正自信的說著，話尾巴就被外麵走進來的人接過去了。
??”哪裏好了，林裁縫，過幾天我家可就要娶媳婦辦喜事了，給新媳婦做的衣服沒被耗子給咬壞了吧？“
??”林師傅，我那套衣服可是喝喜酒那天穿的，就算你給重做，能不能誤了時間啊？“
??”林裁縫，你說你咋就那麽不走心啊，你這裏不賣吃喝，也沒有耗子喜歡的東西，耗子咋就都跑到你這個裁縫鋪子鬧事兒啊。“
??”老林，昨天可是第一個就通知你了，你怎麽還忘了投放老鼠藥的時間，我那兩套衣服可是會親家要穿出去給兒子增臉的，可別給我搞砸了啊。“
??”林師傅，鎮劇團的演出服……“
??就這功夫，裁縫鋪子裏湧進來好幾波人，都是過來看自己做的衣服怎麽樣了。你一言我一語隻說的林爸無言以對，呆愣在那裏愁苦滿臉。鬧耗子是天災，怎麽說也是自己工作不到位怨不到別人。祖傳的鋪子到了自己手裏這還是第一次出了紕漏，慚愧啊。
??”各位叔伯嬸娘，鋪子裏鬧了耗子，雖說是我爸的徒弟做事不認真，也是我爸的責任，衣服被耗子咬壞了，你們心痛急躁我們理解，說起來我們的損失也很大。吵吵鬧鬧無濟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怎麽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大哥，你去給大家倒點水潤潤嗓子，爸，你把我們的設想跟大夥說說，爭取找到一個雙方共贏的辦法。我知道大家花錢出來做衣服期望值都很高，我們也爭取做到大家都滿意。“彩雲公主笑吟吟的看著鋪子裏的人說到。這番話不但說的林爸和大哥意外驚訝，就是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新老主顧都愣住了。認識的知道這個就是林裁縫呆傻的閨女，怎麽一段時間不見變了樣子。不認識的都為彩雲身上散發出來的端莊威嚴給震懾住了。
??”老林，這個還是你那個老閨女嗎？原先隻是貌美如花，現在可是蘭心蕙質了。“一個跟林爸很熟悉的主顧說到。
??”啥，這個就是你家那個，那個姑娘？“說話的人頓了一下，生生把呆傻倆字給憋回去了，說完話就是一陣子咳嗽。
??”林裁縫，聽說過你的老閨女，傳言真是不可信啊。哎，你老閨女說了婆家沒有啊？“
??”林師傅，你閨女可比我們劇團的演員還漂亮啊。演出服的事兒不算太急，我得要先回去請示請示領導。“
??彩雲公主的一席話徹底改變了風向，剛才還擔心衣服的人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林裁縫這個閨女了。這叫林家大哥很是不悅，自己妹子自己家人欣賞就好，關他們這些人啥事兒。
??”叔叔伯伯嬸娘都過來喝點水，關於被耗子咬壞的衣服，我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鬧了耗子我們誰都不想，但是事情出來了，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是大事兒.……“
??"對，都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我大兒子學過做衣服，我老閨女也會做針線活，保證誤不了大家夥的時間。”到了這個時候，林爸也豁出去了，看自己大兒子那表情，對老閨女是滿滿的相信，自己可是當家頂梁柱，這個時候沒有退縮的道理啊。林爸也恢複了正常，看著鋪子裏的主顧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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