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知的自信
西班牙語老師姓劉，是一個中年女人，板著個臉就走進了教室，發了考卷後就端坐在位置上監考。
對方一言來說，這些題目簡直就是小兒科，自然是沒用多久就搞定了。做完後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啪！”方一言睡得正香，忽然耳邊鳴起一道爆響，抬頭一看監考老師正拿著戒尺站在他麵前，用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這劉老師顴骨尖突，皮包骨頭，他對這身材並沒有什麽好印象，也隻好用淡漠地注目禮來表達自己的疑惑。
“同學，遵守考試紀律！你不能睡覺！”像方一言這樣的反應在她看來就是在挑釁她的權威，薄薄的嘴唇中蹦出一陣讓人牙磣的高分貝聲音。
方一言眉頭一皺，他明明能夠看見前排的李文也在睡覺，也不知為何這劉老師卻隻來找他麻煩，於是他便對著劉老師小聲問道：“老師，也有其他同學正在睡覺，那為什麽隻叫醒我呢？”
“別人劉文同學是考試考得疲憊了才休息一下，你就是單純的想偷懶！想和劉文同學比，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劉老師雙手叉腰，用不屑的眼神盯著方一言。
劉老師這番作為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劉文的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聽說家族裏還有政界背景，若是她能和李文交上好關係，那麽升職想必也不算難。
而眼前的方一言雖然長相清秀，但穿著的衣物卻是十分普通，不像是有權有勢的人，怎麽能和李文相提並論？
劉老師心中暗爽，為自己拍馬屁的機智感到自豪。
聽到劉老師這樣講，坐在後排的楊紫芯也抬起頭擔心地看著方一言，生怕他控製不住臭脾氣大鬧考場。
可沒想方一言隻是挑了挑眉毛，重新做好，沒有發作。考場可不是動手的好地方，這老師還沒觸犯到他的底線，也就還沒到鬧翻臉的時候。
就在這時，前排的李文轉過頭看了過來，露出挑釁的譏笑。方一言可不想被白癡拉低智商，沒有理會李文，低頭又重新認真瀏覽了一遍試卷。
考試剛結束，李華就頂著一頭紅發走到了方一言的身邊。
“我勸你離楊紫芯遠點，她不是你這種小白臉能碰的女人。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東海市寸步難行。”李文自認為很帥地整了整衣領，一臉寒霜地警告著方一言。
聽到這樣幼稚的威脅，方一言嗤笑一聲，不客氣地回敬：“我也有許多方法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要你敢，我奉陪！”
說完，方一言便背著書包大步走出了教室，他可對這種過家家似的無聊爭鬥提不起感興趣。
……
一個中型會議室中，方一言和一個穿著軍裝的軍人麵對麵坐著。
原本計劃晚上陪楊紫芯出門逛街，可方一言卻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趕到了警局，他才驚奇地發現，喚他過來的竟然是一個大校。
這是個中年軍官，穿著一身合體的軍裝，配上大簷軍帽、整齊的武裝帶，軍容一絲不苟。結實的身材像株挺直的鬆樹，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不苟言笑。
方一言微微聳肩，那麽多年來他也看到過不少這種嚴肅作風的軍人，覺得真是沒勁透了，完全比不上他生機勃勃的暴怒傭兵團。
“方先生你好，在我們的對話開始之前，我希望向你確認一個問題，請你務必如實回答。”
軍官開門見山，沒有半點過渡，語氣也如鋼鐵一般生硬，讓人頗感無語。
軍官麵色冷峻，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緊緊盯著方一言，沉聲問：“我聽說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傭兵團，那麽我想問你，當你的利益和國家的利益發生衝突時，你會怎麽選擇？”
“沒有國，也就沒有家，如果國家需要我，我必然會獻出一份力量。”方一言自然明白這個問題的嚴肅性，也端正坐姿，麵色凝重，沒有半分猶豫地說道。
聽完方一言的對話，軍官依然沉默著，用審視的目光叮著他，良久之後才微微點頭。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本綠色的小本子甩給桌子對麵的方一言。
這是？
方一言麵色震驚，皺著眉頭看了軍官一眼。
“剛剛那個問題是我私人提的，而這本證件是上頭給你的，雖然我也很疑惑為什麽這本證件會給頒給你，但……”
大校語氣微頓，站了起來，將右手放在胸膛，微微欠身繼續說道，“我希望方先生能記住你說過的話，能夠正確行使這個證件給你帶來的權力。”
說完，大校便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了一個挺拔的背影。
方一言不敢置信地拿起桌子上的綠色證件，在外混跡了多年，方一言自然是聽說過這個證件，隻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擁有它。
特別安全通行證，是國家很少頒布的秘密證件，一些退伍軍官或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人才會擁有這個。
擁有了這個證件，在全國各省市的執法單位中都有了一定的話語權，緊急時刻甚至可以調動一部分兵力。
方一言撫摸著下巴，揣測著國家的用意。
在一瞬間，他恍然大悟。
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楊紫芯，也就是說，他現在執行的保鏢工作，竟然已經上升到國家層次了！
事情不像方一言原先預想的那樣簡單，甚至說已經超出了他個人的能力範圍。
眼中精光爆射，是時候召集舊部了！
次日，方一言和楊紫芯一起下車走上教學樓。
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楊紫芯也就不再和方一言保持距離，反正這個學校已經遍布了關於他們倆的八卦了，再遮遮掩掩下去隻會是越抹越黑。
剛走到班門口，就看到講台上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
“文哥你真是厲害，這麽難的題目你都能取得這樣的高分！”幾個李文的狗腿子正圍在李文旁邊，時不時地拍一個馬屁。
看見方一言和楊紫芯走進教室，更是有一個畫著濃妝的女生親密地抱住李文的手，胸口的高聳一直往李文的手臂上蹭，挑釁一般地看著方一言和楊紫芯大聲說道：“不像某些人，長了個小白臉的模樣，卻考了班裏的最低分。”
方一言抬眼看了看貼在黑板上的榜單，果然自己是最後一名，他不用想也能知道這是李文搞的鬼。
楊紫芯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次方一言真的已經生氣了！
隻見他冷冷一笑，淩厲的眼神盯得李文渾身發寒。
“嘿！你小子還敢犯橫，在我文哥麵前救得趴著說話。”李文的一個狗腿子意識到表現的機會到了，疾步上前對著方一言就是一個飛踢。
方一言伸出手扣住這人的腳踝一扭，瞬間這人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誰想這狗腿子躺在了地上還不信邪，伸出手想撓方一言，卻反被方一言用手死死扣住伸出的手，隨即側移到他的身後用膝蓋死死頂住後背。
頓時，教室裏爆發出一陣陣駭人的慘叫，其他的同學都被這場突然發生暴力事故的發生驚得目瞪口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忽然教室中傳來一陣方一言熟悉的尖利聲音。
“劉老師你快來啊！這裏有人打人了，快把他開除吧！”李文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疾聲高呼。
劉老師走到李文麵前攔住方一言，大喊道：“我要讓你去政教處！成績那麽差也就算了，你竟然敢在學校打人！”
自己成績能被換掉，這個劉老師肯定也逃不脫關係，方一言皺了皺眉頭，“你給我讓開。”
見一個普通學生竟然敢對自己這樣說話，劉老師也不顧形象了，竟然放開嗓子大聲尖叫起來。
方一言不由之主地撫了撫耳朵，魔音灌耳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果不其然，這尖銳的聲音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一個戴著眼鏡老學究模樣的白發老人走進了教室：“是誰吵吵鬧鬧的！”
“是林院長啊，你快來看看，這裏有學生打人了！我講了他兩句，他還想打我呢！”劉老師在原地跳腳，手指著方一言喊叫。
“劉老師說的可是真的？”林院長扭過頭一臉嚴肅地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