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去了半條命
張九言心說要不去借宿一晚,若是主人家同意,那總比在外面強。
於是張九言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騎著馬,去了那戶人家。
到了近處,見是一處茅草屋,不過茅草屋雖然是簡陋,但外面卻收拾的乾淨,不見絲毫雜亂,倒是愛乾淨。
又見關著門,張九言下馬,走上前去。
「啪,啪啪。」
敲門聲響起,裡面傳來一聲驚問。
「誰啊?」
這話張九言聽著,聲音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好漢聲音。
不過那聲音雖然是音量頗高,卻是給人感覺中氣不足,好似特意提高腔調,在給自己壯膽一般。
隱隱的,還能感受到聲音裡面的惶恐不安。
張九言莞爾一笑,說道:「老伯,小子出門在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巧遇貴處,希望在老伯這裡借宿一宿,不知老伯放不方便?」
裡面沉寂一會,而後傳來聲音,「鄙人家裡也不寬敞,家口也多,實在是對不住小哥兒了。」
張九言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年頭世道比較亂,一般人哪裡敢留宿陌生人。
話又說回來了,真要裡面的老漢爽快答應,估計就該輪到張九言心裡打鼓了。
「哦,那打擾老伯了,小子告辭,老伯早些休息。」
張九言說完,牽著馬走了。
不過張九言也沒走遠,見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山坳,正好可以過夜,於是也就在那裡就將一晚。
草草吃了幾個饃饃,也餵了鯤鵬一些吃的,張九言便是捲縮在那山坳里,沒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夜,越來越深,四周除了昆蟲青蛙的叫聲外,便是再無一絲聲響,柔和的月光也是顯得祥和,給人感覺舒服;
這時,只見開始張九言希望借宿的那一個茅草屋,開了門,從裡面探出半個人影,在那裡張望。
此人姓王,名叫進寶,不過叫他名字的人,自從他父母走後,便是沒有幾個了。
我們在此姑且稱呼他一聲王老漢吧。
這裡是王老漢的家,對這裡的一切,王老漢可以說是知道的分外清楚。
張望了一會,王老漢便知道張九言在前面的山坳處休息。
「老爺,外面有人沒?那人走了嗎?」
裡面傳來王老漢妻子馬氏的聲音。
不過馬氏很小心,聲音都是壓著的,離得稍稍一遠,就聽不清了。
王老漢搖搖頭,說道:「沒有,在前面過夜呢。」
王老漢不敢惹事,本想進屋,不過臨了又是改變主意,說道:「我去看看。」
馬氏擔心,不讓去。
王老漢擺手說沒事,人已經是出去了。
借著昏暗的夜光,王老漢走到山坳處。
哪知王老漢才剛一到,就聽見一聲犀利的鳴叫,嚇得王老漢直接癱在地上。
哪來的鳴叫?
原來是鯤鵬寶馬被驚醒,騰地一下從地上起來,一張長長的馬臉突然湊到王老漢面前,好些沒把王老漢當場嚇死;
張九言這時也是從睡夢中驚醒,猛地握緊身邊的刀,一個翻滾,起身,提著刀,便是到了王老漢面前。
王老漢本就被鯤鵬嚇去了半條命,再見張九言提刀而來。
雪白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紅光,透著陰森,王老漢直接便是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張九言湊近一看,見王老漢昏死過去,又在他身邊尋找一陣,見沒有什麼害人的利器,這才是放下心來。
這時,王老漢的妻子馬氏聽見動靜,擔心王老漢出事,小心來找,
見到昏死在地上的王老漢,馬氏只以為王老漢遭遇不測,死了,趴在王老漢身上嚎啕大哭,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那是嘩啦啦的流。
張九言心中不忍,對她說道:「大娘,他還沒死,嚇暈過去了。」
馬氏一聽,頓時來勁,央求張九言救王老漢。
張九言說這裡黑燈瞎火的,還是先回家再說。
說著,張九言一把將把王老漢從地上給攙扶起來,背著王老漢便是向他家去。
這時候馬氏也顧不得張九言是好人還是壞人了,慌不迭的在前面引路。
回到家,讓王老漢躺在床上,張九言便是為王老漢掐人中。
要說張九言也是第一次這樣救人,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實在不行,估計就只有人工呼吸了;
真要到了那一步,那可就萬分尷尬和難以下嘴了。
不過救人要緊,真要不得不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該人工呼吸還是得人工呼吸。
好在經過張九言的一陣忙活,王老漢悠悠醒來,張九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避免了萬不得已的尷尬。
王老漢一醒來,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嚇得直接從床上爬起來,要給張九言下跪,求張九言饒命。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鄙人對好漢絕對沒有惡意啊。」
張九言微笑著擺手,然後將老漢從地上扶起來。
「老伯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是對我真有惡意,那你也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沒事,放鬆一點,說來把你嚇成這樣,該賠罪的人是我才對。」
老漢見張九言話語真誠,這才是放心不少。
張九言又是寬慰幾句,漸漸的,王老漢的情緒才是穩定下來。
而這時候,張九言才是有機會打量這個茅草屋。
其實一進來,張九言就感覺到不對,是哪裡不對,張九言當時急著搶救王老漢,也沒有時間細看。
現在王老漢沒事了,張九言才是再一次的將注意力放在這茅草屋裡。
這一看,張九言發現茅草屋裡面雖然沒有什麼東西,但那收拾的是相當的乾淨,整潔。
旁邊還有一個木架子,書櫃模樣,上面擺滿了書,給人看著,和這茅草屋那是相當的不搭。
不錯,開始張九言感覺不對的時候,就是撇眼看到了這個書櫃。
一般的人家,哪裡有這玩意。
再一聯想到王老漢剛才自稱「鄙人」,
這樣的自稱,那可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是富貴老爺們的自稱,一般的鄉野村夫是不可能說的。
想到這裡,張九言再次將目光看向王老漢,出於好奇,張九言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