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耍官威
不想才剛一躺下,就有人來通傳,說是三邊總督楊鶴召見,要見自己。
張九言驚訝,沒想到這楊鶴還記得自己。
不敢怠慢,張九言當即穿戴整齊,前往。
劉宗敏不放心,也是一道同行。
到了楊鶴大帳,張九言請把守大帳的士兵通稟一聲,得到許可,正要進去,卻是又被那士兵攔下。
士兵瞪著眼睛,低聲對張九言喝道:“有沒有規矩?跪著進去不知道嗎?”
張九言這才是想起白天自己見到的場景,雖然對那士兵心中惱怒,但大環境如此,他也是不好怪那士兵。
畢竟他也隻是盡忠職守罷了。
“你叫什麽?”
張九言沒有發作,劉宗敏卻是火大。
劉宗敏看不得有人敢為難張九言,管你什麽楊鶴,管你什麽三邊總督,他不認識,見了麵也不認識,知道了也不認識。
不認識的人,劉宗敏怕個屁啊。
張九言趕緊是攔下劉宗敏,免得他失控。
微微一笑,張九言摸出一個碎銀,送到那士兵手裏,說道:“我是總督大人的親戚,通融一下通融一下。”
小兵開始的時候接了張九言的碎銀。
但是聽張九言說自己是楊鶴的親戚,他一下也慌了神,哪裏還敢接張銀,更不敢攔張九言,
慌不迭的,小兵把碎銀還給了張九言,還點頭哈腰,請張九言進去。
至於核實張九言的話是真是假,他身份太低,那是沒膽子的。
卻說楊鶴端坐在裏麵,一見張九言是走著進去,而不是跪著進去,不由得是皺了皺眉頭,露出不悅的神情。
張九言察言觀色,看楊鶴不高興,那也隻得是裝作沒看見。
開玩笑,你是大官,見麵跪拜一下,那是沒辦法,畢竟古時候禮節如此。
但是你要我跪著膝行進來,那就不是禮節問題了,那是連狗都不如。
被劉宗敏見了,以後我還怎麽管他,我這大哥的威嚴不是掃地了嗎?
所以得罪你也沒辦法。
“屬下張九言,見過總督大人。”
張九言隻當做不知道楊鶴生氣,恭敬跪拜在地,山呼唱禮。
楊鶴表情冷淡,沒有立刻說話,更沒有讓張九言起來,好似要給張九言一個下馬威,就這麽讓張九言跪在那裏。
張九言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跪著了。
直到張九言膝蓋生疼,楊鶴才是慢悠悠說道:“知道為什麽讓你一直跪著嗎?”
“屬下愚鈍,還前大人明示。”
張九言知道這楊鶴小肚雞腸,還不是怪自己沒有膝行著跪進來,但張九言還是繼續裝傻充愣,恭敬抱拳,回道。
“哼。”
楊鶴冷哼一聲,沉聲道:“上下不明,尊卑不分,成何體統?“
“屬下沒讀過書,沒接受過教導,不知許多禮節尊卑,還請大人恕罪。”
張九言一副誠惶誠恐模樣,樣子倒還算恭敬。
楊鶴讓張九言跪了這麽久,給了張九言一個教訓,也就不再揪著不放,讓張九言起身。
“知道本督師為何傳你來嗎?”
“屬下愚鈍,不知。”
楊鶴搖搖頭,說道:“你前番機緣巧合,救下本督妾室,本督乃是顧情念舊之人,又豈會忘記?
此次來米脂,一來督戰,二來也是想要再次向你表示感謝。”
楊鶴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好聽,堂堂一個督師,一而再的向區區一個百戶道謝,這話能不好聽嗎?
但是楊鶴在說這話的時候,卻是語氣平淡,好似再說一件不知所謂的事情,一點也讓人感覺不到裏麵有什麽感情在。
張九言知道古時候許多的文人,就喜歡去搞些故事佳話出來,以此來給自己揚名。
他楊鶴今天召見自己,還不是明擺著要借自己,來給他樣揚名,讓人知道他楊鶴是一個身居高位,但是卻又重情重義的偉丈夫。
既然是演戲,張九言也樂得配合。
於是張九言裝出一副受寵若驚模樣,又是跪在地上,說著不敢當,使不得之類的話。
說著說著,張九言的眼裏還留下了感動的淚水,讓人看得那是心裏戚戚然。
還別說,這一番戲演下來,那楊鶴很滿意,對張九言的態度也是緩和不少,看張九言也有了幾分正眼,不像開始那樣冷漠了。
說了幾句,張九言見楊鶴心情不錯,說道:“大人,那神一魁不知為何,卻是這般大膽,竟然敢不接受大人招撫,這真是豈有此理。”
張九言說這話,還是想在楊鶴嘴裏,知道一點有關於神一魁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收獲。
“哈哈哈,,,:”
楊鶴聽了,哈哈大笑幾聲,渾然不在乎。
笑罷,楊鶴說道:“區區一個神一魁,跳梁小醜爾,本督要收拾他,那不過翻手覆掌而,明天天一亮,便叫他知道本督的厲害。”
楊鶴說的那是極為的得意和自信。
在他看來,區區神一魁,在朝廷天兵麵前,那不過就是螞蟻跳蚤而已,收拾他,那就是跟玩一樣。
張九言見楊鶴就這境界,心下頗為失望,本來還以為楊鶴對神一魁有多重視,特地從長安跑來。
哪知道他是這態度。
張九言正要違心吹捧幾句,哪知楊鶴話音才剛一落下,就聽見一陣喊打喊殺聲響起。
這喊打喊殺聲聽著不遠,還漫山遍野一般,令人震動莫名。
楊鶴一驚,整個人從椅子上驚的站了起來,急忙對親兵心腹喝問道:“怎麽回事?”
沒一會,一個親兵頭目急匆匆慌張跑了進來,跪地說道:“大人,神一魁夜襲,還請大人速速撤離。”
楊鶴大怒,臉漲得跟猴屁股一樣,當時就變了色。
“什麽?他好大的膽子。”
氣急之下,楊鶴便是大步走出賬外,查看情況。
張九言也是大驚失色,沒想到這神一魁竟然這麽大的膽子,之前自己和賀人龍在這裏,神一魁都不敢有所動作。
現在楊鶴的大隊人馬來了,他竟然是敢夜襲,這反其道而行之,如何不讓人意外。
急切之下,張九言也是跟著出了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