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福禍雙依
這一趟出國的旅行真是豐富了我迄今為止的整個人生,讓我覺得一切都有了盼頭,就連對有些迷茫的未來,我都開始了新的憧憬。
其實店裏的生意做到現在,我已經有些茫然。沒有傅博幫我,我對店裏的發展有點一頭霧水。
我像是站在十字路口的行人,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該往哪裏走。
或許,心境真的可以改變人的想法和視野,起碼這一趟出來我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我和黎堂峰一回國,剛剛才下飛機,我給手機開了機,沒想到就跳出來一連串的消息。大部分都是未接來電,還有很多很多的信息。
我看到這些提示鋪天蓋地的朝我撲來,頓時有了一種隱隱不安的預兆。
我點開小萌給我的信息:老板,你在哪裏呢?!!你什麽時候回來?出大事了!!店裏失火,都被燒了!
看到這一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根本來不及看下麵的內容,拽起行李箱就要飛奔而去。
黎堂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出什麽事了?”
我驚慌失措:“我、我店裏被燒了,我得回去。”
說話間,聲音都是顫抖的,我覺得還有更大的災難在等著我,等著我去接受,也等著我去麵臨。
黎堂峰按住我的雙肩,他的眼睛凝視著我:“別急別慌,坐我的車回去。”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魔力,我竟然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但是身體還是克製不住的在發抖。
坐在車裏,我又是著急又是忐忑,我給小萌打電話,響了半天對方都沒接。我給柳西辭打電話,對方竟然是關機狀態。
我慌了,幾乎是六神無主。
我能聯係誰,我能找到誰?
似乎這麽大一個平城,我能依靠的人就隻有身邊的黎堂峰!
車,終於開到了店門口,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我的兩層樓的店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到往日的影子。這是我精心打理了好幾個月的結果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隻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仿佛是在做夢一樣。
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在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我的店沒了!
店裏的書還有那些設施都沒了!
我呼吸劇烈的起來,我能聽到身邊黎堂峰在打電話詢問關於我店裏的事情。就在這時,被我捏在手裏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
這一震動我渾身一抖,拿起來一看,是小萌!
“喂?小萌。”我聲音都有點失真,自己聽著都覺得不真實。
“老板……”小萌帶著哭腔,“你快來醫院吧,西辭姐快不行了。”
這個消息幾乎又給了我迎頭一擊,柳西辭受傷了?她怎麽會受傷呢?為什麽會受傷呢?是因為店裏失火嗎?
這個時候,我像是突然有了力氣一般。
飛一樣的趕到醫院,迎麵就看見坐在病房外麵的柳爺爺、秦江未、還有柳西辭的父母。他們都流露出悲痛的神色,尤其是柳西辭的母親已經哭暈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
我一下子不敢靠近了,生怕自己在接近一個原本不存在的夢。
小萌走了過來,她的聲音像是忽遠忽近。她告訴我說,店裏起火是在夜裏,還好沒有客人在,但是等火勢燃起來後一切已經晚了。
我的聲音在打顫:“那為什麽……柳西辭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西辭姐好像是接到了消息知道了店裏失火,她衝進去拿東西就再也沒出來。”小萌帶著哭腔說著。
不可能,怎麽可能這麽巧!
在我離開國內這短短的幾天內,我的人生又一次經曆的顛覆。
這像是安排好了似的,這像是故意給我重重的一擊!偏偏就在我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時候,就送給我這麽一大份的“驚喜”。
我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隻見有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出來,他們搖著頭對柳家人說著什麽。
隻見剛剛清醒過來的柳母神色呆滯,她看見了我然後瘋了一樣的衝過來,拉扯著我的衣服不住的搖晃著,她哭喊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的店,我的小辭就這麽沒了啊……都是因為你……”
柳西辭沒了……
我隻覺得心口一陣鑽心的疼,是我在做夢吧?為什麽連眼淚都這麽清晰?
柳西辭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做夢!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可是我還是麵無表情。
身後的黎堂峰試著讓柳西辭的母親平靜下來,但是一切都是無用功。我甚至沒辦法去麵對她的眼睛,因為她失去的是她唯一的女兒。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醫院的,我隻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雲裏霧裏的不清楚。滿腦子都是店裏被燒毀的樣子,還有柳西辭昔日的音容笑貌。
我還能記得我出發前,她對我說:“要快點回來啊,我們可隻有兩年的時間。”
兩年的時間還沒到呢……柳西辭,你怎麽能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為了這個夢想努力了這麽久了嗎?你不是答應了你爺爺嗎?我們不是說好了,兩年後一起用賺的錢買下雙木集團的股份嗎?
心太疼了,我隻能閉上眼睛,任由人生中第一次生離死別狠狠的肆虐著我的靈魂。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黎堂峰在我耳邊問:“好些了嗎?”
我抬眼看著他,隻覺得自己像是孤身一人的浮萍終於抓住了救命的船舶。
“黎堂峰……”我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啞了,“西辭真的不在了嗎?”
黎堂峰的眼睛第一次不敢看我,他垂下眼瞼沉默的點點頭:“……你不要太難過,這一切都是意外,你也不想這樣的。”
不,這怎麽能是意外呢?!
我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這不是意外!
我握緊了冰冷的雙手:“警方怎麽說?我還要去配合調查吧?”我突然變得冷靜下來,隻覺得心底有一團火在燃燒。
黎堂峰摸了摸我的頭發:“等你好些了再去,沒事的。”
我淡淡的說:“我隻有去了,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