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主動吻上他
下午。
小清困了,進了他的休息室睡午覺。黎北晨安置好她出來,才看到那份被丟在茶幾上的文件。剛剛聽她說是“預轉正的名單”,他還真把這回事給忘了。
黎北晨抬腳過去,拿回了它簽字。s每年都會招一批人,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他每年也很習慣簽這些字,基本上人事部挑人不會錯,用不著他操心。
隻是,這回,他在看到某張簡曆時,動作微微一停。
他知道她剛才在看什麽了
他也知道她剛才在躲什麽了
g大學。
她從回來後,幾乎就沒和他再提過這所大學,她很少說過去的事,最多也就說說c大學的飯很難吃。可是在她的心裏,g大學,終究是一個痛吧
如果當年她沒走,她也應該是從這個名校畢業。
她應該很好。
黎北晨輕歎,終於忍不住放下文件起身,重新折回了休息室。她縮在休息室的大床上,腦袋蒙到了被子裏麵,已經陷入了沉睡安眠。黎北晨小心地掀開她被子的一角,蹲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沉睡的小臉出神。
他心疼她。
當年怪他怪他逼得太緊,終於逼到她逃走,連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
“小清”他低喃著她的名字,忍不住湊上去,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心裏一遍遍地重複著:對不起
“黎北晨你好煩啊”她從睡夢中被他吵醒,不耐地嘟囔,“我剛剛睡我保證就睡半個小時”
“嗯。”他應了她,在她的紅唇上淺淺一啄,終於說出心裏的那句:“對不起。”
“原諒你了。”她迷迷糊糊的,卻是回答得很快,她眼睛都沒有睜,一邊說著一邊往被窩裏鑽,眼看著又要睡過去,“隻要你別再吵我,我就”
話音未落,她的唇便已被他堵住。
黎北晨在聽到那句“原諒”後,便克製不住吻她。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那一句,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黎北晨”小清卻惱了,困意都被他吵掉,“我不要原諒你了明天肯定不跟你來公司你耍賴唔”明明說了不吵她的,還有完沒完
結果第二天,小清依舊坐在沙發上,對著那堆財經雜誌打哈欠。
她怎麽又來了呢
鬱悶過程她已不想回憶。
上午的流程差不多,他會開會,回來會給她帶水果。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中午的時候,秘書送了一個快遞進來,黎北晨看了一眼便向她走來:“給你的。”
“是什麽”小清麵色一喜,結果快遞卻又是一愣。
平平整整的一個快遞袋,裏麵摸著也就兩張紙的厚度,能是什麽東西她剛剛還以為他給她買下了某網的整個購物車看來真的是想多了。
她懷著疑惑和一點點的失落拆開了那個快遞袋,當看到裏麵的東西時,小清不由愣了
是函授單
來自於g大學的函授單
這個東西,相當於成人自考進入g大學的憑證,可以進入g大學學習,網上交發作業,也有實地聽課、實驗、答辯總的來說,擁有這個,相當於成為g大學的一員。
小清完全怔住:“你為什麽送我這個”
“我想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拿個g大學的文憑。”黎北晨笑了笑,雙臂摟上她,輕輕地將圈在自己懷裏,“可以慢慢學,挑個你喜歡的專業。”
他昨天看到了她對那份簡曆的憧憬。
小清想了想,終究搖了頭:“算了吧。我過了上大學的年紀了,而且”她頓了頓,低頭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這樣也不能上學啊”
年齡差異尚且不提,她懷孕了,進了學校怎麽和同宿舍的相處呢這太怪異了
“現在是有點不合適,要不等以後生完”他蹙了蹙眉,接了她的話,順口又說了一句,“好在之前買在學校附近的房子還空著,打掃一下就能住。”
“你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小清詫異,“什麽時候買的”
黎北晨這才勾了勾唇角,略帶苦澀地笑了笑,然後告訴她:“六年前,你的生日禮物。”那時候,他把房子的鑰匙放在了小盒子裏,然後放在了床頭送給她。
後來晚上回來,鑰匙已被她扔在了地上。
他知道她不屑,當年他做的一切,她都排斥至極扔掉,很正常。他沒有強送,沒有解釋,默默地留下等著開學,沒想到卻再也沒等到那一天。
“那是g市房子的鑰匙”小清錯愕,黎北晨給她弄來函授單的震驚,遠不及他在六年前給她買了房子。不是因為房子,而是原來,他早就為她想好了一切,早就為她鋪好了未來。
她當時是怎麽想的呢
她發現不是房門鑰匙,就以為是樓下的鑰匙,理所當然地扔掉。她以為黎北晨要囚禁自己一輩子,她以為,後來所謂的上學,也不過是那夜的狂暴加翌日的事後藥換來的,那時候的她以為他毀了她的人生
其實不是的。
他為她規劃好了人生,是她自己不懂,選擇了逃跑,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黎北晨”小清淺聲低喃,鼻子已經開始泛酸,她忍不住環上黎北晨的脖子,主動地墊腳吻上他
“我不去上這個大學了。”這是小清最後的決定,她仰頭看著他,小臉上都是堅定。
黎北晨想阻止她,卻被她先行打斷
“我不會後悔的。”她搶先出聲,從未感覺自己的思維像此時這般清晰,“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也不用補償我什麽,我真的真的會做得更好。”
她不需要補償。
她也不需要這種方式的“東山再起”。
她真的很愛黎北晨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力量證明換一種人生,她能做得更好
最終,黎北晨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函授單收了起來。
他尊重了她的想法,也承接了她的柔情,他很欣慰,但還沒有欣慰到直接丟掉這張單子。黎北晨輕笑著勾了勾唇角,隻是溫和地應了下來:“好,等孩子出生再說。”
如果到時候她的想法有了變化,他再拿給她。
“對了,秘書早上剛買了香梨過來,你要不要吃”黎北晨低頭,親昵地和她額頭相抵,他似在問她,又似乎要吻她,“我可以幫你洗。”
“我”小清正想說話,卻被人搶了先。
“好啊”門口傳來戲謔的男聲,瞬間打破了房間裏的溫柔和旖旎,“你幫我洗一個。”
兩人瞬間分開,不約而同地看向聲源是唐堯。他閑閑地倚門站著,麵色盡是慵懶,唇角揚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而秘書站在他旁邊,臉上盡是局促,幾乎把臉埋在地縫裏去。
一看,就知道鐵定是唐堯又為難了秘書。
“你先出去吧。”黎北晨出聲讓秘書離開,再看向唐堯時,眉頭不由皺了皺,“你進來都不會先敲個門嗎”
“啊”唐堯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視線移到小清臉上,別有深意地淡淡出聲,“我忘記了,你現在不是單身了,可能關著門在辦公室做其他事情是吧”
小清瞬間漲紅了臉。
明明沒什麽,可是被唐堯這麽“委婉”地一說,頓時所有的事都增加了一層曖i的味道。特別是他最後特意反問的那句“是吧”,簡直就
“你來幹嘛”黎北晨反射性地把小清往身側帶了帶,護著她麵向唐堯,態度很是嫌棄,“你不用上班的嗎”
像唐堯那樣的“商人”,也堪稱是“奇才”,上班隨意的那種“奇才”他對公司的態度永遠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能找到一堆理由不去,平時就常常見到秘書和經理滿世界地找他
唐家沒被他搞垮,也算是個奇跡
“今天啊”唐堯反問了一句,清了清嗓子,故意學著黎北晨說話的模樣,陰陽怪氣地解釋,“因為秘書早上買了香梨過來,我正好還挺想吃的。”
說話的同時,他已慢條斯理地踱步過來。
香梨的袋子就放在茶幾上,唐堯完全喧賓奪主的態度,彎腰煞有介事地翻了翻挑選,然後索性把整個袋子都拎起來交給黎北晨:“都不錯,你去洗了吧。”
“這不是給你吃的。”黎北晨接了塑料袋,相當無語。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那我讓你秘書重新買一袋給我吃的”唐堯也不介意,悻悻地聳了聳肩,又打算去拿他桌上的內線電話,打算再好好“為難”一回秘書。
黎北晨無可奈何,叫住他:“算了我去洗。”
他拎著袋子,轉身進了休息室。
裏麵有洗手間,正好可以去那裏洗水果。
一時間,辦公室裏隻剩下唐堯和小清兩個。唐堯依舊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徑自往沙發上一坐,舒適地仰靠著,小清卻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無意識地退後兩步,安靜地又往角落站了站。
說實話,她有點怕唐堯。
不僅是因為他之前的背景,更因為他殘存的氣場。即使他是笑著的,總會給人不寒而栗的恐慌他是危險的即使從黑暗中剝離,他本人依舊是危險的。
就好比一個例子:如果有人惹惱了黎北晨,黎北晨威脅說“我會揍你”的話,那基本上真的是威脅,再惹他絕對下手揍;但如果有人惹惱了唐堯,他在說“我會揍你”這種威脅時,往往拳頭就已經落在了對方身上。
這是他們的不同。
所以唐堯更讓人恐慌。
“小清”他舒舒服服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才發現小清在角落裏站著,躲得他遠遠的。唐堯閑閑地看向她,一副很鄭重的樣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她已經盡量降低存在感,沒想到還是被點到名,小清震了一下,連忙應聲,“你你問吧。”
他嚴肅的表情讓她覺得這個“問題”可能也很正式。
卻沒想到
“我是不是有傳染病”唐堯問得認真,讓小清徹底怔在當場。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唐堯,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她甚至分不清,唐堯這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嘴巴張了張,她半晌才找回一個錯愕的單音:“啊”
“那你幹嘛站那麽遠”唐堯追問,無奈地歎了口氣,指了指對麵的位置,“過來坐。”
小清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往前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