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4章 你別太過分了
喬桑榆隻注意聽了前半句,祁漠的話音落下,她的心中再度一慌,差點又要上手去抓他的衣領:“那你呢”他住哪裏他也一起住樓上的房間
“我什麽”祁漠疑惑地掃了她一眼,在觸及她眼底的緊張時,不由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
“我們不住一起。”
二樓分主臥和次臥。兩個都是朝陽的大房間主臥設在東邊,次臥設在西邊,兩個房間的采光很好,共用一個觀景陽台,晚上可以俯瞰整個g市的風景。
祁漠抱她進了次臥。
一個布置簡單,相當幹淨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簡單的幾件家具,風格簡潔,都是純白的色調。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米色的大床,被子和枕頭也都是統一的純白色祁漠把她放了下來。
也許是被他抱了很長時間,這樣突然的體位改變,讓喬桑榆的傷口不由抽痛了一下,她沒忍住,“嘶”了一聲。
“傷口裂了”祁漠蹙眉順勢問出來,他的一手還撐在她的身側,另一手竟直接撩開她的衣服,很自然地檢查了一眼,鬆了口氣,“沒事,沒有出血。”
喬桑榆:“”
他竟然就這麽檢查了
喬桑榆的大腦在零點五秒的空白之後,不禁羞怒交加,揚手用力地朝他的方向揮過去:“祁漠,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是他掀衣服的那隻手正好收回,沒有被她羞憤的力道掃到,反而是那條撐在床麵的胳膊,無辜地遭了秧祁漠被她揮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重心不穩地向前栽去。
穩穩地、重重地壓在她身上把她壓在床上。
他的胳膊在緊急關頭改變了姿勢,勉強撐住了自己的腰身,才免於壓到她的傷口。可是腰以上的部分他沒有收住在將她壓得嚴嚴實實地同時,他的唇正好吻上了她的耳朵。
微涼的溫度、柔軟的觸覺,就這樣清晰又酥癢地從耳畔傳遞而來。
這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
喬桑榆僵了一秒,整張臉“蹭”地一下就紅了,在祁漠爬起來的時候,那抹尷尬的紅色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耳尖。
“你幹什麽”祁漠並沒有完全爬起,他隻是微微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還覆在她的身上,彼此的臉距離不足十厘米,曖昧得不像話。
但,祁漠應該還處在剛剛的“意外觸碰”中沒回神,他還沒意識到這種距離造成的曖昧,臉色不禁有些臭,質問了一聲:“幹嘛突然推我”
“我對不起。”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尷尬得不像話的人,在這個關頭,卻隻能選擇先道歉。
祁漠這才放開她站了起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剛剛因為抱她而弄皺的,也有剛剛因為“壓”她而弄皺的。而喬桑榆則識相地往旁邊躺了躺,自己縮回被子裏,調整了個合適的休養體位。
她想問問祁漠下一步的計劃。
既然他說了“會雙贏”,那整個計劃應該不是讓她簡單地養病吧
“祁”
這回,她沒來得及說完,便被祁漠搶了先
“對了。”他像是突然想到,順勢一問,“喬桑榆,你的生活作風怎麽樣”
喬桑榆一愣,剛剛收斂下去的尷尬,頓時又盡竄了回來,不過這回多了明顯的不忿:“我剛剛道過歉了你什麽意思”雖然是她引起的,但那是個意外,而且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他至於嘛
就因為這個質疑她的生活作風
“就是有沒有交往過比較親密的男朋友或者有沒有緋聞對象”祁漠卻是直接忽略了她的話,繼續往下問,“再不然就是很親近的異性朋友”
他的提問層層遞進,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喬桑榆不明白他問這些問題的意義,隻是不禁被他惹得有些惱,聽了幾個問句後,便忍無可忍地低吼出來:“我怎麽可能會有”她從來不炒緋聞
她一直都潔身自好
哪會有這些
就因為剛剛嘴唇和耳朵“碰了碰”,他怎麽就那麽小氣越想,喬桑榆便越覺得那不是事兒,越覺得惱火,覺得祁漠小題大做。
“哦。”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惋惜。他頓了頓,才微微揚唇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留下三個字:“知道了。”聽起來,頗有運籌帷幄的氣場。
他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祁漠便再一次阻截了她的話,湊近了她幾分,認真叮囑:“最近哪兒也不要去,最好不要出門,外麵的事情不用管,也不用去看。”
他說話的語句,和之前蔣平濤命令她的那幾句有些像,但是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
蔣平濤讓人覺得壓抑絕望,無助
而祁漠
喬桑榆隻覺得挫敗又火大,忍無可忍地衝他吼:“我都這樣了,能去哪兒”
祁漠失笑。
“傷員。”他淡淡地丟出兩個字,似乎很滿意她此時行動不便的模樣,甚至故作鄭重地補充一句,“那就好好養傷。”說完,他轉身欲離開。
到了門口,他才想起來某件事,複又停腳。
“喬桑榆。”他叫她抬頭,碰了碰耳垂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動作,淺聲示意,“我問你的那些,和剛剛這個沒關係。”
說完,他關上門,消失在她的視野之內。
什麽
喬桑榆愣了一下,沒喊住祁漠,因為她覺得耳尖陣陣發燙
樓下。
祁漠下來後,下屬便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平板,上麵有一些請人剛寫完的模板,以及剛p出來的圖。這是祁漠先前的交代,他叫人連夜趕出來的。
“這樣的可以嗎”技術方麵,應該沒有破綻,下屬依舊問得小心。
祁漠隨意地翻閱了兩頁,目光淡淡:“可以,發吧。”
但是在下屬應聲離開之際,他又忍不住叫住他,往樓梯的方向看了眼,壓低了聲音交代:“屏蔽別墅的網絡,這段時間內,不要讓她知道外麵的事情。”
“好”
“祁少”很快又有電話打進來,對方謹慎請示,“有人找喬小姐。他說,他叫蔣旭揚。”
蔣旭揚在這幢其貌不揚的小別墅裏等了很久,他是根據醫生給的地址找過來的。這裏的主人不在,隻有一個修剪花草的中年男人,聽說他找喬桑榆,他便去打了個電話,然後讓他等著。
祁漠在二十分鍾後到。
這幢小別墅也是他買的,位於山腳的富人區。這裏是他對外公開的地址,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地方,但幾乎沒人在這裏找到他。畢竟,他幾周也不見得過來一次。
這不過是狡兔三窟的一個據點罷了。
“祁少。”車子一停,高高瘦瘦的別墅管家便迎上來,“他在客廳裏。”說話的同時,他在車中搜尋了一圈,沒見到喬桑榆,他詫異了一秒後繼續,“如果不想讓他見喬小姐,我能直接把他轟走的”
“不用。”祁漠目光淡淡,唇角噙著看不懂的清淺,“怎麽說都是蔣家獨子見見。”
“桑榆”聽到門口動靜,蔣旭揚便心急地站起來,看到走進來的是祁漠,他的眉頭明顯地皺了皺,“你是”
“祁漠。”祁漠大方地報上名字,優雅伸手,語氣平和,“你好,蔣家公子。”
簡單利落的開場白,很顯然,祁漠是認識他的。
蔣旭揚的眉頭不由皺了皺:“你是認識我爸的”蔣家在官場的人脈很大,當然也不止於a市,他在外碰到父親的朋友,也是常事。所以他對祁漠,沒多大懷疑。
祁漠點點頭,似笑非笑:“我和他是有些往來,昨天還和他約過飯局。他最近挺忙”
蔣旭揚心不在焉,他沒有時間和祁漠在這裏“敘舊”。
“嗯。”他簡單地應了一聲,便快速轉移話題,“我是來找桑榆的她剛做完手術就出院了,她現在在哪裏方便讓我見見嗎”看別墅冷冷清清的,應該不是在這裏。
他推測,喬桑榆一定是住在某個酒店。
祁漠回答得很爽快:“不方便。”
他等於默認知道喬桑榆的行蹤,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蔣旭揚的請求,自始至終,他的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而蔣旭揚以為祁漠是心存警惕,著急著在旁解釋:“你有所不知,我和桑榆是未婚夫妻關係,我很愛她,也真的很擔心她”
從“你有所不知”開始,某人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蔣旭揚猶不自覺。
他一口一句“我很愛她”、“我很擔心她”,完全把喬桑榆當成了自己的人,眉宇間隻剩誠懇和關切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激怒另一個男人。
“是麽”祁漠忍了又忍,終於淺淺地呼出口氣,慢條斯理地靠上沙發椅背,“可喬小姐並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眸光微涼,他看著蔣旭揚,三分的挑釁,七分的戲謔。
蔣旭揚的眉頭皺了皺,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敵意。於是,他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不悅地放話:“祁總,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先讓我見她好嗎”
“不好。”祁漠依然拒絕得爽快,無視著蔣旭揚轉怒的目光,淺淡地嗤笑,“讓見早帶你去見了。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我親自來見你”
要是讓他見喬桑榆,那下屬早就帶他去了;要是不讓他見,下屬也能把他轟走蔣旭揚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何來見他“多餘的一麵”
蔣旭揚擰了擰眉。
然後,他決然地開口:“如果你想托我父親辦什麽事,恕我幫不上忙,你可以自己找他談。我是來找我未婚妻的如果是她授意的不肯見我那你至少讓我知道她好不好”
他真的很擔心她。
祁漠沉默了數秒,情緒有些莫名他以為他是找蔣平濤辦事這個蔣旭揚,還真是自以為是得讓人覺得可笑。但是他又笑不出來。因為蔣旭揚對喬桑榆的那份執念和誠懇
“她很好。”平淡地丟出這三個字,祁漠的目光掃過他,“你可以走了。”
蔣旭揚再度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