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對他動手
可掛了電話,安頓好了兔子,喬桑榆的心裏卻依舊放心不下來。
想了想,她終於忍不住,偷偷走向樓下
她想知道鬼頭來說了什麽
“最近象牙賣得火爆哦我打聽了才知道那個多有錢啊,空手套白狼,而且還沒有我們這麽大的風險”鬼頭嘴碎,還在叨叨地說個沒完,“不過他生意上的事,我還真的插手不了。不是一行的人啊”
生意圈不同,朋友圈也不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尹梟。”祁漠任由鬼頭絮絮叨叨地說完,自己隻拿了幾張照片細細觀看,嘴裏低喃著他現在的名字,“真是沒想到”
“我這幾張照片還花了很大力氣弄來的呢”鬼頭在一旁指指點點,“他真挺低調一人,和我們一樣,幹違法的買賣,高調不得”被祁漠的一眼橫過來,他才急急忙忙地改了口,“和我一樣就和我一樣”
他知道祁漠現在不幹了,不能拉他下水。
“不過我查到了一點”奔波了一天,鬼頭還是有收獲的,“他每周一都會去高爾夫球場打球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說話的同時,他又擺出一堆照片,這回是和尹梟無關,都是一個高爾夫球場的照片。
小型、偏僻、奢華。
“一”祁漠琢磨著時間,“那就是明天”
“對,明天。”
鬼頭隻負責打探,不參與計劃,說完便告辭離開。
喬桑榆這才走了出來。
祁漠正坐在沙發上,蹙眉對著那一疊照片發呆,大腦已在高速思考。看到喬桑榆過來,他並不意外,隻是抬頭看了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順勢解釋:“我明天得出去一趟”
“我都聽到了。”喬桑榆從旁坐下,幫他一起看那個高爾夫球場的資料,衡量了半晌,喃喃出聲,“這個球場的客流量不大,不過幸好,它不是私人所有,而是對外開放的。我們能進去堵他,也能守著等他。”
“不進去。”祁漠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在路上動手。”
天色陰鬱。
從昨天夜裏便開始烏雲密布,似憋著要下雨。祁漠臨行前看了眼天色,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了出去:“等我回來。”
“媽,姨媽的事情,您就不用再操心了。”尹梟坐在車裏打電話,為的是把李敏芝關進精神科的事,“她情緒太激動,在裏麵冷靜兩天。鎮靜藥吃一點,床上再綁一綁再出來她就不會亂說話了。”
就算是以後再“亂說話”,她也是精神科待過的人,說的也都是“瘋話”。
“祁漠和妹夫都沒了,她心裏也不好受,別再這麽對她了我看著都心疼”對麵的聲音有些哽咽,“瀟兒,她畢竟是我親妹妹,也是你親姨媽。”
尹梟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又是這句話,都聽膩了
“知道了”他不耐地嘟囔,受不了母親終日的念叨,語氣稍稍平緩了一些,“那就讓人停止用藥,先在精神科關她兩天媽您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消停點要不是她是我姨媽,這麽跟我對著幹,我讓她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
他的話不留任何餘地,李勤芝卻聽得很高興。
“好好好”她連連應聲,“那我進去跟她說說話我”
“恩,掛了。”尹梟沒心情聽她繼續,應付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他才看向窗外
車子依舊勻速前行,路旁空蕩的風景不斷後退,天色越發暗沉,看起來很快就要下雨。
“這球怕是打不成了。”他輕歎了一聲喃喃開口,目光依舊看著窗外,吩咐前座的司機,“讓球場準備點好茶,用休息室談點生意。”
本來,他的習慣,“生意”都是打球的時候談的,一邊休閑娛樂,一邊報個價位要求,交易也就算是成了這裏地處偏僻,球場上也空蕩藏不了什麽監視的人,反倒是更掩人耳目
“好的。”司機應聲,打電話提起通知球場安排,可放下電話,車速也緩了下來。
前方停著一輛車。
暗紅的大卡車幾乎是橫陳在路上,在這個車流稀少的地方,正好堵住了他們前行的路。那輛卡車不像壞了,因為從車上跳下兩個工人打扮的人,也不急著修車,反而笑嘻嘻地靠在車廂上抽煙。
“怎麽回事”尹梟坐在後座,蹙了蹙眉。
“一幫不長眼睛的龜孫子”司機咒罵,降下了車窗探頭出去,想要轟他們讓開,“喂你們兩個幹嘛呢好狗不擋”
話未說完,他便突然噤了聲。
尹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下屬的身形僵著,雙手緩緩地舉起來高過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腦袋也慢吞吞地從窗外縮了進來一點又一點,腦袋完全退回來時,尹梟看到了抵在司機頭上的槍。
冰冷的槍口直指司機的太陽穴,槍身威脅地向前伸了伸,司機又是一顫,抱頭再也不敢動一下。
尹梟的麵色一沉,心中微涼。
今天是什麽人尋上來了
下一刻,他後座的門便被拉開
“下車吧。”祁漠站在車外,冷冷出聲
尹梟還沒回過神來,人便被祁漠從車上拽了下來。
他臉上的震驚還未斂去,腳下的步子也由此踉蹌了一下。但不等他自己站穩,祁漠的兩個下屬已走上來,猛地旋過他的身體,將他死死地按在車上,然後不由分說地搜他的身
沒有。
沒找到槍,也沒找到相關的藥劑,尹梟穿著一身鬆垮垮的運動服,下屬搜遍了他的全身,也隻找到個zippo的打火機。
“祁少。”下屬將那唯一的收獲遞上來。
祁漠隻看了一眼,然後便隨手扔了出去。然後,他朝下屬示意了一眼,讓他們稍稍鬆開,讓尹梟得以回轉過身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你還沒死”轉身過來的那一瞬,尹梟便脫口而出,難掩臉上的納悶。
怎麽可能
那樣的麻痹劑他早該死了。
“你那天槍裏裝的是什麽”祁漠沒答他,淡淡出聲,麵色冷清又淡漠,一步步地走近,朝他伸出一隻手來,“把拮抗劑給我。”
尹梟愣了一秒,不由笑了。
他明白了祁漠不是安然無恙,平安無事他隻是垂死掙紮,想要尋找生命的轉機。就像在非洲草原上狩獵時的野物,它們在受傷中槍時,也都是會徒勞奔跑,直到死為止結局都是一樣的。
祁漠,自然也一樣。
“拮抗劑”他似笑非笑地琢磨著這個詞,眼裏有不屑也有嘲諷,“你憑什麽覺得你問我要,我就該給”
居高臨下的睥睨態度,激怒了祁漠
“李瀟”他猛地衝上去,手掌揪住了尹梟的衣領,強力讓他的後背再度撞上車身,“把拮抗劑給我,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有瓜葛你們以後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再過分我也不會管”
他不再需要這樣的家人。
尹梟卻是嗤笑:還叫著他以前的名字,竟然和他叫板
頓了頓,他淺淡反問:“所以,你到底是來問我要藥的還是來和我翻舊賬的”
他不提“舊賬”還好,一提祁漠的情緒便越發控製不住,拽住他前襟的力道越發收緊:“我一直在幫你們報仇你們卻想我死當年的一切都是騙我的我真該早點把你們找出來早點認清你們把我受的都還給你們”
心下隱隱有種衝動:和他們同歸於盡。既然大家都該死,那就索性一起去死好了
要是以前的祁漠,肯定會這麽做,但現在的潛意識裏,始終有根弦拉著他他對某人還有承諾他還需要照顧她一輩子。
“把拮抗劑給我,或者你跟我走一趟,讓你的人回去拿。”他盡量做著深呼吸,壓製住自己幾近爆發的憤怒情緒,“我不為難你。”
“憑你”尹梟的視線越過他,又掃過他身旁的那幾個下屬,“憑你們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說話的同時,他猛地掙開祁漠鉗製,直接去搶那個下屬手中的槍。那把槍還抵著司機的方向,他完全是不管不顧地去搶,根本沒考慮到槍會不會走火,會不會誤殺了他的司機
完全是不要命的身手。
下屬措手不及,沒想到尹梟前一秒還在和祁漠僵持,後一秒竟突然衝過來搶自己的槍。他沒有防範,槍支也在不自覺中脫手,眼看著尹梟快速地奪過去,直接對上了祁漠的眉心,然後拉開保險閥,扣下扳機
“哢”
“哢”
“哢”
迅猛的速度,致命的動作,他在奪槍以後直接連開三發,但都是槍竅中金屬撞擊空氣的細響
沒有子彈。
祁漠的瞳孔在瞬間緊縮了一下:他不是因為害怕,他是沒想到尹梟會如此決絕地再殺他一次槍裏沒裝子彈,他是知道的,本來就是他授意的,畢竟還沒有和尹梟到“償命”的地步,可是對方卻
他終於沒有任何心軟的餘地。
尹梟的動作倒也快,目光隻是一怔,便迅速地反應過來,直接拿這把槍托去砸守車門那個下屬的腦袋,比他後退之後拉開駕駛座,朝裏麵低吼:“下來”
他的司機也連忙往外衝,還以為是要肉搏一場
尹梟和祁漠的身手不相上下,彼此接擋了好幾個拳腳,誰都占不到便宜。不過祁漠這邊人多,尹梟人少,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尹梟看著眼急,動作越來越狠,速度越來越快。
而祁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