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又沒毛病,幹嘛要去找虐
“陶夭夭……”傅遇白低低地開口,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沙啞,少了幾分氣勢,添了幾分虛弱。
“傅爺,你……”陶夭夭嚇得渾身發軟,顫抖的聲音泄漏了她心底的害怕。
她把傅遇白砸成這樣,萬一傅遇白生起氣來,肯定會弄死她的!
她想逃。
她還不想死!
“陶夭夭!”頭疼欲裂,濃濃的血腥味兒充斥在鼻端,傅遇白伸手揉著額頭,染著鮮血的唇瓣像是剛剛吃過人,紅得有些可怕。
“傅爺,我不是故意的!”陶夭夭伸手扶著傅遇白,有些語無倫次。
要不是傅遇白那樣對她,她也不會在情急之下抓起煙灰缸砸他!
傅遇白努力地睜開眼睛,一片刺目的血紅中,女人的小臉若隱若現。
想要伸手去抓,可是手卻不使喚的抬不起來。
小女人居然敢對他動手!
似乎不怕他了!
盡管頭疼欲裂,可他卻並不生氣,莫名還有那麽一點喜歡。
傅遇白的樣子讓陶夭夭心生懼意,可想著蘇南快要過來了,傅遇白還光著身體,咬了咬唇,低低地說道:“傅爺,先穿衣服好麽?”
陶夭夭的話音剛落,門鈴聲響了起來。
陶夭夭趕緊回頭衝著門口低低地應了一聲,“等等!”也不管傅遇白答不答應,手忙腳亂的往傅遇白的身上套衣服。
傅遇白隔著一層血霧看女人的臉,薄唇緊抿。
小女人一臉認真的樣子落在眼裏,莫名的生出一股喜歡來。
唇瓣動了動,他很想開口叫小女人的名字。
陶夭夭哪裏知道傅遇白心裏的想法,動作迅速地幫傅遇白穿好衣服,又確定了一番扣子和拉鏈都沒問題之後才邁步走向門口。
剛把門打開,蘇南就帶著人衝了進來。
陶夭夭的身體被門板拍了一下,緊緊貼在門後。
盡管陶夭夭在電話裏說傅遇白的頭破了,可當蘇南親眼看到地毯上躺著的傅遇白滿臉是血的樣子時,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回頭看向陶夭夭,厲聲吼道:“陶夭夭!”
陶夭夭嚇得渾身繃緊。
“先處理傷口!”傅遇白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倒是看不出來絲毫虛弱。
蘇南心裏明白傅遇白護著陶夭夭,哪敢放肆,隻好把目光收回來,沉聲吩咐一旁的護士做準備,開始幫傅遇白清理傷口。
因為裂口很大,隻能縫針。
縫針的時候,因為沒有麻醉藥,傅遇白咬緊牙關拚命忍受著。
陶夭夭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傅遇白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難受,不由走過去在傅遇白的麵前蹲下來,將藕般的手臂伸到男人嘴邊,啞著聲音開口,“咬著!”
蘇南愣了一下,看著陶夭夭的臉,心裏五味雜陳。
他們都覺得陶夭夭不愛傅遇白,此時看來,也未必就是真的。
至少,陶夭夭此刻流露出來的擔心和緊張,以及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愛的表現。
傅遇白有些迷糊不清,張嘴咬了上去。
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臂上傳來,陶夭夭拚命咬緊牙齒,這才勉強沒有叫出來。
蘇南快速幫傅遇縫好傷口,對著一旁臉色蒼白的陶夭夭低聲說道:“去打水在三哥清洗一下臉上的血漬。”
三哥一向有潔癖,喜歡愛幹淨。
現在這樣子,他要看到,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陶夭夭臉色慘白,小心翼翼地把手從傅遇白的嘴裏抽出來。
這時,蘇南看到,陶夭夭手腕上的牙印很深,血從牙齒裏冒出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坐好,我幫你處理一下!”蘇南拉了一把陶夭夭,低低地說道。
“我先去打水!”陶夭夭扯過袖子把受傷的地方蓋住,急匆匆地朝著盥洗室走去。
……
傅遇白額頭上貼著紗布,一身貴氣的站在舞台上致辭。
陶夭夭站在台下,眼睛一直看著台上的男人,眼底的愛慕掩飾不住,可心裏的寥落在生根發芽。
明明他就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可是她卻覺得兩人之間就像是隔了一條銀河那麽遠。
心底湧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來,十分難受。
陶夭夭知道不敢再繼續想與傅遇白有關的事,趕緊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以往傅遇白致辭完就會離開,開場舞從來都是交給秦野。
可是今天,傅遇白卻主動說要跳開場舞。
頓時,台下沸騰了,所有女人都夢想成為今天晚上全場的焦點,和傅遇白舞上一曲。
靳斯言微眯著眼看向台上的傅遇白。
說不上來為什麽,他總感覺傅遇白的心情很不錯。
秦野拽了拽靳斯言的衣服,壓低聲音問道:“老三這是要整什麽幺蛾子?”
靳斯言懶洋洋地看向秦野,“想知道就自己去問!”
秦野挑了挑眉,“我又沒毛病,幹嘛要去找虐。”
傅遇白頂著被打破的頭招搖過市,怎麽看都不正常。
他要湊上去,估計會被虐成狗。
他又不傻。
“他肯定不會虐你!不信你試試!”靳斯言看向台上的傅遇白,一臉莫測高深的笑容。
秦野搖頭,“不去!”
萬一惹惱傅遇白,被打得鼻青臉腫,那可就糗大了!
難道他不要臉的嗎?
靳斯言抿唇不語。
“我可是找你們好久,怎麽躲在這裏,聊什麽呢?”蘇南走過來,十分豪氣的拍了拍秦野的肩膀,“二少不是一向喜歡往美人堆裏紮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秦野挺了挺胸膛,冷哼一聲,“我是那樣的人嗎?”
蘇南笑著點了點頭,“你不是那樣的人嗎?”
“小南,老三頭上的傷怎麽回事?”靳斯言點燃一支煙,抿出一口煙圈兒來,聲音很低沉。
“你那麽聰明肯定猜到是怎麽回事了吧!”蘇南眨了眨眼睛,看向台上的傅遇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陶夭夭敢那麽放肆,還有誰敢這樣對他?”
“看來,一定是老三要強睡陶夭夭,所以被砸了!”秦野不禁想起當時傅遇白抱著陶夭夭急匆匆往房間走的場景。
那是有多饑渴啊!
“挨了砸心情還挺好,大概這個世界上也就傅遇白這麽一個奇葩了!”蘇南的語氣淡淡地,不過,聽得出來,心情不怎麽好。
傅遇白把陶夭夭都寵成什麽樣了!
再繼續這樣下去,陶夭夭大概就不僅僅隻是會砸人,有可能會上天!
靳斯言但笑不語。
蘇南這話說的,沒毛病。
傅遇白就是這樣的一個奇葩,一旦扯上與陶夭夭有關的問題,他就變得毫無原則了!
“行了,別說他了!趕緊猜猜今天晚上陪老三跳開場舞的人是誰?”秦野笑得像是隻妖孽。
蘇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難道答案還不明顯?”好歹也是蘇城四少之一,這二少腦子咋就那麽不好使呢?
“咱們走著瞧,我敢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陶夭夭!”秦野的語氣很肯定。
剛才他的目光在場子裏搜尋了一番,陶夭夭根本就不見人。
陶夭夭和傅遇白兩個人就是一個拚命的躲,一個拚命的追。
彼此折磨,誰都不好過!
“別說話,馬上就要宣布答案了!”蘇南把手指放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秦野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台上。
靳斯言心裏卻突然間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
陶夭夭被一群女人圍住,心頭一驚。
這群女人想做什麽?
“聽說,你得艾滋呀,居然還敢來這樣的場合!真是不要臉!”
“據說啊,她在監獄裏的時候,為了不挨打,就和她們的老大睡在了一起!關鍵,那個老大是個女的!敲重點,女的!”
“廢什麽話,趕緊動手啊!”
陶夭夭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群女人。
不過是被人利用的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今天晚上和傅總跳開場舞的是……”突然間放大的聲音傳入耳朵裏,陶夭夭不由看向台上,圍著陶夭夭的一群女人也看向台上。
這時,傅遇白突然搶走了主持人手裏的話筒,抽走了她手裏的卡片,沉著冷靜的說道:“恭喜陶夭夭!”
陶夭夭突然間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怎麽會被抽中和傅遇白跳開場舞。
“下麵有請,陶夭夭小姐上台!”主持人滿頭大汗,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
陶夭夭一臉懵逼。
就在這時,大屏幕上突然間跳出來一副不堪的畫麵。
畫麵裏是兩個女人。
被壓在身下的女人有著一張精致的小臉,一雙清澈的黑眸裏布滿了恐懼。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和一雙眼睛,有種讓人想要狠狠欺負的衝動。
“隻要你跟了我,以後在這裏就可以橫著走,沒有人敢對付你!”
“反正你也不吃虧,還享受了!來,把眼睛閉上!感受一下……”
聽到聲音,陶夭夭驚得抬頭看向台上。
大屏幕上的畫麵幾乎要將雙眼刺瞎。
那一瞬間,陶夭夭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還在老子在麵前裝純潔!”女人憤怒的吼聲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陶夭夭陡地清醒過來,目光鎖定在台上男人冷得能夠把人凍傷的臉上,心口疼得厲害,心底的絕望像藤蔓一樣蔓延開來,纏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她隻害怕傅遇白會趁機將她趕走。
哪怕知道兩個人沒有可能在一起,她也想要在他身邊多呆幾天。
因為,這一別,也許,就是永遠。
就在陶夭夭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屏幕上的畫麵一下子變得更為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