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斬斷最後的眷念
有那麽瞬間,陶夭夭是萌生了一種衝動。
衝動想要詢問對方,她的身世,對方到底知道什麽。
可是,下一刻,那種嘲諷的心境就蔓延開來。
如果她的親生父親真的在乎,又為何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找過自己,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了,母親當初沒有想過見她的親生父親,也許本就沒有必要。
陶夭夭覺得自己尊重母親的意願。
她淡淡看著對方開口道:“我想不必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因為這句話,方信眸光的希翼暗淡下來。
“這樣吧,你也不要這麽快做決定,我希望你能夠回去好好想一想,名片你保存好,無論什麽事情,隻要有需要,給我們電話就可以,還有就是,你要相信,有些人是有苦衷,當初所做的事情,也許並不是發自真心。”
方信非常認真說道。
他身上散發著溫潤的光芒一般,對陶夭夭非常的和氣。
陶夭夭也是點頭應承,方信這才離開。
“出來吧!”
就在方信剛剛離開的時候,陶夭夭突然開口,對沒有人的走廊開口。
隨後,從旁邊的植物後麵走出了一個女人。
女人化妝淡雅的妝容,高跟鞋被她走得很穩,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隻是那笑不達眼底,她一襲白色長裙頗為搶人眼球。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陶夭夭一直追著尋找的人——莫文靜。
“你早知道我在了,竟然還讓我偷聽了全部啊。”
莫文靜笑著說道。
隻是話裏滿是諷刺,仿佛陶夭夭密謀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陶夭夭不以為然:“你想要偷聽,我滿足你就是,這樣順從你的意思,你為什麽還不高興呢?”
“嗬!高興啊,比如啊,你竟然連陶家的女兒的身份都不是,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
“閉嘴,野種兩個字,你也配說嗎?你真的是莫文靜嗎?還想要騙我嗎?你不過是頂替了莫家千金的身份罷了。”
陶夭夭諷刺說道。
她眼神冰冷看向對方。
莫文靜因為陶夭夭的話,原本冷靜溫和的臉立刻神色一變,甚至表情變得猙獰。
“你怎麽知道?”
她麵色一沉,仔細思考自己到底哪裏露餡了。
陶夭夭卻是諷刺冷笑著:“我們初識是在哪裏?那可是監獄,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那麽有股子狠勁,一個如果養尊處優的人,怎麽可能在那樣的地方熬得住,還成為老大。”
“這隻能說我自己本事大啊。”莫文靜沒有否認,卻也不承認,反而用這樣的話。
陶夭夭這會倒是沒有咬牙切齒,她隻是平靜地繼續說道:“我經曆過那麽多苦難,被人陷害進了監獄,最後卻也在你手裏討不到好,如果你真的是莫家的千金,變不成那樣,當然,更重要的是,莫家身份不一般,怎麽可能讓你呆在那樣的地方。”
她目光銳利盯著莫文靜,開口說道。
莫文靜輕笑。
“你倒是還有那麽點頭腦,可是怎麽辦呢?就算是你知道了又怎樣?三少信任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的發小,而且當初‘我’可是幫過他,所以他肯定會站在我身邊的,你以後活著,便是有我的陰影。”
莫文靜陰冷嘲諷地說道。
那一刻,她就像是惡魔一樣,眼神裏帶著邪魅。
陶夭夭心一痛。
傅遇白不信自己,他為什麽就不能相信自己。
隻是,但願這一次,他親耳聽到,能夠相信自己。
陶夭夭笑了。
笑的淒涼,如果是一個男人,必然是會因為她這樣的表情眼神而心疼。
可是,她對麵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處處算計她的女人。
“你為什麽要那樣對我,我還有些不明白。”
“因為你礙著有些人的眼了。”莫文靜沒有隱瞞,笑著頗為瀟灑說道。
“是誰?杜若?白靜?還是陶星辰,或者韓素……”
“喲,看來你的敵人還真不少,也對,就你這張臉,還真是讓人覺得不爽,不過,你說的那些人也配和我的主子相比嗎?你肖想不該肖想的,就早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
“你說的主子是誰?”
陶夭夭大駭,她隱約察覺,從頭到尾也許都是一個陰謀,一個算計她的陰謀。
可是,對方倒是好大手筆,為了自己這麽一個本來就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竟然願意花費這麽大的功夫。
“好了,該說的說了,你這會該高興一些了吧,那麽我們來談談,我想要的東西。”
莫文靜似乎很惡意地欣賞著陶夭夭從震驚到害怕,然後露出的那種難以控製的痛處。
不過,她原本就隻是準備玩一玩,正事她可是沒有忘記。
陶夭夭麵色有些蒼白,她眼神卻從未有過的冰冷,就這樣看著對方依然帶著笑容,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看著自己。
“你想要什麽?”
她還有什麽能夠給對方的。
“將你脖子上的那塊玉取下來。”
莫文靜看著陶夭夭脖子上那似乎越發幹淨清亮的玉帶著幾分癡迷。
都說玉養人,人也養玉,這玉似乎比自己所見過的所有的玉都要更加好看,哪怕是沒有碰觸到,她似乎都能夠感覺到這玉的水潤光滑。
陶夭夭想到當時自己帶著玉帶來的異樣,還有莫以愛上次提到玉那表情。
這玉不簡單。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就算是想取下來,也根本取不下來。
陶夭夭笑著說道:“那你過來取啊。”
她笑得肆無忌憚。
莫文靜目光複雜看著陶夭夭。
陶夭夭到底哪裏來的底氣能夠抵擋自己的力量。
不過,撕毀陶夭夭臉上的笑,讓莫文靜有種變態的快慰,她走上前,看著陶夭夭竟然躲都不躲站在那裏。
她伸手剛剛要碰到陶夭夭的玉佩。
“啊!”
“碰!”
伴隨著一聲驚呼聲,莫文靜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推開撞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
也因為這樣大的動靜,立刻圍上了人。
“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地上的人好像是莫家小姐?”
“那個站著的人好像是三少今天的女伴,不過我聽說,三少似乎對她頗為寵愛,這樣的場合帶著來,看來是承認她的地位呢。”
“一個是三少的青梅竹馬,一個是三少現任紅顏知己,這戲好看了!”
……
不少的人圍著,便已經有人開始議論。
陶夭夭也閃過驚訝。
如果上次陶星辰和那個學姐想要算計,最後卻是都紛紛出了事情,陶夭夭覺得自己算是意外的運氣好,這次隻有她和莫文靜,脖子上的玉的一樣,還有莫文靜突然被反彈摔倒的事情,便讓她更加確定,脖子上玉的不一樣。
她也聽到了周圍的人議論,神色如常。
“夭夭,我隻是想要跟你交個朋友,我跟三哥隻是從小一起長大,你為什麽就不願意相信我呢?”
莫文靜在大家議論的時候,為了圓自己莫名摔倒的謊,她便心思琢磨著怎麽開口,眼尖地看到不遠處出現的身影,她突然淚花帶雨看著陶夭夭開口道。
句句是好意,可是陷害陶夭夭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當然,周圍的人卻是大多數有些信莫文靜的話。
畢竟,莫文靜是莫家的千金,她跟傅遇白也真的是青梅竹馬。
加上陶夭夭有些人還是知道一點,不少的人沒有真真了解過事實真相,便也真的認為陶夭夭手段了得。
陶夭夭沒有反駁,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莫文靜。
那笑容竟然像是冬日裏突然侵入身體的冰塊,帶著一種刺骨的涼意,為什麽陶夭夭這會不慌忙,還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眼神,看透她。
莫文靜壓下心裏那種莫名的恐慌,哭著傷心地看著來人:“三哥……你給夭夭解釋,我真的隻是將你當成哥哥。”
她哭著很傷心。
膝蓋因為剛剛被摔倒而已經破了皮。
傅遇白知道莫文靜從小就非常怕疼,這樣的傷她不會是為了陷害夭夭自己摔倒的。
那麽便隻有可能是夭夭推倒的。
他蹙眉,眼裏一閃而過的失望。
“夭夭,你還要鬧什麽?”
他明明吩咐了夭夭,去了洗手間就盡快回來。
可是她那會那麽執意要去洗手間,而且不讓自己陪,原來便已經打算了為難莫文靜。
隻是這樣的夭夭,並不是他所熟識的那個愛憎分明的女孩,也不是那個看著倔強,內心其實比誰都柔軟的女孩。
是什麽時候,夭夭變了呢?
“是,是我推的又如何,她就是該被推,三番五次引起你的注意,一點點傷,就好像我對她做了多麽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樣,況且,你都一出現問也不問我就指責我,在我看來,我生氣也是有理由的。”
陶夭夭諷刺一笑,當著所有的麵就將這顯得有些惡毒的話說出口。
傅遇白,很好,這是你斬斷了我最後那麽一點點的眷念。
她堅決自己要離開的想法。
生無可戀大概就是如此。
不過,如今傅遇白多麽誤會自己,未來便會活著多麽痛苦,出手起來便也會多麽果決。
她想到自己包裏的那個錄音筆,這便是她給自己和孩子報仇了。
至於那個幕後的人,隱藏太深,以她的勢力估計也捍衛不了,她已經沒力氣繼續下去,那就交給傅遇白自己。
如果他還有一點心,還對自己和孩子有那麽點愧疚,那他會自己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