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海邊軍港(三)
“家庭原因——再簡單點,我的父親是上將。”齊昭非常自然的拿過屠千秋手上剩了半個的春餅卷,咬了一大口。
這下空氣真的安靜了。
到了校官的時候人就沒那麽多了,也就意味著彼此都能對其他人有個印象。齊昭留給大多數人的印象就是“敏感”和“暴躁”,就是那種提了關鍵詞就能輪著拳頭去揍人的瘋狗。這種自己揭短的話,恐怕齊昭是被用槍抵著腦袋都不會說出口的……吧?
屠千秋隻是“哦”了一聲,非常自然的憑空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齊昭,又拿出了一個包子自己吃。一隻油光鋥亮的小邊牧在兩人身邊轉悠,不遠處還跟著一隻長著一張臭臉的猞狸。
一切都特別和諧,和諧的叫人心裏發毛。
軍港的情況似乎真的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就連一條能開車的好路都沒了。各種碎片似乎來自不同物件,當一條布料和一片被撕開的金屬板糾纏在一起時,那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就已經被屠千秋腦補出來了。而這樣有故事的廢墟遍地都是,隻走了二十分鍾,宋春秋的硬底皮靴的邊緣就已經被割的破破爛爛的了。
“原來的宿舍已經住不了人了,隻能委屈一下了。”看著被各種鋼絲、木頭裹成刺蝟的塔樓,屠千秋一時間竟然沒認出這個戰爭時期留下來的老燈塔。
雖說是燈塔,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現在從海上已經看不到了,十年前作為曆史遺跡被劃在了一片公園裏。裏麵的環境基本就是上世紀的重型監獄,刺骨的寒意混合著地下特有的濕氣叫人覺得骨頭縫裏都透著寒氣。
“所以,必須十五天?”唐彩明在被一根生鏽的鐵鏈勾住褲腿時,悄悄問道。
“不一定——隻是我還不知道要怎麽加快進度而已。”就連生在俄羅斯的師爺都打了個哆嗦,屠千秋將他抱起來,臉色也不好看,“根本就不是給人住的,得風濕也就是一個禮拜的事。”
就連年鏡的聲音都像濕漉漉的黏在人的皮膚上:“這是我們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大部分人都住在地下——防空洞,具體為什麽……到晚上你們就能看見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是怎麽到這來的?用肩章傳消息又是什麽原理?”屠千秋小跑兩步接近了年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認生。
年鏡雖然沒皺眉,但是嘴角微微的下撇了幾分:“一個人的能力,和一個異常物品。”
即使是對人際交往幾乎沒有經驗的屠千秋也能感到年鏡對自己的冷淡——這是有修養的人表示反感的方式。
隻是這反感來的莫名其妙,屠千秋也懶得理會。隻是這樣的路況是肯定沒法把車開來的,而即使三輛車在這,車裏也沒有那種適合這種地方的被褥。一行人在昏暗的燈塔內部沿著螺旋而上的階梯走上了能點亮的燈塔頂層,看見六七十平的空間被布簾子分成兩半。
“這幾位是比你們早到的朋友,非常感謝各位在這種危急關頭能趕來救援。”年鏡鄭重的超屋子裏的所有人敬了個禮,神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