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不要離開我

  司徒清貪婪地看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要把這一幕深深的刻進他腦海中,以後當他看不見她了,他就可以靠回憶過日子。


  他會記著她完美的小臉兒,她長長的黑睫毛,她大而有神的雙眼,她挺翹的小鼻子。


  還有——她完美的身材。


  白遲遲驚訝的發現,經過了一些天沒有親熱,她竟然在期待著跟他接觸。


  一碰上她嫩滑的肌膚,司徒清也立即熱血沸騰了。


  “清,你是不是想?”她小聲問。


  “想什麽?別亂說,好好洗澡。”


  “我沒亂說……”其實我也想……


  這話呢,她當然說不出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差點逃跑了,所以她特別渴望著跟他離的近一些,再近些。


  她會等待一個機會,悄悄的離開,她也希望能跟他有更多美好的回憶。


  她踮起腳尖,顫抖著送上她柔嫩的小嘴。


  司徒清恨不得能把這個女人咬碎了,吞進他的肚子裏,這樣他就能永遠跟她在一起,不分開了。


  白癡,我的小白癡,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吻你。


  今晚,我不忍了,我要你再做一次我的女人。


  這是你最後一次做我的女人,我要讓你笑,讓你哭,讓你尖叫,讓你瘋狂,就像我此時一樣瘋狂。


  我愛你,小白癡,我愛你,他在心裏一遍遍的喃呢。


  結束後,白遲遲懶洋洋無比舒適地靠在他的懷抱裏,這好像是她失明以後心情最好的時刻。仿佛這場親熱帶走了她心裏所有的陰暗,哪怕她還是看不見,但她感覺到和他在一起,心不再那麽慌亂了。


  她伸出柔柔的小手放在他臉上,摸他的額頭,摸他的眉毛,摸他的鼻子和嘴唇,腦海裏想著他每一個細節的樣子。


  “清,這樣摸著你就像看到你了一樣。”


  “嗯。”司徒清哼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讓我摸摸你,讓我也感受一下看不見的滋味。”


  他寬大的手掌放在她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原來她的臉真的很小。


  她的皮膚很細膩,手感像絲緞一樣。


  “清,你怎麽了?好像有心事。”她輕聲問。


  “當然有,你明天要手術,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這隻是一個小手術,幾乎都不會出現問題的。”


  經過他反複強調,白遲遲也終於相信明天會有眼角膜,她相信她真的很快就能看到光明了。


  “清,謝謝你。”你讓我感覺到了你對我的疼愛,真的謝謝你。


  “白癡。”司徒清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如常,司徒清細心地喂白遲遲吃完早餐後,叫辛小紫陪著白遲遲。


  “你現在在家裏等,醫院安排好了,我會回來接你的。”


  “好。”白遲遲點點頭。


  “清,一定不要勉強別人。”他走到門口了,她又囑咐了一聲。


  “不會。”


  司徒清帶著羅會安到了軍區醫院,找到眼科專家張主任。


  “我想把我的眼角膜取下來移植給我愛人。”他對張主任開門見山地說道。


  張主任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他,他從醫幾十年了,可沒見過有人要把自己好好的眼角膜給別人的。


  “我沒聽錯吧?司徒?”


  “沒有。”


  他看到司徒清表情那麽嚴肅認真,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他用力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這個我不能做。”


  “為什麽?”


  “因為隻有亡故的人或者本身失明的人才行。”


  “也就是說,我想捐贈的話,必須得我死?”


  這是什麽說法兒啊,不過,這說法雖然難聽,卻也是真的。


  “理論上是這樣的。”作為醫生,他也是沒辦法。


  “那好吧,我現在就留下遺囑,我回去自殺,把眼角膜給我女人捐出來。”


  這人真是瘋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他應該阻攔他。


  “司徒,你這麽做太瘋狂了。眼角膜不是沒有,我答應你隻要這邊有眼角膜,我優先給你,還不行嗎?”


  “誰知道你這裏的眼角膜要等到何年何月,我不想她天天呆在黑暗裏。你就說吧,是從我這個活體上取,還是一會兒你從我屍體上取?”


  “你這不是逼我嗎你?這是我的原則,沒有法律支持你說的這種活體移植。我們做醫生的是治病救人,職責是把眼病醫好,怎麽能把好好的人給弄瞎呢?”


  司徒清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在逼你。不做,我就自殺,會安。”


  羅會安會意,從他隨時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大瓶藥遞給他。


  司徒清把安眠藥拿過來,在張主任麵前晃了晃。


  “張主任,您看,你不忍心把我弄瞎,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去死?”


  張主任臉都白了,麵前這位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正因為不好惹,他才不敢做這件事。


  “要是老首長知道了,就不是您死了,是我死,我會死的很難看的。不行不行,這事我不敢同意,除非你讓老首長過來,他說同意,我才……不行,就算他來,這事也堅決是不行的。”


  就像司徒清預料中一樣,張主任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手裏的安眠藥瓶,半刻也不敢移開。


  他一邊擰動藥瓶蓋子,一邊對張主任說道:“怕我爸怪罪?那你就別給我活著取好了,我遺書已經留好了,現在我就在這裏把藥吃了,死在你辦公室裏。我這裏有助理作證,我爸爸會認為你逼死了我。他是寧願要個瞎兒子,也不可能想要死兒子吧。您慢慢考慮,我先把這個消化了。”


  司徒清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把安眠藥瓶翻過來,一大把藥嘩啦啦地倒在他的大手上。


  “你別!你別!”張主任慌了,慌忙地上來拉司徒清的胳膊。


  他怎麽會讓他近他的身呢,稍微一轉,他就撲了個空。


  在張主任驚恐的注視下,司徒清張開口把一把藥扔進口中,這下子張主任臉都綠了。


  他扯破了嗓子叫道:“司徒,你別這樣,別這樣!”


  “我藥還沒吞下去,張主任,你隻有最後三秒鍾了。”藥含在口中,司徒清說話有些含糊,不過張主任聽的清清楚楚。


  “一、”


  “二、”


  張主任閉上眼,拳頭撚了又撚,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


  “好!隻要你把藥給我吐出來,我立即給你做手術,快!”


  “手術單,簽了我就吐。”司徒清指了指辦公桌,張主任飛奔過去拿了手術單,他自己和司徒清在上麵飛快地簽字,司徒清把簽好字的手術單遞給羅會安。


  到此時,張主任的臉還是緊張的在抽搐。


  “我的祖宗啊,你快吐了吧,快吐了吧。”他親自去拿了垃圾桶來,等著給他接著。


  司徒清卻促狹的一笑,咕嚕一下,把“安眠藥”全吞下去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藥瓶,輕笑道:“張主任,水果味的,來幾片不?”


  張主任氣的直跳腳,口中嘟嚷著:“你這死司徒,你這是騙我的,簽了字也不算數。”


  “會安。”司徒清又揚了揚手,羅會安再次從包裏掏出一個瓶子,遞到他手上。


  司徒清麵色嚴肅起來,把那個小一些的瓶子放在張主任的桌子上。


  “看仔細了,老張,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安眠藥,我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是嚇唬你玩兒的。”


  張主任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瓶子,那一瓶包裝都沒有撕掉。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再次說道:“我怎麽這麽倒黴認識你,偏偏被你指定幹這麽不人道的事。”


  “好了!我會一輩子感謝你的。”


  “你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你感謝我有個屁用!”


  “會安,你在這裏陪張主任聊聊,我馬上回去接白遲遲。”


  張主任心想,您這哪兒是讓人陪聊,您簡直就是軟禁,怕我不幹反悔唄。


  這一次,司徒清沒有跟司徒遠搶著開車,他讓司徒遠開車,辛小紫坐在副駕駛,他和白遲遲坐在後麵。


  司徒清跟白遲遲解釋:“市醫院的醫療條件不太好,我和病人商量好了,到省軍區醫院。我們要現在醫院住下來,做四到五天的準備工作。”


  在醫院的這幾天,司徒清除了自己悄悄去做檢查,其他時間全部陪在白遲遲身邊。


  做手術的這一天,司徒清被打了全麻,是他想都沒想到的。


  手術時間不長,白遲遲出來的時候,纏著紗布。


  司徒清醒過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眼前會一片黑暗,誰知道他本能地睜開眼,卻一眼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他不可置信地再看了看,還真是能看得見。


  他騰的一下坐起來,大吼了一聲:“張主任!”


  太過分了,陽奉陰違,明明答應了他的,竟然沒移植?

  “幹什麽啊?耳膜都被你震壞了。”張主任就站在他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答應了我要給我手術的,這是怎麽回事!”司徒清一把揪住張主任的領子,眼神中放出了冷冷的光芒。


  “我女人都以為能複明了,你不做她得多失望啊?給我做!馬上給我做!”他朝著他一聲接一聲的吼,張主任臉離的他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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