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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血契

  尼姑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絲失望,也有一絲幽怨,好像在怪我剛才為什麽不順水推舟的抱住她。


  我幹咳了一聲,趕快岔開話題,問尼姑:“剛才你為什麽要逃跑?”


  尼姑歎了口氣:“我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們可是敵人,誰知道你現在對我是什麽態度?萬一你仍然要是殺我怎麽辦?我當然要逃跑了,如果稀裏糊塗的死在你的劍下,那不是太冤枉了嗎?”


  我笑了笑,又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剛才為什麽又要跟著我呢?你不怕死了嗎?”


  尼姑低聲說:“等你抓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你身上沒有殺意。”


  我正要答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我還以為你有危險了,原來是有豔遇了。”


  我猛地一回頭,發現是木妖正站在我身後。不僅有木妖,還有林白荼和凶宅王。


  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意味深長,好像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正在被他們捉奸在床一樣。


  我爭辯道:“我正在和她商量,讓她幫我們送信呢。”


  我這個解釋純粹是為自己找借口,誰知道尼姑半點配合我的意識都沒有,脫口而出就問道:“送什麽信?”


  凶宅王就嘿嘿的笑:“胡兄弟,你和她商量了這麽久,還沒有說到正題嗎?我倒想知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怎麽前戲就用了這麽長時間?”


  我狠狠地瞪了凶宅王一眼,這小子太損了,簡直要殺人於無形啊,幸好木妖不知道什麽是前戲。


  我正想把這件事混過去,林白荼就在旁邊一臉天真的問:“凶宅王,前戲是什麽意思啊。”


  我無奈的看著林白荼,心想:你裝什麽裝?你就是長了一張蘿莉臉而已,沒準懂的比我都多。


  凶宅王一臉猥瑣的把前戲的意思解釋了一遍。當然,他用的那種最無恥的說法。


  果然,凶宅王解釋完了自後,連木夭看我的眼神都不大對了。


  我歎了口氣,對他們說:“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罷,反正我已經把人找到了。咱們下一步是不是應該進行血契了?”


  尼姑一臉茫然,茫然中透著一絲無辜:“什麽血契?誰要血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凶宅王笑眯眯的走到尼姑跟前,表情之猥瑣,堪比流氓深夜把獨行女子堵在了胡同裏:“血契啊,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們需要你送一個信。”


  凶宅王把要去狐丘的事情說了一遍,尼姑就很痛快的答應了。


  當然,就算她不痛快的答應也沒關係。因為我們這一次本來就打算來硬的。不答應也得強迫答應。


  現在雙方能自願血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凶宅王變戲法似得拿出來了一個破碗,又掏出來了一把小刀,遞給了尼姑。


  尼姑按照凶宅王的吩咐,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小碗裏麵滴了一滴血。


  隨後,凶宅王把碗推給了我,沉聲說:“該你了。”


  我接過小碗,有點無語的說:“你之前說什麽血契,名堂倒是挺嚇人的,鬧了半天,也無非是歃血為盟而已。這種把戲,從古至今,已經聽了不少了。”


  凶宅王笑嘻嘻的說:“可不僅僅是歃血為盟那麽簡單,你趕快把血滴上去吧。”


  我也沒有再浪費時間,就把血滴在了小碗裏麵。


  等我的血和尼姑的血混合在一塊時候,凶宅王就把小碗放在十字路口,然後念念有詞。


  忽然間,從極遠處的地方有一陣陰風刮過來,陰風當中,甚至有丁丁當當的鐵鏈聲。與此同時,我能感覺到陰風中有一股強大的氣勢。這氣勢讓我心生警惕,忍不住抽出斷劍抵抗。


  “別緊張,別緊張。”凶宅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方不會傷人的。”


  他示意我把劍放下去,我照辦了。果然那陣陰風並沒有傷害我。他隻是停留在了小碗跟前。


  我隱隱約約的看到黑影裏麵有一個人,這人隨手端起了小碗,然後把裏麵的鮮血一飲而盡。


  再然後,他拖著長長的鐵鏈,緩緩地離開了這裏。


  至於那小碗,已經空了,正孤零零的躺在十字路口。


  陰風消失了,我才終於徹底的放鬆下來,右手也從劍柄上鬆開了。


  木妖低聲說:“剛才是一個人嗎?”


  我點了點頭:“我感覺像是人。”


  “好強大的人。”木妖感慨地說。


  我點了點頭,我和木妖有相同的感覺。


  凶宅王把小碗收起來了,對我說:“剛才的那個人,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每一次定血契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如果他不出現,那就說明訂立血契的兩個人中,有其中一個不是誠心的。大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於是幹脆給他起名叫血契。”


  “小碗裏的鮮血一旦被這人喝下去,他就會作為雙方的擔保。如果訂立血契的兩個人中,有誰沒有完成約定。七天之後,他的人頭就會消失。大夥都傳言說,那人頭是被這個人給取走了。”


  我打了個寒顫,說實話,我不想招惹這樣的人。不過血契已經定下了,現在再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


  凶宅王對尼姑說:“我們讓你做的事你都已經清楚了,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尼姑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候我又叫住她了,對她說:“等一下,你需要我做些什麽?能不能告訴我?”


  尼姑想了想,對我說:“江州城外,到處都是迷魂陣。迷魂陣中又有厲害的飛禽走獸,一不小心就會死在裏麵,對不對?”


  我聽尼姑這麽說,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我這一趟差事,是冒著生命危險做的。至於報酬,我還沒有想好,等將來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尼姑衝我笑了笑,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看著尼姑遠去的方向,良久都沒有說話。


  幾分鍾後,我轉過身來,問凶宅王:“尼姑這一去,大概多長時間狐丘的人可以趕到?”


  “順利的話,三天左右。”凶宅王給出來了一個估計。


  我嗯了一聲,指著遠處的棺材說:“好了,我們現在把上官才埋了吧。”


  上官才估計早就等急了,隻是苦於嘴巴被封,沒有辦法催促我們而已。


  我們抬起棺材,晃晃悠悠的向墓地走去。剛剛走了沒有三兩步,木妖就舉起手來,低聲說:“等一下。”


  “怎麽了?”我神色凝重的問。


  這一陣子,真的把我變成驚弓之鳥了,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如臨大敵。


  “前麵有一個東西過來了。很凶,很暴躁。它的速度很快。”木妖閉著眼睛分析。


  開始的時候,我還在努力地感知,但是幾分鍾後,我就知道我不必做無用功了,因為我已經看到那東西了。


  是一隻警犬,身材高大,毛皮發亮。它正急速的奔跑,像是一發炮彈一樣,朝我們衝過來了。


  警犬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我對動物其實很有好感,我覺得動物沒有什麽心機。但是今天這隻警犬徹底激怒我了。憑什麽剛打一個照麵就朝我的脖子咬過來呢?

  從這隻警犬的速度和力量來判斷,它這根本就是存了致我於死地的心思。


  就算我是犯罪分子又怎麽樣?法院審判我了嗎?它雖然名字帶了一個警字,可是充其量隻是畜生而已,憑什麽殺人?

  所以我也沒有客氣,直接一拳揮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警犬的咽喉上。


  那隻大吼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哀嚎,就撲通一聲,摔落在地上了。


  警犬生死不知,躺在地上抽搐,我們連看都沒有看。因為我們知道,警犬隻是打前站的而已,後麵肯定還有人跟著。


  果然,不到一分鍾,就有幾輛警車閃著燈光衝過來了。


  “我們走吧。”我提了一個建議,因為這時候除了逃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時候,棺材裏麵響起來砰砰砰的敲擊聲。我有點無奈的說:“上官老兄,你就安靜會吧。你放心,我們走的時候先把你弄出來。”


  我一邊說這,一邊把棺材蓋推開了。上官才急得抓耳撓腮,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伸手把他嘴上的封條撕掉了。


  上官才朝我們招了招手,急促的說:“都過來,都到我身邊來,我是鬼,我有辦法遮住他們的眼睛。”


  我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喜,心想: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們聚攏在上官才身邊,而上官才朝那幾輛警車揮了揮手。


  牛警官帶著警察們從車上跳下來,一臉茫然地向我們這個方向看著。


  我們明明就在他們麵前,可是他們就偏偏看不到,反而麵麵相覷,個個都疑惑的要命。


  那隻被我打倒的警犬艱難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警察中間。這還是我懶得和它一般見識的緣故,不然的話,它現在早就變成死狗了。


  警犬應該是能看到我們的,因為我發現它望向我們這邊的時候,眼睛裏全都是敬畏。


  也因為這些敬畏,警犬一聲都不敢出,也就沒有暴露我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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