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你很快就變成窮光蛋了
蔣凡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傷她傷的太深了，此刻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但有些話他不吐不快，憋在心裏還是要說出來：“我知道即便說出來也可能改變不了什麽，但我至少能夠讓你們母女生活的更好一些，我能給孩子提供一個更好的平台……”
當年他走的異常堅決，甚至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利君，離開這個家，為此他寧願選擇淨身出戶，現在想起來，當年的他似乎有些魔怔了。
那個女人雖然對他幫助很多，但始終都沒能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裏。
二十年了，回首過往，他依舊忘不掉是麵前的這個女人。
“你說的是施舍嗎？”利君冷笑道，“我不稀罕。”
蔣凡祈求道：“利君，我沒臉奢求你的原諒，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請為孩子考慮，孩子她太需要父親了。”
利君冷冷道：“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還需要彌補什麽，孩子我會照顧好的，我會看著她大學畢業，會看著她找工作，然後結婚生子，以及幸福的生活下去。”
蔣凡苦澀一笑說道：“利君，你這又是何必呢？”
利君冷冷的看著他：“蔣凡，二十年了，你覺得這是一句彌補就可以的？這麽多年，你又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說到這裏，她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孩子夜裏發高燒，我一個人淋著暴雨送他去醫院，一住就是七天，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孩子上學被人罵野種，被人欺負，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孩子嚷嚷要爸爸，我卻隻能騙她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而之後隻能躲在廚房裏獨自流淚，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
“街坊鄰居看著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議論我不正經，她們個個看著我都唯恐避之不及，我卻無力解釋這一切。”
“那個時候，就連保安都敢調戲我，你又在哪裏？”
“在公司，我不願接受老板的欺負而被開除，甚至還被當眾掌摑耳光，被強迫灌酒，那個時候我有多麽無助，你明白那種感覺麽？”
說到這裏她自嘲一笑：“不，你不明白，你們男人又有誰會在乎前妻的死活，隻見新人笑，哪管舊人哭啊，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蔣凡羞愧的低下頭，無力辯解！
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吃的苦遠不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一個女人含辛茹苦將孩子帶大，本就不容易，卻還受人欺負，他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過來的？
他心裏有些發堵，最後隻化作一句無力的輕歎：“我真不知道你會這麽辛苦。”
利君冷冷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當年我有多麽愛你，現在我就有多麽恨你，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們不會再有見麵，即便見麵也不過是陌路之人。”
蔣凡突然低著頭道歉：“利君，對不起！”
“對不起？”
利君冷笑道，“你就隻會說這一句嗎？二十年前你和我離婚，你說對不起，二十年後的今天你還是說對不起。”
蔣凡沒有作聲，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麽。
二十年前的畫麵還曆曆在目，當年他走後，第二天就搬進那個女人的別墅。
利君接著道：“二十年前，你走的有多麽決絕，我就有多麽絕望，我為了挽留你，一直追到樓下，跌破了膝蓋，摔傷了腿，你都不回頭看我一眼，我甚至還差點流產了，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而可笑的是我還希望你能夠回頭，我不止一次給你打電話，發短信，隻不過你沒有一次回過我，甚至還講我拉黑了，久而久之，我的心也就冷了。”
“一個人帶孩子雖然很辛苦，但這是我的選擇，再苦再累，我也要堅持下去。”
“以前，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現在孩子已經長大了，你就算百倍千倍的彌補又能如何？”
“孩子不恨你，那是因為你是她的爸爸，但我做不到不恨你。”
利君的話像一根根利刺一般，狠狠地紮進蔣凡的心裏，他隻感覺痛的快要窒息了。
但他真的沒臉尋求對方的原諒，二十年前造成的傷害是一輩子的傷害，是無法隨著時間而愈合的。
蔣凡歎息一聲，突然問道：“利君，如果我現在舍棄所有，你還肯給我彌補的機會嗎？”
“舍棄所有？”利君笑了，隻不過是冷笑，“蔣凡，你不覺得說這話有些自欺欺人嗎？”
“你奮鬥了二十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與身價，你會舍棄嗎？”
“你可別忘了當年你為什麽離開我，還不是因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幫助，所以，你選擇了那個女人。”
蔣凡正色道：“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利君譏笑道，“在你眼裏，金錢和地位永遠大於一切，你不會舍棄的，你也不願意舍棄。”
蔣凡張了張口，到嘴裏的話一時間說不下去。
即便自己想說是用所有的身價才請動葉辰出手救小愛，麵前的這個女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既然不信，那他說出來又有何意義，隻不過是平白增添了幾聲譏笑罷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推開了。
女人連忙擦掉眼淚問道：“葉醫生，小愛怎麽樣了？”
葉辰抽出紙巾擦拭手指說道：“危機已經解除，隻不過身體還很虛弱，我需要開一副方子，一天三遍，連續喝三天，補足氣血，後麵就幾沒事了。”
女人一聽頓時激動的不得了：“謝謝葉醫生，謝謝！”
說著連忙衝進了房間。
蔣凡也是神色激動道：“葉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要是有用得著蔣某的地方盡管開口。”
葉辰嘿嘿笑道：“不需要，你很快就變成窮光蛋了，想幫忙也幫不上。”
蔣凡神色一陣尷尬，不過沒有多說，就接著利君的後腳進入了房間。
隻不過剛剛邁步進去，便是聞到了一股惡臭。
蔣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股惡臭味道太大了，小愛怎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