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容淮錦做了一個夢,後來,水中撈月一場空
為什麽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人,此刻就被困在煉丹爐裏?!
後來。
當煉丹爐內溫度越來越高,她再也撐不住快要暈厥在火焰裏,被“涅槃業火”吞噬,魂飛魄散那一刻——
也許是上天眷顧,也許是命運捉弄夠了她開始憐憫她,
“砰!”寧綺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懼和絕望,鬼使神差一般,紅了眼踹向煉丹爐。
丹爐破碎,瀕臨崩潰的夏侯月終於獲救。寧綺看向丹爐碎片裏的少女,心沒來由地開始抽疼。
她麵色虛弱,白得勝過清雪,卻因為待在丹爐太久的緣故,被烈火熏得小臉潮紅,腳步虛浮,脆弱不堪,像是易碎的絕世珍寶,風一吹就會化為泡影。
“夏侯月……”
他哭著衝向她,堪堪扶起快要跌落在地的少女。
夏侯月虛弱無骨跌進寧綺懷裏:“我以為我差點死了……
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繾綣輾轉吻著她,擁緊氣若遊絲的少女。
神光離合間,夏侯月眸色迷離看向少年。
他妖孽絕色,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可這位神明,不度眾生,隻渡她一人。
他禁欲清冷,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即,卻對她寵到無法無天。
前世今生,這不可褻瀆的謫仙啊,終究躲不過做她裙下臣的宿命,和她淪陷徹底。
這一刻的少女卸下所有顧忌,在他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也許是煉丹爐的火焰太過炙熱,
也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太過煎熬,
也許是她對寧綺執念太深……
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任性妄為,在他懷裏盡情發泄。
她怕死……
卻更怕失去寧綺……
或許從前她猶豫不決,被盛錦行挑撥離間,也曾想過和寧綺徹底了斷。
她害怕寧綺和她在一起後,被世人唾罵。
她害怕和寧綺生下來的孩子是孽種,被世間所不容。
可如今,煉丹爐裏出生入死走一遭,她無比脆弱,再也不能失去寧綺。
寧綺和她是兄妹。
她知道。
或許他和她終究錯過,但至少現在,她心甘情願栽在他手裏,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他。
“寧綺,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恍惚間,夏侯月抬起淚眼,眼下一滴淚痣殷紅似滴血,若妖若仙的美色。
他指尖摩挲上她淚痣,眸色暗了暗,
“愛。
小阿月如此快速尤物~哥哥怎能舍得不愛你呢~”
夏侯月伏進他懷裏,神情乖巧嬌軟。
她為何總要在意盛錦行的話呢?
盛錦行諷刺她不過是汝瑤仙子的替身,可寧綺分明是愛著她的!
如果寧綺真的不愛她,為什麽前世今生,他一次次為她上刀山下油鍋?
她幼年欺負他的時候,他總是裝作一副忍辱負重,弱不勝衣的小可憐姿態。
靠!這個壞蛋,分明是裝的。
就是為了讓她憐惜他。
她才是被他算計的那一個,嗚嗚,她吃虧了,大大滴吃虧了!
小狐狸撇了撇嘴,看透一切:完了!主人中了寧綺的毒,無可救藥。
女人一旦動情,八十頭大象都拉不回來,因為她會主動給自己洗腦!
少年眉峰忽的邪魅一挑:“怎麽?
小阿月不愛哥哥了麽?
先前還在哥哥懷裏活蹦亂跳的,現在怎麽一副生無可戀的態度呢?”
夏侯月被他氣笑了。
什麽叫生無可戀?分明是他對她英雄救美,她喜極而泣好不好?
這男狐狸精又在故意逗弄她。
少女在他懷裏掙紮。
她本來因為剛逃離煉丹爐,身體正虛弱著呢,這下好了,她又滿血複活了:
“你放開我……
我現在看到你就生無可戀!”
眾情敵——拓拔肆,拓拔瑾,拓拔逸,拓拔宸,司夜璃,蘇洛白,曲容汐:“……”
寧綺和夏侯月不講武德,又當著情敵的麵打情罵俏。
他們太慘了……
分明他們也在拚了命地尋找夏侯月,可偏偏她脫困後,隻看得到寧綺,他們就是空氣!
容淮錦神色落寞。
像是大夢初醒。
他方才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劫持了夏侯月私奔,從此以後,他和她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可終究啊,夏侯月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天上月。
他對她水中撈月,結局隻有一場空,全部都是徒勞。
她夏侯月生生世世都是寧綺的禁臠,和他容淮錦再無交集。
盛錦行苦不堪言。
可憐他機關算盡太聰明,終究沒逃過一敗塗地的宿命。
對上夏侯月,他除了輸……還是輸!
寧綺精致的長睫顫了顫,好整以暇:
“你再說一遍試試。
看到哥哥就生無可戀?
小阿月,是哥哥沒有調……教好你麽?
哥哥寵你入骨,你對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夏侯月:“……”騷還是寧綺騷……
他盯著她笑,唇邊牽起的弧度又邪又壞,總讓夏侯月覺得自己被他套路了。
她惱羞成怒:
“你這個壞哥哥!
你是狂蜂浪蝶!
我當初怎麽就迷了心竅,以為你是一個禁欲的高冷上神?
氣死我了,你從前根本都是裝的,虧得我竟被你騙過去了!
幼年,你還裝受氣小奴隸,弄得好像我榨幹你的利用價值,唆使你各種幹苦力,哼╯^╰!
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可你偏偏要裝成是我逼迫你對我就範……”
寧綺掩唇輕笑,
“哼……”
倏忽間,少年湊近她,深深淺淺的吻落在夏侯月眉心,
“好妹妹,
你錯怪哥哥了呢!
哥哥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那般處心積慮算計你?”
她生悶氣想要抗拒,可他卻強勢不容拒絕。
少年禁欲至極的聲線,在她耳畔勾勾纏纏,
“我不稀罕做高冷上神。
也不想做柔弱淒慘的小奴隸。
在小阿月銷魂蝕骨的美色麵前,哥哥隻想個色令智昏的昏君~
或者,哥哥做你的裙下之臣,做你的男寵小白臉也可以~”
“既是你都這麽說了,那哥哥也就不用裝了。
讓你看看,哥哥到底有多喜歡對你死纏爛打……”
這不是是寧綺第一次對夏侯月表明心跡。
可唯獨這一次,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