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運的巧合
早晨7點15分。
大腹便便的銀行經理在警方的幫助下成功恢複自由之身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感動，帶著自己老板給的任務來到了警察局報了案。
聽完了經理的講述之後，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王小六拿起已經畫好的人像交給身邊的副隊長。
門被關上的聲音。
“我們會盡力的。”王小六直接給出了答案。
“可是。”經理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王小六抬頭阻止了他要說的話，“第一，在案發第一時間裏，我們已經要求你們確認損失，可你在幾個小時以後才說出了這件事情，表明了你們不信任我們，再者，這麽長的時間裏，憑借小醜的能力，那些鑽石早就已經被成功銷贓了也說不定，當然，作為警方的代表人，我們有義務為公民找回丟失的財物，但是，不一定能夠保證。”
桌子上又多了一份口供和失物簽單。
這位警官嚴肅的口氣和對待犯人一樣的態度，打消了經理想要通過賄賂影響辦案程序的想法。
“我們絕大部分警力已經在調查這件案子了，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的。”王小六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言盡於此，即便是臉皮再厚的經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點了頭答應之後匆匆離去。
剛好有敲門聲。
“進來。”王小六說道。
副隊長帶著一份文件進門，“隊長，你描繪的畫像通過全國係統人臉識別初步篩選，又人工確認之後，剩下一個人的資料，給。”他將文件遞了過去。
那一個晚上，王小六有看見小醜的臉，看得很清楚，最後他畫了出來，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線索。
文件有足足好幾頁，上麵詳細地記載著小醜的過往。
“失蹤？”王小六看著資料的最終一頁。
“是的，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他先前的職業也是一名警察。”副隊長接著說道，“隊長，會不會是弄錯了。”
‘不可能。’王小六說道，臉可能會看錯，但眼睛不可能。
“小醜真的殺了倆個警察嗎？”王小六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確實有這件事情，檔案裏麵有記錄，而且有目擊證人。”副隊長不明白自己的隊長為什麽突然問這件事情，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王小六心裏想著那個晚上，在夜空之下，那雙純淨卻又無比自信的黑眸，嘴角浮現出的那絲笑意的年輕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或者說小醜。
醫院櫃台。
剛接完電話的可愛小護士抬起頭，就看見了熟人，“你又來了啊。”
戴著口罩的年輕人靦腆一笑，點了點頭，“恩，好巧。”
溫和如玉的聲音讓護士小姐姐的臉一紅。
“這個給你。”年輕人給出一張單。
這是一張繳費單，需要醫院的電腦核銷確認。
“你和那個小姑娘什麽關係啊，每次你都幫忙給那麽多錢幫他們。”小護士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問道。
“他家裏幫過我。”年輕人很模糊地解釋了這個事情。
“你真是一個好人。”小護士也絲毫不在意答案，誇讚了這麽一句。
7號病房是一個獨立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年紀十一二歲左右，卻是光頭，後腦傷還有一個疤痕，那是手術開過刀的痕跡。
旁邊有一個專門看守的護士，看到開門進來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倆人見過麵，護士也知道這位好心人，帶著笑意。
“哥哥。”小女孩聽到動靜看去，笑的甜甜的，喊了這麽一聲。
年輕人聽到這一聲呼喊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複如常，他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
護士給倆人留下了交談的空間，出門去打水。
“叔叔去哪裏了？”年輕人輕吻了一下小女孩的額頭，問道。
小女孩沒有雙親，唯一的親哥哥也因為意外失蹤，那年她八歲，後來一對沒有兒女的夫妻見她可憐收留了她，相依為命，可後來小女孩得了一種病，需要天價的治療費用，這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簡直是一個噩夢。
命運很坎坷，但同樣眷顧了不幸的人，那對夫妻沒有放棄她。
“叔叔在打工。”小女孩回答。
“哦。”年輕人熟練地削著蘋果，切塊，裝進水果盤裏，“呐，你最喜歡吃的蘋果。”
他喂到她的嘴邊，就像很久以前一樣。
“我自己來，叔叔阿姨說要學會獨立。”小女孩接過蘋果，吃進了嘴裏，頗有點小大人的樣子。
“真長大了。”一開始有些錯愕的年輕人恢複笑臉，心裏想著。
“哥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叔叔阿姨說你給了我們很多錢。”小女孩單純地問道，她也是最近幾個月認識的他。
“當然是因為你可愛啦。”
“騙人。”
“哈哈。”
“你為什麽戴著口罩，你也生病了嗎？”
“恩，生病了。”
“那你痛嗎？”
“不通。”
倆人一問一答，門口進來的護士很溫馨的這麽一幕，“要是是親的該多好。”她感歎著，沒有打擾這一刻，輕輕地關上了門。
“對了，欠你三個願望，已經完成了倆個，還剩下最後一個，你想要什麽。”年輕人問道，看著小女孩認真地問道。
“我想要去那裏。”小女孩手指著窗外，那棟高樓。
前倆個願望，小女孩要了一個芭比娃娃，和一個漂亮的音樂盒，眼前的哥哥都給了她，所以，在她的眼裏，這個哥哥就是萬能的，什麽都能做到。
“為什麽要去哪裏呢？”年輕人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抱著好奇的態度問道。
“我想要去看爸爸媽媽，和我哥哥，他們都說那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小女孩目光中滿是期待。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傳說，善良的人死去之後去往天堂，凡間的人如果想要見到他們，就去城市中那棟最高的大廈上，伸出你的右手仰望天空，即便是陰陽相隔，也會如約相見。
從工地回來的中年人空出休息時間趕來了醫院，打開門卻是空無一人的病房，他著急了，剛要叫人。
桌子上的一封信將他拉回現實。
“我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不用擔心，抽屜裏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有小希往後所有的治療費用還有給你們的一筆錢，謝謝你，叔叔。”
“以後麻煩你了。”結尾最後的一句話。
“是你嗎，小傑，你回來了。”中年男人看著這熟悉的筆跡，抱頭痛哭，很久以前，他也是一個警察，卻隻能夠看著自己的同伴被人殺害，同樣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