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化
人有七情六欲，會生氣也是一個人正常人的表現，可衝動總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王傑收到了公司辭退的通知，工資也沒有了。
這算得上是一個不好不壞的結果，工資沒有多少，沒有也算了，況且他還打了人，就當是給醫藥費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坦然接受了現實。
而在王傑離開的三個月後，公司也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可謂是一報還一報吧。
那天晚上，王傑不知道怎麽出了會所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裏空白一片。
他知道自己衝動了。
打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對的，後果他也想到了結果，可長期積累下來的怒氣在那一瞬間壓製住了理智，他依然狠狠地揍了一頓那個傻逼，在那一瞬間，他感覺特別爽，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覺得還是會揍他一頓。
有些落魄的身影行走在冰冷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顯得他有些孤單，未來的路也不知道在哪裏，他有些迷茫，他能夠幹些什麽。
去那些暗無天日的工廠裏上班嗎，還是去餐廳裏端盤子洗洗碗，又或者做些雜工。
他停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矮小的影子，又開始有些後悔了，幹嘛要那麽衝動呢，人啊，就是這麽矛盾。
從小時候的不努力，到大了知道了社會的不容易，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努力，老了又拿自己的曾經教導孩子，說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話，一代複一代。
一輛車按著喇叭打了個彎從王傑的身邊劃過，濺起路邊小坑的泥水。
匆忙躲避的王傑還是沒能躲過，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了，沾了很多泥巴，他靠在牆壁上看著遠處。
“走路沒長眼睛啊。”飆車的年輕人回頭罵了一句，消失在拐角口。
明明是那人開得太快，不過王傑現在也沒有心情和那人爭論，打算回家換衣服。
餘光當中卻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東西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麵安靜的躺著，像是在等待他一樣。
“是個小醜麵具啊。”王傑拿起它仔細端詳。
在月光下，麵具的顏色詭異地呈現出一種蒼白，狹長的嘴角像是在嘲諷麵前的人。
王傑想起了他小的時候，奶奶就會做這樣的麵具，小時候他就喜歡戴著這樣的麵具晚上出門去嚇唬鄰居的小孩，每次看到他們嚇得屁股尿流樣子，都會讓他開懷大笑。
“好懷念啊。”手上的玩具勾起了王傑的回憶，一抹笑容浮現在臉上，那由心而發的，也不知道奶奶身體還好不好。
回到家裏，王傑洗了個舒服澡，精神好了許多，剛穿上衣服就有電話打來。
“喂。”王傑接通了電話。
“小傑。”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
“媽，這麽晚你還沒睡？”王傑有些驚訝的樣子問道。
“剛讓你爸睡著，你媽想兒子了還不能打給你了啊。”老媽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好，不是怕影響你們休息嘛，爸身體好些沒？”王傑帶著笑意一邊說道。
“老毛病了，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你在外麵不用擔心，有我照顧著呢，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工作上還順利吧。”老媽語氣努力裝作輕鬆的樣子問道。
“恩，挺順利的。”王傑沒有告訴他老媽被快要被開除的事情，不想讓壓力本來就大的他們擔心，撒了個小謊。
“你那領導對你怎麽樣？”老媽繼續問道。
“恩，也挺好的。”王傑回答道。
“在外麵工作，你要多忍讓，領導的話要聽，不要跟你媽一樣跟別人頂嘴。”王傑的老媽聽出了點不對勁，一大堆人情世故道理滔滔不絕地向自己的兒子灌輸著。
老媽講道理的時候，做兒子的最好聽著，不要頂嘴。
因為別人跟你講的是道理，你老媽跟你講的是感情。
所以很多男人吵架的時候總是喜歡同女朋友講道理，你們怎麽可能講得贏？
這個時候就讓她說，做錯了事情，你就要用最誠懇的語氣去道歉，給她買好吃的，哄著她，女人一般不記仇，她愛你總歸是愛你的，除非你自己沒出息。
所以讀到這裏的單身狗們，現在你們要好好掙錢，要爭氣。等發財了之後，來奇點找到我的書，給我打賞，感謝現在的我同你講的一番話。
最後王傑又十分意外的和原本待在鄉下的奶奶說了幾句話，可惜因為上了年紀耳朵有點不好使，聽不清他講的話，到最後都是奶奶用家鄉話說，他在聽，不過總歸的來說也是高興的心情。
電話裏，老媽又嘮叨了幾句，叮囑自己的兒子好好工作，王傑乖乖答應，這才掛了電話。
打電話的時間過得很快，特別是老媽打過來的，一不小心倆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在飽了嗎上麵訂了一份夜宵填飽肚子之後，他打開電腦玩了一會兒遊戲，之前因為工作的原因，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遊戲了。
同以前的遊戲朋友們一起刷刷副本，可惜遊戲太老了，運營商也隻知道圈錢，玩家越來越少，他覺得沒意思，打了聲招呼就下了線。
躺在床上的王傑長舒了口氣，揉了揉麵部有些僵硬的臉，想著以後該怎麽辦。
他工作的時間並不長，存款也沒有多少，而且他是家裏的獨子，隔段時間還得寄點錢回去，不然家裏那邊壓力太大了，所以他不能無業下去，得盡快找一份工作。
“累點，就累點吧。”王傑心裏這樣想道。
張開的手感覺到了異樣，他順著摸了過去把那東西放在他的麵前，是在外麵撿到的那個小醜麵具，怎麽會跑來這裏，他有些詫異。
他好奇地端詳著它，倆個黑漆漆的骷髏眼也盯著他。
麵具像是有股神奇的魔力吸引著他。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去，躺在床上的王傑像是著了魔一樣，呆呆的目光直盯著麵具，然後緩緩地戴上了它。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飄了進來，讓屋內顯得明亮一些，戴上麵具的王傑整個人的氣質都給人以神秘感，狹長的嘴角讓人感覺到一絲瘋狂的意味。
而這一切，王傑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還是他，可是他清楚地明白，有種莫名的變化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