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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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張臉紅起來,乖乖點頭。
蓋住他耳朵的手太熱了,燙得他無所適從,隻得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掩藏/獨屬於男人的狼狽。
他的聽力太好,外麵的聲音依然能透過那雙小手往他耳朵裏鑽。
上官錦想,明明已經入了秋的夜,可這假山洞裏為何越來越熱呢?一定是太狹窄的緣故。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高昂,越來越令人臉紅心跳,上官錦忍無可忍,抓起身邊的石子彈射出去。
小小的石子準確砸到正伏在女子身上賣力耕耘的男子屁股上。
男子猛然跳了起來:“誰?”
“怎麽了?”極致的快樂讓女子腦子一片空白,連反應都變得遲鈍了。
男子臉色慘白:“剛剛有人打我屁股!”
“怎麽會有人打你屁股呢,這裏不就咱們兩個嘛”女子說到這裏話音戛然而止,顫抖著聲音問,“會不會……有鬼啊?”
“別說了,快走!”男子匆匆提上褲子去拉女子。
女子一邊穿衣裳一邊嚇得直哭:“都怪你,非說這裏最安全,我就說這裏太嚇人了”
“別哭了,快走吧!”
外麵總算安靜下來,上官錦放下手。
“走了?”蘇黎若抬手揉了揉耳朵。
剛剛這人把她耳朵堵得死死的,竟是一絲一毫聲音都沒聽見,耳朵都麻了。
“走了。”黑暗裏,上官錦的聲音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你”
“乖,別說話。”男人的聲音少了往日的清越,多了幾分暗啞,把她往外推了推。
隻可惜假山洞裏太狹窄,少女柔軟芬芳的身子依然緊緊挨著他。
上官錦默默想,原來比刀傷還難忍受的折磨是這樣的。
他無法抗拒,又甘之如飴。
“黎若啊”他喊了聲。
“嗯?”
年輕的世子爺低歎一聲:“我有些難受。”
“怎麽了?”
怎麽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不顧一切把身邊的女孩子揉進骨血裏。
“我大概是舊傷又發作了。”年輕的世子爺可憐巴巴道。
蘇黎若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喃喃道:“不可能。”
他的傷明明已經快好了,再過上一段時間連針灸都不再需要,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發作呢?
上官錦閉了閉眼,無比貪戀對方手上的溫度,卻知道再這樣下去真要化身餓狼把他的小姑娘嚇跑了,忙後退一步從假山洞中退出來。
“黎若,夜深露重,快些查探吧。”他重新點燃帶來的燈,背轉了身,借著那對男女因為慌亂逃跑留下的燈籠散發的光芒看到了水池邊被壓倒的一片青草。
先前聽到的那些聲音忽然又在耳畔響起。
上官錦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走南闖北,什麽樣的場景沒見過,別說是兩情相悅的男女幽會,就是幾個男人同時蹂躪一名女子的場景都見過不少。
對那些,他除了深深的厭惡,心中絲毫波瀾不曾起過。可是當他與心愛的姑娘獨處狹窄的山洞,那些聲音卻成了最強的催-情藥,讓他的自製力驟然崩潰。
他曾經覺得,男歡女愛,不過如此,為何現在,他卻開始心生期待呢?
他的黎若,現在實在不是時候。
年輕的世子爺滿心憂愁地想。
蘇黎若尋遍了假山洞中每一個角落,卻一無所獲,扶著山壁閉上眼睛,腦海中那張草圖原原本本呈現出來,與眼下所在的假山作著對比。
從外觀上來看,每一個線條起伏都是一樣的……等等
蘇黎若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驟然睜開了眼睛,抬手輕輕敲了敲山壁。
她從一處開始敲敲停停,到某處忽然停下來,又敲了兩下確定聲音有異,提起氣死風燈仔仔細細檢查著,終於被她發現了端倪。
蘇黎若手上用力,把那一處的石塊撬起來。
那處竟然是中空的,裏麵是一個布包。
“找到了!”蘇黎若略帶興奮的聲音傳出去。
上官錦彎腰進來:“不要急著打開,先給我看看。”
不知根底的東西,還是小心為妙。
“還是我來吧,這方麵我知道注意的。”蘇黎若從隨身荷包裏取出一副薄薄的絲織手套戴上,打開了布包。
布包內是薄薄的油紙包,打開油紙包才露出真容來:是一摞信
件。
蘇黎若眼神一縮。
竟然是信件。
蘇黎若把信拿起,快速翻閱了一下,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拿著信的手都在顫抖。
“黎若,上麵記了些什麽?”
蘇黎若轉頭看著上官錦,一字一頓道:“太子與南邊沿海地區部分官員勾結的記錄!”
上官錦眼中猛然閃過冷厲的光芒。
竟然是這樣的信件,這可比太子扣下的折子要令人觸目心驚多了。
倘若把這些信呈給皇上,那位一心追求長生不願見到麻煩的天子是否還會雲淡風輕放下呢?
“先回去再說。”上官錦拍了拍蘇黎若的手。
蘇黎若搖搖頭:“不,先等等。”
上官錦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疑惑抬了抬眉。
蘇黎若已經垂眸從信的第一頁翻起,口中道:“我把它背下來再走。”
經曆了這麽多事,她太明白“夜長夢多”這四個字了,這樣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裏都沒有放在自己的腦子裏安全。
少女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一字字從賬冊上劃過。
“把燈移近些。”
上官錦不舍打擾她,默默把燈提近了些。
光線更亮了,少女翻閱的速度也越快。
上官錦目不轉睛凝視著她
他想,這世上再沒有比黎若更聰明的女孩子了。
翻到最後一頁,蘇黎若合上紙頁,重新把信包好:“走吧。”
回到豆腐西施宅中,蘇黎若把賬冊交給上官錦:“賬冊的內容我記在腦子裏了,賬冊就交給你保管吧,在你身上比在我身上安全。”
雖然熬到現在沒有睡覺,二人卻因為得到了密信睡意全無。
“你說皇上如果見到這些密信,會怎麽樣?”
上官錦想了想道:“君心難測。這密信上記錄的東西雖然驚人,可皇上仍有可能認為隻要太子肯認錯,這些事情就無傷大雅。”
蘇黎若緊緊抿唇,心中怒氣激蕩。
周誌安在朝中多年,如何會不知道當今天子的性情?
可是他還是那麽做了,擔著天大的風險藏了這些密信,最後落得四處躲藏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