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十)
可誰會一直追了她一路想要殺她呢?
她思來想去除了那兩個人,她沒有其他的仇家!
可林秀華已經死了,程玉兒一個人哪來的能力雇傭這麽多的殺手一路追殺她到容陵?
難不成?她的身份並不隻是丞相府二小姐這麽簡單?
見她一直出神,一個名喚芙蓉的妓女一戒尺打在她的胳膊上,瞬間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下意識的抬頭瞪著她,卻見她惡狠狠的看著她,訓斥道。
“看什麽看?方才教你的東西都記住了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是想挨打嗎?”
程惜然抬頭冷冷的看著她,心中卻在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麽辦,與她們硬碰硬的話,自己不一定討得到好處可就讓她這樣坐以待斃的話,她也做不到。
“記住了。”她不情不願的答複了一聲。
現如今隻能先順著她們的意來,才能獲得更多的時間想辦法該怎樣逃出去。可是如今她在錦花閣又不知道在具體哪個地方,又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
該怎麽呢?
如今,她被困在這個房間裏,每日都會有人守著她不讓她出去,飯菜有人會定時定點送來。
就連窗戶都不讓打開,隻留著一絲不大的縫隙足以通風。
每日空閑時,她便趴在窗戶邊透過縫隙看向外麵的世界,如今已是初春,許多樹梢上都已長出嫩綠的枝芽。
萬物新生,可她卻被困在這個地方,不見天日……
眼看她們該教的東西都教的差不多了,再這麽等下去就真的該讓她接客了!
可她依舊是什麽辦法都想不出來,至今都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
近些日子來,冷墨軒陸郅銘等人花費眾多人力財力,在方圓幾城不斷的找尋著程惜兒的下落。
可不知怎麽的,她竟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怎麽尋都尋不到她的蹤跡。
夜幕降臨,天上星子點點卻不見月光,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讓這個春夜平添了幾分森然的涼意。
已經連續奔走了七日的陸郅銘此刻正坐在庭院前的台階上,腳邊是一堆歪七扭八的酒壇子,手裏還拿著一壇。
臉色微紅卻不見半分醉意,失魂落魄的望著手中的酒罐。
這些日子,他命人翻遍了整個容陵以及周圍的州郡,卻沒有她的半分訊息。
帶走她的那夥人找到了,但什麽都還沒問出,便齊齊服毒自盡了。那是一群秘密豢養的死士,具體受誰指使如今還在追查中。
本想借酒澆愁,以為醉了便能暫時逃避這個讓他難以忍受的事實,可往常不怎飲酒的他竟不知他的酒量竟如此之好,幾壇最烈的酒下肚卻依舊清醒如初。
抬手又是一口酒猛灌入喉,他抬眸望著夜空中眾多繁星,人生第一次陷入了迷茫,突然一陣猛烈的夜風吹來,寒意入骨讓他的意識愈發清明了起來。
“程惜兒,你到底在那兒啊?”
庭院轉角處一人信步走來,突然在廊前的杏樹後停下了步子,看著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陸郅銘,待了一會兒便又接著往前走去。
陸郅銘一言不發的喝著酒,察覺到有人在身旁坐下,他微微側眸看了他一眼,卻發現是冷煜楓淡聲道。
“你來了。”
冷煜楓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壇子以及他的神色,伸手拿起一壇酒拔開酒塞陪他喝了起來。
酒一入喉便覺得辛辣無比,看樣子,度數不低。
“酒量不錯,這麽烈的酒,飲了這麽多壇竟無半分醉意。”
“有時候酒量太好也是一種煩惱,想醉醉不了,想忘忘不掉,想逃更逃不開……”
冷煜楓默不作聲的喝著酒,好半晌才微微開口道。
“遼疆近來不怎太平,似是有些蠢蠢欲動。”
陸郅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喃喃道。
“還真是會挑時候!”
“眼下江南的事都處置的差不多了,等找到惜兒我們便該回煦京了。”
“她若不願,你們要硬綁嗎?”陸郅銘看著他問道。
“不錯,是否給她自由不是我說了能算,至少要將她帶回煦京讓她與皇兄說明她的想法征得皇兄的首肯才行。”
見他不答話冷煜楓看著他問道。
“怎麽?不願讓她回去?怕她會被困在煦京失去來之不易的自由?”
“可你別忘了,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並將她帶回煦京。”
冷煜楓的一番話讓陸郅銘回過神來。
是啊!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將她帶回煦京,怎麽日子一久便忘了初心了呢?
“沒有忘,也不能忘,可是……如今要如何才能找到她啊!”陸郅銘無奈的喃喃道。
“阿嚏!”
今日的程惜然不知怎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采老鴇怕她病了,便找了個大夫為她診病,然而一番把脈下來並無什麽病症,隻是身子有些虛。
程惜兒原想找這個大夫求助,然而對方除了診病壓根不搭理她,等他走後她才知道,這個大夫是錦花閣的人,根本不可能幫她!
不出兩日,采老鴇便開始安排她接客了,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第一個客人說要聽曲,好在隻是賣藝,可是彈著彈著才發現這人並非她所想的什麽高雅之士。
眼看他便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眼下一急便將那人給打了出去。
繼而便招來了采老鴇的一頓怒罵,她左耳進右耳出的挨完了這頓罵,卻被告知一天不許吃飯。
她麵無表情的坐在床上送走了她們,越想越氣。
不吃就不吃,大不了被餓死,她還會怕她們不成?
餓了一天之後,采老鴇像是真怕她出了什麽問題會讓自己虧本,便讓她吃飯又開始讓她接客。
想著,一個小丫頭片子總鬧不出什麽名堂來。
然而當她打走了好幾個客人,自己被人找上門時,才不得不對這個丫頭提起重視來。
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和當年的沁兒一樣,都會武!
難不成,身上也有些什麽隱疾或者疤痕?
見采老鴇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程惜然下意識提高了警惕,還沒弄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麽。
突然見她一揮手,門外的幾個粗使婆子便走了進來關了門,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