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凝聚水珠之心之一道現
大陸的北部,現在正向太陽傾斜,擎蒼極地地區的海水,正在持續融化的腳步,最後的殘冰,隨著風和潮汐漸漸消失。
在這樣的極端地區,太陽照射的溫度並不炙熱。但持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照射,將冰塊雕鑿出奇異的模樣,那些離不開冰塊的動物,不得不追隨著冰川的邊緣。
多次狩獵失敗後的伊伊有些絕望,望著日漸消瘦的熊冰很是不安。而太陽光照的持續,讓的伊伊最後的安樂窩也即將消失。
疲憊不堪的伊伊,艱難的爬上一塊僅存的還算碩大的冰塊。白洞冰熊伊伊的體毛很濃密,很容易把水抖落。而冰就像毛巾一樣,具有極強的吸水力,爬上冰塊的伊伊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般,飛速的抖動全身。隨即慵懶的翻滾著身體,並摩擦著冰麵,直到身體幹淨清爽為止。
冰碧海龍豹越來越少,幾乎無法捕捉,伊伊在夏天結束前,可能都不會再進食了。它保存能量的辦法,就是在陽光裏打盹。
“額,該不會在夏眠吧?”躺在伊伊胸脯間的熊冰,感受著那微不可查心跳,驚呼不已!
“沒錯,它打算就這樣度過夏天,等待秋天的到來。”聽到驚呼聲的智叟抿嘴無語道:“你那食量,加上快要枯竭的熊乳,你很可能會被活活餓死。得想想辦法!”
“尼瑪……”
熊冰很是鬱悶,一方麵他不忍心折磨精疲力盡的熊母親,另一方麵他又必須獲取食物,近兩個月沒吃沒喝的他,已經接近極限。此刻的他迫切的需要得到食物。
看不慣熊冰的糾結,智叟直接操控著熊冰的聲帶,咿咿呀呀的喚醒著伊伊,並說著些什麽。
此刻的熊冰已經無暇關注這些,心裏瘋狂的咆哮著。變強的心再次沸騰,這種時而天堂,時而地獄的折磨,有上頓不知下頓的淒苦的生活,他不願在品味。緊握著拳頭,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艱難起身的伊伊,淚滴無聲中滴下,帶著些許苦澀,些許難受,些許逼迫而出的沸騰的堅定。
再次下水,貼心的伊伊將熊冰放置背部,打算駝著熊冰前行。這樣的愛,熊冰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隨即跳下背去,跟著伊伊屁股後麵遊著。不知智叟說了些什麽,伊伊堅持著將熊冰叼到背上,與難受的熊冰僵持著。
“變態的老東西。你到底和我母親說了些什麽?現在的它虛弱無比,我怎麽能增添它的負擔?”
受不了的熊冰趴在伊伊的背上,對著智叟老頭咆哮著。
“閉嘴,冰碧帝王蠶絲甲馬上編織完畢。到時候跟你說。”
忙碌的智叟也是很不爽的回敬著。
“**,你這無情的老東西,趕緊給我和母親說。我要下來,如若不然,勞資要你好看。”
怒火被點燃的熊冰,冷著眼威脅道。
“你本來就是它的負擔、累贅。”
被打斷後極度不滿的智叟冷冷道:
“讓你在它背上,就是為了減輕它的負擔,唯有這樣它才能更快的到達陸地島嶼。你少喝的每一口奶,就是對它最大的幫助,越快的抵達,你就能擁有足夠的能量去捕獲獵物。而且,冰碧帝王蠶絲甲已經編織成型,剛好你抓住伊伊尾部的體毛,將自己浸泡在水中,用體內的冰之氣不斷地壓縮,淬煉水珠直到半固態,甚至固態為止,將其鑲嵌在我特意留下的絲甲縫隙中。”
說完,甩都不甩熊冰,傲嬌的扭頭消失,隻留下尷尬的熊冰在解讀智叟留在腦海中的方法。
冰之氣聚集右臂,並牢牢抓住伊伊的皮毛,讓置身於衝浪板上的熊冰,任其波濤拍打,海水衝刷,依舊能屹立不倒。
隨即喚出體表編織好的,帶著金黃,琥珀色的千年冰碧帝王蠶絲內甲。美輪美奐的模樣讓的熊冰的愧疚感更濃,內心告誡自己:在事情沒弄清楚前,絕不亂發脾氣,誤會別人。
將所有的鬱悶化為向上的動力。在這左搖右晃的‘衝浪板’上,靜心修煉的難度可想而知。
但此時此刻,確實是熊冰進入入定狀態的最佳時期,一旦進入,好處不言而喻。
腦海中伊伊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愛,凝聚成的畫麵,如幻燈片般一一劃過,夾雜著智叟老頭那褶皺密布,因不同情緒幻化而成的,不同的菊花臉,以及老頭對自己傾其所有的幫助。
當自己左右為難時,他總能指明自己光的方向。當自己滿是質疑,而處處誤會時,他總會大度的一笑置之,獨自消化。當自己因冰碧海螺而差點隕落時,他那歇斯底裏的咆哮,仿佛失去至寶般;自己有所得,有所獲時,他那父親般的欣慰與柔情。
畫麵定格,此刻的熊冰進入了詭異的狀態:聽不清海浪聲;感受不到左右搖擺的晃蕩;連那咕咕直叫的饑餓魔鬼,也被其暫時關進牢籠。他的心中唯有的是冰碧帝王蠶絲甲,體內的冰之氣,以及即將凝聚而成的水珠,竟然自發的將其串連起來,直到最後水珠鑲嵌在內甲縫隙中。
“這,這,這。”
瞧見這一幕的智叟欣喜中夾雜絲絲震驚之意,同時夾雜著鬱悶。每次被誤會,自己暴跳如雷的時候,熊冰才會銘記。雖然能被認可,但和伊伊相比,反差被無限放大。不論伊伊做任何事,熊冰都非常幸福的接受,而自己還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保證,最後證明是對的才接受,還一臉的難為情。這樣的情形,智叟很受傷,曾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有點賤。
“心之一道入門了,天大的好事啊!”
腦袋甩開那些怨念,智叟皺著眉頭糾結著。他當然希望熊冰在心之一道上能以書核心,這樣才能真正凸顯其應有的價值。可心之一道太過虛無縹緲,而且心之一道講究意念通達,隨心而行,哪怕是智叟自己,也無法保證熊冰以後能百分百凝聚心之力,更別說融合而成的,更獨特,更強大的心書之力。
這種類似於頓悟的詭異狀態,智叟稱之為入定。這樣的狀態持續越久,好處越多,最直接的體現便是性格的轉變,煩躁感會在熊冰內心愈來愈沒有地位,而這是在這個大陸生存的必要條件。
而此刻熊冰腦袋中近乎空白,手上動作;冰之氣的運轉,壓縮;最後水珠的鑲嵌,完全是自主近乎本能的運轉,加上融入熊冰全身的冰碧帝王果精華的特效,以及黑色熔殼包裹的石頭這等強盜的極致掌控。讓的熊冰凝聚的水珠,不僅效率高,質量亦是絕佳。
其水珠仿佛就是個高度濃縮了的異度空間,其中充滿了大量的液態氧氣,有的甚至凝聚出了氧氣結晶,為以後熊冰入海提供了保證。不過,這依舊不夠,還必須將更多的‘異度空間’融合,才能滿足往後更多的需求。而這也是以後壓縮肉體細胞,達到最終近乎不死的一次練習。
此刻,整個冰碧帝王蠶絲甲,倒掛著無數亮晶晶宛如透明的鑽石,陽光照耀,海麵便會閃閃發光,那耀眼的金黃色倒映在海麵,令人心情愉悅。
智叟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熊冰蘇醒。熊冰如此快的心之一道入門,攪動著他的心,對於熊冰的未來也是愈加看好,信心滿滿。而熊冰卻在自己置身的幻夢裏馳騁:
有如在火一般可愛的陽光裏,偃臥在長梗的,雜亂的叢草裏,聽初夏第一聲的鷓鴣,從天邊直響入雲中,從雲中又回響到天邊;
有如在月夜的沙漠裏,月光溫柔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一顆顆熱傷了砂礫,在鵝絨般軟滑的熱帶空氣裏,聽一個駱駝的鈴聲,輕靈的,輕靈的,在遠處響著;
有如在一個荒涼的山穀裏,大膽的黃昏星,獨自臨照著陽光死去了的大陸……
有如在大海裏的一塊礁石上,浪濤像猛虎般狂撲著,天空緊緊的繃著,黑雲的厚幕,聽大海向那威嚇著的風景,低聲的,柔聲的,懺悔它一切的罪惡;
有如在生命的舞台的幕背,聽空虛的笑聲,失望與痛苦的呼籲聲,殘殺與淫暴的狂歡聲,厭世與自殺的高歌聲,在生命的舞台上合奏著。
或許,沉醉中的熊冰也沒意識到,他的幻夢為何會從美妙到悲壯,甚至淒慘,最終定格在生命的舞台——高貴亦卑微。但這與弱肉強食的大陸生存法則是想契合的,安穩是留給死人,留給絕世強者的,在這樣的殘酷的世界,唯有保持低調的心態高歌猛進才是真理。不幸與美滿,卑微與高貴,死於生,地獄與天堂均在一線之間,均是你心抉擇的詮釋。
“咦,你不是說讓我自己弄的麽?你怎麽搞定了?”望著一顆顆亮晶晶的鑽石,掛在自己身體各個部位的熊冰詫異的問著。
“額……”原本滿肚話語的智叟被咽住,很是無語:“你自己弄的,你不知道麽?”
“我睡一覺起來,這個就好了,難道我做夢的時候做的?”一無所有的熊冰翻了翻白眼,無語的反問道。
“你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智叟再次詫異了,心之一道入門不該這樣的啊。
“就做了一個夢,感覺好像抓到了什麽,卻又什麽都沒有,很是矛盾。”熊冰也是將心裏的疑惑一一敘述著,聽的智叟嘴巴大張,驚疑中夾雜著歡喜。
“如若我沒猜錯的話,你不僅心之一道入門,更是直接進入心之一道的第一重門檻。”
智叟解釋著,平靜下來的他,順便拋出堆積已久的疑惑:
“心之一道有許多方向,比如邪惡殺戮,憐憫仁慈,純淨似水等,心境不同,領悟方式也不同。這點必須慎重,對於你能否凝聚出傳說中的心之力,至關重要。”
“心之力很難領悟?”熊冰意外道:“這也能修煉?”
“不是難,是很難,非常難,難於上青天。”
智叟也是感慨不已:
“心之力本不強大,要將其實質,變為心之結界,心之領域,甚至心之世界時,才能迸發出其變態的碾壓威能。但這虛無縹緲,從未有人能譜寫出心之一道的修煉武決。而五大紀元到如今,除了人族空心道人勉強凝聚出心之世界外,在無一人通透。當然,能領悟心之一道的均是超級妖孽,心之一道走的越遠,他的成就也會越高。”
“確實,這冰之精靈似乎變得沒那麽神奇,而且他們運行的軌跡,也能洞察一點,雖然模糊,但我堅信這不是錯覺。”熊冰點點頭到,至於能領悟的人是妖孽的話語,他直接過濾,現在的他想的隻是如何活下去,而且是如何活的更好。
“看來你真的直接進入第一層。”
智叟很是開心道:
“好好想想你心的路,心的方向吧。”
“額,這不有你麽?將你的能力融和進我的心之一道多好,那樣我能走的更遠。融合心之力,書的力,心書之力,這名字也挺好聽的。”
熊冰淡淡道:
“並非我不自信,而是我從不去做一些虛無縹緲的事,腳踏實地最重要。如此多的聖賢妖孽都走不通,我幹嘛強求。”
“哈哈,你小子。”
智叟樂了,也舒心不少,這樣的心態才是修心最佳的方式,而他那糾結完全沒有必要。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在說,有自己掌舵加上熊冰看得開的心性,心之力必成,一切順其自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