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因她而戰
——by 寧墨
是夜……
微弱的燭火一點點搖曳，外麵透著的風吹來，燭火輕擺，一副隨時都要熄滅的模樣，而在這影影綽綽的光影中，似乎能勉強的看見一人的身影……
如果再仔細的去看清楚，又或者幹脆的走進去的話。
那便能發現，這一人不是他人，卻正是威名赫赫的雲墨派中的新晉弟子——寧墨。此刻其還消瘦的身子正正方方的盤腿坐著，氣息悠長且深，手中結古怪印記。
而在這印記成型之刻，頓時的一股莫名的、仿佛漩渦一般的拉扯力突然於其身子周遭的空氣中傳來，仿佛是有些某種古怪的力量，正拉扯著空氣中的某種物質一般。
“窗台的那位，在外麵站了一晚上，為什麽偏偏不進來呢？”突然的，仿佛已經沉寂如佛像的寧墨，卻是忽然的開口了。
而隨著其話語剛落，原本空無一物的窗台邊，竟是詭異的淡淡露出一人身影，其眼眸掃了過來，似帶著幾分疑惑……
“你能發現了我？”
寧墨那閉著的眼眸忽然的睜開三分之二，遙望著那人看不清而模糊一片的麵龐，鄭重其事的一字一句解釋道：“並不是發現你，而是發現你身上的殺氣。”
雖然沒有真正的交手，但隻這驚鴻的一瞥，卻也明白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所以按照常理來說，對方刻意的隱藏身形，自己無論如何的都是不能發現的。
“如果不是之前的遭遇令我對殺氣尤為敏感，那或許我還真的發現不了你。”寧墨盡心盡力的解釋，似乎當著那愈加濃鬱的殺氣不存在一般。
“原來如此……”
那人靜靜的點頭，不說話了，身軀站在那兒似乎成了一棟雕塑。對方不說話，寧墨也不說話，他那已經睜開三分之二的眸子卻又是重新的閉上，似乎也真當對方成了一棟雕塑……
兩人就這麽一站一坐，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個時辰……又或者是兩個時辰……
晚間的天氣愈加的涼了起來，一陣風呼啦的吹來，巻起地麵的一些細屑，打在紙窗上、打在紅木門上。然後帶著這樣的聲勢一點點的逼近，窗邊的那人衣服角猛地飄起一點。
然後，燭火滅了。屋內、天外，一片的黑……
“去死！”
兩人的眸子同時亮了起來！
而遠在百丈之外的雲墨峰頂，有一間結廬小屋，其中之人本靜靜的執黑白二子對弈，此刻則忽然的停下動作，嘴角輕笑：
“這兩個小家夥，還真是不放心啊。”
隨著話語，一道莫名的環於其白皙修長的手中流轉，轉瞬即逝間，便已是跨過百丈的距離，將那一小屋周圍的空間罩住！
鏗鏘……
猛然的聲音，如驚雷般於黑夜中響起，雙劍交錯，爆發出璀璨的火花星屑。但寧墨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他腳踩七星位，猛然的提劍喝道：
“天地正氣存！”
於這暴喝當中，他那一柄手中的長劍，猛然的爆發出強烈而浩然的光華，陡然間三道虛幻的劍身朝著對麵朦朧的身影暴射而出，卻正是氣劍之術！
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問對方是誰，麵對強敵，寧墨並沒有多嘴的習慣，更沒有什麽保留實力的想法，一出手就是融合了自家家學與雲墨氣劍術的剛烈一擊。使得這原本飄渺如煙的一式劍訣，此刻竟也是變得浩浩蕩蕩起來！
一時間，三道的煙白氣劍仿佛三顆璀璨的流星一般閃爍而來！
“用除魔的功法來對付仙人，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愚蠢！”
對麵不屑的冷哼聲傳來，驟然的一道光幕亮起，於對方的身前樹立一道屏障。頓時間，三道浩浩蕩蕩，仿佛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的氣劍，竟是在這薄薄的一層光幕下，陡然的被攔住了……
光幕不斷的蕩漾扭曲，一副隨時都要破碎的模樣，但偏偏的，就這樣一副隨時都要破碎模樣的光幕，卻還死死的粘住這三柄氣劍，令其難以寸進！
“熾天地七重圓環！”
寧墨心中猛地一驚，忍不住的叫道。而此刻，他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了，他雖不說算是見多識廣，但對於仙、魔、妖、人四界的一些基本事情還是知道的。
對於這鼎鼎大名的“熾天地七重圓環！”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相傳為上古時流傳下來的最上乘的防禦仙法，一共七層境界，每提升一層便能在身前增加一重圓環防禦。練至第七重時，七環同出，氣海如花，如煙如幻，到那時便就是天底下最頂尖的劍仙也難以擊破！
此仙法本是天庭裏徐卿金仙的獨門絕學，卻沒想今日卻是在這裏被寧墨給遇見了，不僅是遇見，甚至還直接的對上了！
當然，這人自然不可能是徐卿金仙，相傳其曾收過一名弟子，那麽眼前這人，便就是那名弟子咯。隻是寧墨沒想到，那徐卿金仙竟然是如此寵愛這名弟子，連他的看家本領也給教了出去。
“王今！”寧墨輕輕道出此人的姓名，眼中帶著莫名光彩。
“哦？”寧墨的話語落下，王今猛地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索性也不再隱藏，猛地將作用於臉部的遮掩仙法接觸，露出裏麵俊朗的麵容。其冷笑一聲，不屑說道：“沒想到你這鄉下小子還有點見識。”
對於王今的嘲諷，寧墨卻也是不怒，冰冰冷冷的麵龐之上沒有半分表情，平靜說道：“我隻是沒想到，鼎鼎大名的上留金仙的高徒，卻是來為難我這麽一個鄉下小子，這又是為何？”
“這一件事你並不需要知道！”寧墨不問還好，一問，王今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今日白天時所見的情景，不由怒火中燒，冷哼說道：“你隻需知道你今日必死無疑！”
“是嗎？”
寧墨那一張萬年冰冷著的臉卻在此刻忽然的笑了，“隻用第一重的防禦來抵擋我，你未免也太過自信！”
隨著寧墨陡然提高的聲音，那三柄原本已經是被圓環攔截住的氣劍卻是突然間的炸裂而開，本就已經是岌岌可危的圓環，頓時間就是被炸開了一個小口，而在這小口當中，一枚比之之前更小一些的氣劍，卻是驟然的出現了！
王今還嘲諷的眸中瞳孔猛地一縮，竟忍不住驚駭的叫道：“二重禦劍之術！”
咻！！！
如彗星拖著的尾巴，一瞬間氣劍已是回擺回來，寧墨右手隨意的托舉著這一枚小劍，眼眸望著上麵劍刃上仍未來得及散去的絲絲血液，他淺淺的笑……
“還是說，你隻學會了第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