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情難自禁
——許三水
跟著墨彥從人界回來後，以望便以在蓬萊仙山自己的房中潛心修煉為由，在墨彥與掌門麵前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
兩人倒也沒有多在意以望反常的舉動，仍舊是該幹啥便幹啥。雖然墨彥說到底還是有一些在意以望師兄在房中究竟是不是潛心修煉，但是這段時間比較特殊，他還是遠離以望為好，也就沒有去詢問以望到底去幹了什麽。
當然，其實以望的確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隻是……瞞著掌門與墨彥偷偷下山了而已。
因為很在意墨彥在人界的那個娘親，但是又不好親自開口問他，所以隻能一步一步地自己探索了。
墨彥每個月十五都會抽出時間去看她，可見這個所謂的娘親在墨彥心目中的地位之大。而以望……他是很肯定以前的自己在墨彥心目中一定占據著第一的位置，但是現在……
以望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麽君子，他很自私。
從小他就看遍人間冷暖，自知人心善惡。他很清楚，好人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是最幸福的那個。
若是想到得到幸福，便要不擇手段地將自己變成一個自私的人。不管是情願的還是被迫的，他想要的人，或是想要的東西，他一定要得到。
墨彥便是他這一生當中，最不能失去的人。不管是用什麽手段，以望想，他一定要得到墨彥。
從自己向墨彥告白至今，曾用了很多手段討他開心，費盡心思追求他，但不出例外沒有一次能夠打動他。本以為是因為墨彥不夠喜歡自己，但現在想來，大約是墨彥過不去他自己心中那道坎兒而已吧。
那麽，便讓自己來推他一把，用上一些手段，讓他能夠乖乖地投入自己的懷抱好了。
盡管這個手段有些殘忍，也並不知道成敗與否。但是，不試一試怎能甘心呢。
望著眼前那個隨意搭建而成的稻草木屋，以望最終握緊拳頭，邁步進去。
……
算來又要到人界的月中十五了，墨彥收拾好包袱，告別掌門，一如既往地禦劍下了山。
這次的目的地自然還是他在人界的那個娘親的家。
“娘，我又來看您了！”墨彥揚起嘴角，笑著跑進屋內，然而這次娘親卻沒能像之前那般也笑著出來迎接。不過他倒也沒想太多，管自己一路小跑進屋，然後……看見了自己的娘親正笑吟吟地與另一位少年相談甚歡。
而這個少年……便是這段時間一直在玩失蹤的以望。
墨彥一時間呆愣在那裏，張著的嘴久久忘記合上。
“是彥兒啊。”娘親終於注意到門口呆站著的墨彥，趕緊起身將墨彥拉到以望身前，笑吟吟地向他介紹：“這是以望，娘新認的幹兒子。以後，便是你的兄弟了。”
“你……怎麽在這裏？”墨彥並沒有接下娘親的話，而是輕輕將她推到椅上坐下，隨即轉身，臉色陰沉地對著以望，用隻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對他道：“想對我娘做什麽。”
以望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搞了半天你倆認識啊。”娘親見狀，也沒想太多，更是坐不住，又一次站起身來將墨彥拉到以望身邊，“什麽時候認識的？不過真是太好了。”
“是啊幹娘，太好了。墨彥他其實是我的同門師弟。”以望笑嘻嘻地衝著墨彥拍拍拍拍自己的大腿兒：“小墨彥，來坐坐坐，坐師兄腿上，讓我們兄弟倆好好培養感情！你看幹娘這屋裏也沒其他椅子了是吧，你除了師兄我的大腿，也沒地方可以坐了。”
說罷衝娘親擠了擠眼睛。
娘親會意地點點頭，將墨彥望以望那頭推了推，而後便轉身重新坐到方才的椅子上。
墨彥嘴角抽了抽，目光呆滯地望了一眼以望的大腿兒，卻並沒有任何往那裏坐下去的意思。
“來啊，坐！”以望笑嘻嘻道，再度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舒服著呢！”
“我站著就好。以……師兄你管自己坐著便是，不用管我。”墨彥淡淡道，說罷便要遠離以望所在的這個“是非之地”，卻不想以望快他一步，伸手就將他衣角扯住，往自己懷裏一帶。墨彥華麗麗地跌坐下來，臀部啪唧一聲撞到以望的大腿上，乖乖地在他身上坐好了。
以望雙手一攏，牢牢地圈住懷裏的墨彥，繼而將腦袋靠在他背上，笑得一臉得逞的模樣。
“鬆手。”墨彥半張臉瞬間就紅透了，緊張兮兮地伸手去掰以望纏繞在他身上的魔爪。
以望是何人，這麽個可以吃盡墨彥豆腐的絕好機會怎能放過？
隻見他笑嘻嘻地用右手箍住墨彥，騰出左手，繼而狠狠地朝墨彥的臀部摸了上去。一下不夠，又來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將墨彥摸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轉過身怒瞪了他一眼之後，他才悻悻收回左手，重新攬上墨彥的腰肢。
“師弟……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兒了，屁股上都沒得兩斤肉，該補補！”以望邊十分不要臉地繼續摟著墨彥，邊衝娘親所在的地方眨眨眼。後者隻當以望是在關心墨彥，笑笑回道：“是啊彥兒，娘也覺得你太瘦了，以望說的沒錯，是該好好補補！”
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往廚房走去：“娘給你宰一隻老母雞，燉了做湯好生補補！”
“娘，不用麻煩了，我身體很好的。”墨彥脫不開身，隻得對著娘親的背影幹喊，可她哪裏會聽他的話，笑吟吟地拋下一句“等著娘親”便興衝衝地出門了。
房內終於恢複寂靜，墨彥這才卸下方才一副小綿羊的偽裝，伸手對著以望的大腿根兒便狠狠地擰了下去。
疼痛感瞬間襲來，以望嗷嗷嗷著便攜著墨彥朝後翻去，身體撞到地麵的同時還不忘牢牢將墨彥護在懷裏，不讓他磕到碰到。
這個小動作自然落到了墨彥眼中，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可以給以望做出任何的回應。畢竟他也……很痛苦啊。
要是……要是一切都像他剛進蓬萊仙門時那樣便好了。
以望是自己最最要好的師兄，自己是以望最最疼愛的師弟。
回過神來，墨彥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平躺在地上，而以望更是趁著他不注意迅速從自己身下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雙手撐地，將自己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你……你起開。”墨彥剛剛恢複的臉色不出意料地再次紅了個透。
真……可愛啊。
以望望著自己身下這個磨人的小師弟，心中更是一陣又一陣地蕩漾，當即俯下身去便一口親上墨彥紅透了的臉蛋。
回過神來，兩人都怔了一怔。
“放……放開！”墨彥終於再次發飆，雙手頂住以望的胸膛便要將他推開。
以望沒說話，用力抓住墨彥那雙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雙眼則是呆呆地盯著墨彥越來越誘人的臉和唇，漸漸俯下身去。
心中念頭隻剩了一個：好想親下去！
當然，他也的確這麽做了。
雙唇相貼的時候，墨彥幹脆是放棄掙紮，徹底在下麵一動不動，安靜得像個死人。
不知過去多久，以望終於心滿意足地起身，順帶將墨彥從地上拉起來。後者則是一直陰沉著一張臉，悶悶地不說一句話。
意識到自己可能惹怒墨彥了，以望這才略帶歉意與憐愛地開口，小心翼翼：“墨……墨彥，對不起，我剛才隻是……一時間沒有忍住。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會有下次了。今天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墨彥抬起袖子擦擦嘴，轉身便要離開：“我去看看娘親如何了。”
無疑，墨彥方才的行為對以望幼小的心靈造成了重大的傷害，但他也隻是將無盡的心酸咽下肚去，反而扯扯嘴角無賴地朝墨彥笑笑：“好，不會再有下次了。”
“嗯。”墨彥點點頭，終究隻給以望留下一個背影。
後來娘親在墨彥的幫助下將雞湯燉好，興致勃勃地喊來以望也嚐嚐味道，卻沒想到不知何時兩個兒子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娘親將雞湯盛出兩碗，分別推送到兩個兒子麵前。
“沒什麽，幹娘。隻是我方才不小心惹到小墨彥了，現在他在生我的氣而已。”以望賠笑著端起雞湯，咕咚咕咚一飲而下。
“彥兒你今天可真是……平常也不見你脾氣這麽壞過。”娘親怪嗔著輕撫墨彥肩頭：“兄弟之間小吵小鬧也是正常的，不過該和好就和好了啊，你要知道人這一輩子也遇不到多少知心兄弟的。你與以望能夠相遇，這是緣分啊。”
……他當然知道兄弟的重要性，可是，以望現在對自己，根本不是單純的兄弟情啊。
墨彥撇撇嘴，倒也還是端起雞湯，仰頭一飲而盡。
“墨彥，過會兒你出來一趟吧，我……有些話想問你，順便，還有一些不得不說的話想要對你說。”
墨彥剛把空碗放到桌上，便看見以望一臉真誠地望著他，那雙可憐兮兮的目光實在由不得他拒絕，隻得答應了下來。
“好。”